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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台北市長任內

  拒絕競選台北市長

  1997年5月,馬英九辭去公職後,回到台灣政治大學,繼續當他的教授。現在他輕鬆多了,可以靜下心來讀書研究學問了,這麽多年來忙於工作,幾乎讓他沒有時間去認真看書做學問。他為自己列出了一個長長的讀書計劃。從政那麽多年,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現在突然靜下來,他還不大習慣,隻有把自己全副精力埋進書本裏,他才能讓自己靜下來。不久,他就完全沉浸在學問裏,開始正兒八經的做起了他的職業教授。當了一年教授,過了一段清閑日子,又早已把李登輝看透,沒了從政的興趣了,所以拒絕競選台北市“市長”。

  台北市是台灣最大的“直轄市”,執政的國民黨自然不能再次眼睜睜的看著它落進民進黨的陳水扁手中,否則國民黨將無法向全體黨員交代。於是,國民黨方麵,動員了很多力量做馬英九的工作,包括許多元老級的人物上門勸說,可是,馬英九始終是那句話:不幹。從他內心來說,李登輝把他的心傷透了,他已經沒有了從政的興趣,寧願做一個無職無權的普通老百姓,清清閑閑的做他的大學教授。國民黨方麵沒了辦法,隻好請出馬英九的父親出麵做兒子的工作。

  黨內登記日期越來越近,馬鶴淩一次又一次做工作,而馬英九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對馬英九說:“這是國民黨的特殊時期,如果這一仗敗了,那麽,未來國民黨在台灣的勢力,就會越來越弱,搞台獨的民進黨就會越來越強。為了台灣,你有責任挑起這個擔子。”但馬英九仍然拒絕。現在的馬英九,已經不是小時候父親眼中的乖乖寶了,並不是父親的什麽話都能聽得進去的,現在,曆盡狂風暴雨的涮洗,他的翅膀已經硬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馬鶴淩見自己勸說無效,便發動國民黨內萬人連署。到了登記截止日的前一天,他又打電話約兒子談判。並告訴兒子,黨內有許多人要見他。麵對一班國民黨元老級人物的懇求,又有父親出麵,馬英九不好不給麵子,便同意第二天在敦化南路協商。這一天是登記截止日,如果馬英九拖過這一天,便不再有登記權,那麽,國民黨隻好考慮提名其它人了。

  馬鶴淩同一大批老同事趕到敦化南路,可是左等右等,不見馬英九到來。經過詢問,才知道馬英九臨時出了點狀況,在晶華酒店主持一個會議。

  馬鶴淩帶著一幫人,呼啦啦趕到了晶華酒店,這才找到馬英九。原來,當天有一個法學會議,馬英九是台灣法學學科的帶頭人,自然要參加這樣的會議。會議主持人是會長是丘宏達教授,這次會議,本來是由丘宏達主持,他隻是去聽一聽就可以了。正因為如此,他才準備出席一下,然後借故離開會場去見父親。沒料到,丘宏達當天身體狀況不佳,無法主持會議。主持的任務便落到了馬英九頭上。他如果離開,這個會便開不了。

  馬鶴淩等人趕到晶華酒店,再次打電話給馬英九。馬英九隻好臨時離開會場來見父親。這一幫老人見了馬英九,先是聲淚俱下地勸進,一個個言辭懇切。可馬英九認為,自己既然已經一次又一次拒絕了,就不可能再答應,他向來說話算數,言出必行,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則,因此,他不能做出爾反爾的事。所以,無論怎樣勸說,馬英九就是不答應競選台北市長。

  那些國民黨的老黨工見勸說無效,便采取了更進一步的行動——有位老人說著說著,情緒一激動,竟然對他說:“英九,我在這裏求你了。”話音剛落,雙膝一屈,竟然跪了下去。馬英九一下子慌了。這些人全都是自己的父執輩,父親還在自己的麵前,他怎麽能接受這樣的跪請?他立即伸手要扶起這位老人,不料這個沒扶起,又齊刷刷跪了一片,一個個老淚縱橫。

  老人們紛紛表示,如果馬英九不答應,他們今天就跪在這裏,直到他答應為止。馬英九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為了這些老人,他不得不答應下來。

  馬鶴淩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表格——上麵所有內容,均由他代兒子填好了,相片也貼上了,惟一缺的,便是馬英九本人的簽字。馬英九看了父親一眼,從他手裏接過簽字筆,滿含著熱淚,在登記表上仔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字,馬英九把紙筆遞回父親手中,說:“爸爸,我盡孝了!”父親反駁說:“你錯了,這不是父親來要求你,而是黨國需要你,這是盡忠,是盡忠報國!”

  得知國民黨推出馬英九和自己競選“市長”的消息,陳水扁腦袋一麻,立即意識到,自己碰上一個前所未有的敵手了,這次有一場惡仗要打,前途凶多吉少。

  陳水扁是有名的辯護律師,伶牙俐齒,巧舌如簧,最大的特長,就是善於從雞蛋裏挑骨頭,尋找到對手的弱點或者短處,然後以最為猛烈的炮火轟擊,這些炮彈之中,真假都有,假中摻真,真中含假,因為其中有真的,於是,便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以為全都是真的。但是,現在遇到的對手是馬英九,他感到棘手了,因為他知道馬英九這人為政極為清廉,名聲很好,恐怕找不到什麽缺點。連蔣經國都說馬英九是個“沒有缺陷的年輕人”。他想來想去,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尋些捕風捉影的事,硬往馬英九頭上栽樁,否則他的炮彈就難以發射了。

  於是陳水扁把自己的手下人召集到一起,麵授機宜,吩咐他們去查找馬英九的“問題”,不管是私生活問題,經濟問題,還是家庭問題,隻要能與馬英九掛得上鉤的全搜集攏來,有用沒用他自有辦法。小事說成大事,一分說成十分,這本來就是他的特長。手下人連連點頭,趕緊分頭行動。

  陳水扁想,像馬英九這樣的大帥哥,是眾所周知的“女人性幻想對象”、“女性的夢中情人”、“最佳捐精人選”、“最美的政治人物”,不可能會沒有一點點私生活問題。隻要抓住一點,肯定把馬英九打翻。手下人查來查去,結果,卻什麽都沒有得到。馬英九這個人似乎不紮堆,平常除了工作上的來往,和異性從來都沒有私交,更不會上酒吧之類的地方。

  陳水扁沒有泄氣,這一招不靈,那就從經濟上尋找突破點,國民黨的腐敗,是民眾最反感的一個問題,後來國民黨失去政權,淪為在野黨,主要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陳水扁想,隻要能夠抓住馬英九有腐敗的可能,哪怕是捕風捉影,也可以將他打下馬。手下人查了半天,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全都動用了,結果發現,馬英九的家庭經濟狀況隻不過是一般,吃的、住的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他在美國那段時間,妻子和他賺了一點錢,算是小有積蓄。回到台灣後,他有政府的那份還算可觀的薪水,妻子在銀行部門工作,收入比普通人高。他本人沒什麽不良嗜好,花錢很少,除了“法務部長”任內有些權力,可以搞點腐敗外,擔任其它職務的時候,想腐敗不是那麽容易。

  而當“法務部長”時因為掃黑,一般人就算是想送黑金給他,也不大敢。這條路又走不通。

  如果是幾年後,利用族群對立這一點,陳水扁一定可以多賺些選票,但在當時,政權控製在國民黨手裏,民進黨隻是在拚著一切想出頭,想煽動族群對立不容易。這張牌時機不成熟,不能用。

  既然別的攻擊點都不行,那就隻有一個辦法,硬著頭皮往前衝。他不是在“法務部長”任上贏得了民聲嗎?那好,就硬攻這一點,把他的民聲打掉。

  還是老辦法,栽樁、陷害,捕風捉影,無中生有,把成績移到別人頭上,把問題往他頭上扣,讓人知道,馬英九其實隻是一隻政治花瓶,是一個無能之輩,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以及善於做政治秀,其它的,半點真本事都沒有。如果選民將選票投給這樣一個人,那就等於是自己害自己。

  經過一番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陳水扁推出了他的第一個競選文案,這是一個完全攻擊馬英九的文案。文案中,陳水扁攻擊的第一發炮彈是:

  “馬英九擔任‘法務部長’及‘政務委員’期間,島內治安敗壞,連續發生劉邦友、彭婉如、白曉燕等三大刑案,連‘內閣’聲望都跌落穀底,馬英九卻瀟灑地說了一聲‘不知為何而戰,為誰而戰?’然後拍拍P股離開。事實上,馬英九任內完全沒有掃黑,是廖正豪擔任‘部長’後,才開始主導‘治平掃黑專案’,指揮檢察官聯合軍、警、憲、調各單位。雷霆掃黑。”

  陳水扁這招十分的陰毒。首先他說“馬英九擔任‘法務部長’期間”。因為文中所列的三起案件,全都是廖正豪任內的事,所以,背後再加上“及政務委員期間”,這樣就把馬英九搭進去。可“政務委員”的職責與這三起案子並沒有什麽關聯。但有沒有關聯陳水扁可不管,他隻要這事和馬英九“任內”搭上了“關係”就行。他需要的就是讓別人誤以為這事是馬英九在任“法務部長”時發生的。而且,馬英九還不好站出來辯駁,他如果辯駁,勢必向公眾說明,這些案子與他無關,真正有關的人是廖正豪。廖正豪也是國民黨的人,如果馬英九抹黑了廖正豪,那麽,國民黨內部,便有一部分支持廖正豪者,會不投馬英九的票。這一發炮彈,既攻擊了馬英九的要害,又為國民黨內部的分化瓦解埋下伏筆,可謂淩厲之至。

  陳水扁的第二發炮彈是:“馬英九任內,調查局連續發生嚴重風紀事件,包括調查站主任涉嫌強暴女秘書案、調查員涉人販賣嗎啡案、調查局副局長程泉非禮事件,更讓民眾對司法人員的信心蕩然無存。程泉案後,馬英九於7月11日接受媒體詢問,為了推卸責任,居然說‘我在’法務部長‘任內是不管’調查局‘的!’這種話‘廖部長’和‘城部長’絕對說不出來。”

  這發招同樣厲害。“法務部長”自然要管所有的違法行為,調查局出現一連串這類案件,你能推卸責任嗎?可是,這裏麵有一個普通老百姓不大了解的情況,即調查局屬於軍管機構,“行政院”下麵的“法務部”隻是一個行政機關,普通民眾,哪裏清楚?反正隻要是能夠和馬英九扯得上關係的,全都往上扯。看這則文案的人,肯定不會去查一查“法務部”有哪些職責和權限,等他們在以後的某一天知道這些了,選舉早已經結束了,誰都不會為當時錯投了一票而要求翻案。

  第三發炮彈更厲害:“馬英九任內,發生嚴重的黑道介入職棒簽賭案,使台灣職棒運動重挫。當時,馬英九你在做什麽?城仲模‘部長’嚴厲要求調查局查辦職棒簽賭案,使職棒運動重現生機。而馬英九又做了什麽?”職業棒球比賽,在台灣屬於第一熱點運動項目,民眾參與程度相當之高。因為涉及巨額賭金,所以黑道組織介入職業比賽,任意改變比賽結果,使得整個職業棒球賽均操縱在賭博集團的手中,這確實是台灣社會的一大問題,而且,因為涉及千萬普通的棒球迷,這一問題,絕對能夠影響普通民眾對選票的投向。

  而實際上,將這發炮彈轟在馬英九身上,多少有些冤枉。如果賭博是合法的,那麽,就一定存在操縱的可能。即使執法者明知被操縱,那又怎樣?沒有具體案子發生,誰能做什麽?馬英九不可能捕風捉影地立一個案子,然後讓執法單位去查。再說,他隻有那麽大的力量,當時掃黑行動,隻能集中力量打擊某些方麵,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他沒有可能一夜之間將台灣的黑勢力和所有的違法犯罪一網打盡。假如沒有他在前麵掃黑打下基礎,後來的人,能有時間、精力、人力以及物力去掃其它案件嗎?可民眾不可能如此理性,他們不看過程,隻看結果。對於職棒簽賭案打擊不力,民眾普遍不滿,這正是陳水扁需要的攻擊點。

  第四發炮彈是:濫墾山坡地問題。自從蔣經國當政以後,台灣社會開始大轉型,由以前的農業經濟過渡為後來的工業經濟。工業經濟高度發達,使得台灣的農業人口快速減少,農用土地,自然也就大幅度減少。土地一少,便出現了一個自然資源保護問題,許多的山坡地,為了保障水土,寧可荒在那裏,也不能開墾。這些地一旦開墾,便可能出現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災害。

  而台灣是一個地震多發區,植被破壞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陳水扁選擇這一點進行攻擊,可以說處心積慮,他要拉攏的,正是那些郊區農民,他們本人或許在城裏,可有家人在農村。這些恰恰是下層民眾,他們的力量雖弱,可人數眾多,每人一票,在選舉中,可是極其重要的一股力量。

  濫墾山坡地問題很顯然是農業部門主管的事,與馬英九怎麽也難扯到一塊。但普通老百姓卻弄不懂。在普通老百姓看來,既能這事你沒有幹好,那自然是你失職了。至於這事是不是該歸你管,那屬於部門和官員分工問題,普通老百姓到哪裏去查?誰又有那麽多閑工夫去查?

  陳水扁的招數可謂招招毒辣,讓人難以躲避。但他所能用的炮彈並不多,打了幾發重型炮彈之後,便顯得有點無力了。

  唯一打敗過陳水扁的人

  得知馬英九決定競選“台北市長”,馬家是全家出動,參與助選,大姐馬以南放下在美國的一切工作,回到台灣幫助弟弟競選,而且成為馬英九競選班子的主角。馬家是一個出入才的家庭,大姐馬以南是一個做宣傳工作的高手,在台灣有著極為廣泛的人緣以及頗為有力的手段,她曾擔任北一女校友會會長之職。有她加入競選班子,確實如虎添翼。

  當時,馬英九競選班子見到陳水扁的競選文案後,全都氣翻了,在競選總部裏對陳水扁破口大罵。確實,陳水扁的招夠毒的。當時,競選班子的一致意見是要反擊,為了這個反擊方案,大家動了好幾天的腦筋。沒料到,馬英九走來一看,一句話給否定了。馬英九不慌不忙的說:“不能反擊,我們一反擊,就中了阿扁的計了。”

  大家不明白馬英九的意思,馬以南倒是最先反應過來了。她說:“我們如果反擊的話,那就隻有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廖正豪和城仲模這兩任‘法務部長’就不可避免的成了靶子。這兩個人之所以能夠當‘法務部長’,他們背後,有很多人在支持。這些支持他們的人是誰?是國民黨的資源。也正是我們的票源,我們反擊陳水扁事小,結果卻可能誤傷了這兩任‘法務部長’,從而失掉我們的一部分基本票源。”她這樣一解釋,大家才意識到,陳水扁這幾招,果然是陰毒之至,暗藏乾坤。

  可是,這幾招夠狠的,純粹是無中生有,顛倒黑白,如果不反擊,會不會非常麻煩?果然,民意調查結果出來了,馬英九的支持率,一下子掉了好幾個百分點。馬英九的競選指揮部裏,有點傻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此,馬英九卻顯得毫不在意,他一眼就看穿了陳水扁的鬼蜮伎倆,他說,陳水扁的競選策略就是死纏爛打,他就是不斷想辦法和我們鬥,引著我們和他鬥下去,跟在他P股後跑,越鬥就越出亂子。大家想想看,跟著他的節奏跑,難免會出錯。他是當律師出身,打官司,就是這樣個搞法,先從雞蛋裏挑出骨頭來,然後攻其一點不及其餘,想辦法打亂對方的節奏和陣腳,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指揮棒走。這樣下去,我們還能不被動嗎?我們如果和他傻纏下去,就上了他的當了。就好比打仗,如果追著敵人打,不僅會把自己跑得筋疲力盡,還容易鑽進敵人的伏擊圈。聰明的打法就是我們自己掌握主動權,不理他,讓他自己去跑,適當的時候,我們再選擇時機打個漂亮的伏擊戰。

  這麽一說,大家恍然大悟,從心底佩服馬英九考慮周到。馬英九確定的競選原則是,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不對對手進行任何攻擊,隻是打出自己的旗幟,公布如果當選,在任內要幹哪些實事。

  馬英九這個方法提出來,立即遭到了大多數人的反對。大家認為,既然是競選,自然會提出競選政綱,如果要列出任內所做的事,那就等於是宣傳政綱,這件事,誰都會做,陳水扁也要做這件事的。可他做的時候,肯定是在馬英九他們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如果不對陳水扁目前的攻擊予以還擊,就等於承認或者默認了陳水扁的指責,那麽,一開始自己就已經輸了一招。

  馬英九卻認為,目前台灣的選舉,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相互謾罵和揭短,成了一種常態,這是一種極不正常的行為。他既然要參加競爭,那麽,就要進行一場文明競選、公平競選、清潔競選。絕對不搞人身攻擊和有損人格的那一套。馬英九這樣堅持,其它人也無可奈何,隻好按照他的意思辦。當他們將自己的這一套搞出來時,並沒有預期的效果,支持率調查,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這表明,馬英九的這一招,太過文人氣,對於陳水扁這種人,似乎根本不起作用。

  但馬英九仍然認為,陳水扁是律師出身,他身邊的那幫人,一個個都是“大狀”,最善於抓住某一點枝節進行糾纏。這一點,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視,第一是要注意檢點自己,說話做事,要先想好,否則,就會被阿扁陣營抓住糾纏。第二,大家都要有一種思想準備,千萬別和對方糾纏細節,以免落人他們的節奏。

  從理論上說,馬英九的競選觀點,大家都能接受,現實的問題是,陳水扁一次又一次攻擊,全都奏效,第一輪中,馬英九已經輸了,現在第二輪,如果再不還擊,選民會認為馬英九沒有手段,自然會對他失去信任。如果第二輪再輸,以後就很難扭轉這種局麵了。

  馬英九說,反擊也要有自己的堅持,要有策略,不能跟著他們走。第一輪,陳水扁不是拿治安做題目嗎?現在,我們就來反擊他的治安。但我們不搞他泛泛攻擊、遍地開花那一套,我們集中火力。這次就拿禁娼掃黃這件事做文章,但不要攻擊阿扁,我們隻是提出我們的禁娼決心和掃黃計劃,不要涉及其它。此話一出,大家眼前一亮。

  1994年,陳水扁出任台北“市長”後,曾推動“禁娼掃黃”運動,1997年9月更下令台北市全麵廢除“公娼”,但這一舉動遭到公娼們的強烈抵製,她們紛紛走上街頭抗議。娼妓們竟然公開在社會上亮相,走上街頭遊行示威,打出標語驚世駭俗。這樣的事,全世界媒體,沒有一家不喜歡,所以,采訪此事的記者比遊行的妓女還多,不僅在台北鬧得沸沸揚揚,而且,全台灣輿論喧騰,甚至成為國際上多個國家和地區爭相報道的焦點。陳水扁一見形勢不妙,立即決定暫緩廢“公娼”。

  公娼製度在台灣實行了幾十年,一直都是社會毒瘤,正義人士一直對此強烈不滿,尤其是社會中的女性階層,她們是這種製度的最大受害者。當初陳水扁宣布廢娼的時候,她們均積極支持,豈知陳水扁後來改變了立場,她們自然大為失望,卻又不便和那些娼妓公然對抗,所以,娼妓遊行,一時無人阻止。馬英九如果旗幟鮮明地提出禁娼,既可廣泛地爭取這些女選民,同時,對陳水扁維護社會治安的能力是一種打擊,還對陳水扁的個人誠信進行了回擊。既拉了選票,又還擊了陳水扁的兩次進攻,同時,整個文案中,隻談計劃,看不出半點攻擊對手的痕跡,豈不是高招?

  除了推出這個文案,在適當的機會,對於陳水扁的兩次攻擊予以說明,比如第一次陳水扁文案中提到的白曉燕案,馬英九陣營便巧妙地做了一篇文章。某家極其支持馬英九的報紙派記者采訪馬英九,有意指出,白曉燕案發生時,馬英九已經是“政務委員”而不是“法務部長”,案件原本與他無關。

  可是,他竟然為此提出辭職。相反,案件發生在台北市,卻沒有人為此負責,反而認定是一大功勞。這是在暗指,作為當時的台北“市長”,真正應該對此案負主要責任的恰恰是陳水扁,結果反倒是馬英九代其受過。

  馬英九一副寬宏大度的樣子說,別人應該負什麽責任,那是別人的事,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他不清楚。或許他們內心也正在為此感到內疚。他隻能談一談自己當時的心情。這件案子發生時,他心裏非常難受,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負一份責任,應該為這件案子為社會做點什麽。可當時他確實不可能做別的任何事,惟一能做的,就是辭職以表示自己對此的態度。所以,他不顧上司的一再挽留,毅然辭職了。

  馬英九有如四兩撥千斤的高明拳師,輕輕幾招,便將對此案絲毫不“感到內疚”的陳水扁的攻擊化於無形,並將矛頭暗中指向了陳水扁自己。陳水扁等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馬英九的支持率,卻迅速上升。

  馬英九競選班子,大多數人都是自願的而且是無償的,競選的時間很長,有些人雖然熱情高,畢竟還要回去工作,所以,幫了馬英九一段時間之後,便有可能離開,然後由新人進來。就在這樣換人的時候,出了一個麻煩。

  馬英九競選班子,換了一個競選副總幹事,此人名叫單小琳。消息已經宣布出去,但她還沒有正式來競選總部上班。此前的一天早晨,她應邀出席飛碟早餐節目,由於對某種現狀的不滿,她在節目中指責陳水扁陣營:“市府員工貪贓枉法的事實俱在,隻是‘檢調單位’辦不辦的問題。”

  單小姐這番話,並非無的放矢,她確實是有所指的。陳水扁的背後,有一大幫“高人”,台南的某位黑道大佬,台中的某位財經巨子。這些人與各界都有牽連,呼風喚雨,誰見了都得繞著道走。這事在台灣,是公開的秘密。但另一方麵,單小姐這番話,叉確實是犯忌。如果法律沒認定某人有罪,你便無權指責別人有罪,這種言語讓自己站在了被動地位。單小姐還沒有正式加入馬英九團體,對馬英九的搞法不十分了解,她以為這樣是在幫馬英九,豈知卻讓馬英九陷入了被動。果然,正需要找這類突破口的陳水扁,抓住這點大做文章。他們正找不到馬英九的麻煩,在睜大眼睛,要在馬團隊中找攻擊點呢。

  在那以後的幾天時間裏,陳水扁的辦公室又是公開聲明,又是譴責,又是質問。他們說:“令人不解,陳水扁上任台北市長以來,檢調單位有兩年半時間,都是在馬英九先生法務部長及政務委員任內的管轄之下,檢調單位不辦市府官員,難道是馬英九先生在包庇陳水扁市長?所以單小琳的說法並不負責,也相當矛盾。”

  這麽一來,馬英九競選班子就顯得異常被動。他們不得不站出來解釋,表示雖有聘請單小姐擔任副總幹事一議,但此事尚在討論之中,單小姐目前並未參加馬英九競選總部的任何活動,亦即尚未到任。在其到任之前所說任何話,並不能代表馬英九競選團隊的觀點。但陳水扁卻不放過這一難得的機會,指揮他的宣傳機構窮追猛打,一再敦促馬英九和單小琳小姐公開向市政府員工及社會大眾公開道歉。還派出市政府的法律顧問林永頌律師前往台北地方法院,按鈴控告單小琳,要求還市府團隊一個公道。

  這其實隻是陳水扁的一種做法,他們也都知道,這樣的官司,地方法院根本就不會受理,即使受理,也不知要等到何時審理。但陳水扁要的是效果,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馬英九團隊的人說話是不算數不負責任的,如果選馬英九那就是選錯了。陳水扁由此發現,馬英九這個團隊具有很脆弱的地方,如果攻擊得當,說不準,這個團隊會因此散掉。如果馬英九的團隊都散了,這場仗,自然沒法往下打了。所以,他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攻擊馬英九的同時,一直都在轟擊馬英九身邊的團隊。其中比較大的一次戰役,是集中對付馬英九的競選總部主任委員陳健治。

  陳健治原是台北市“議會”的議長,“台北市政府”的許多施政方案、政策等,都需要通過他領導下的“議會”批準。所以說,對於當時的“台北市”,陳健治是一個很有實權的人物。這樣一個人,擔任馬英九競選班底的要員,對於馬英九自然是有幫助的。陳水扁班子推出一份文案,指責陳健治擔任“議長”期間,曾經兩次為人“說情”。陳水扁之所以利用這些事,目的隻有一點,就是將馬英九的班子搞亂。而普通民眾,他們很難判斷這之中的真偽,而馬英九一是不屑糾纏這一類事件,二是這類事確實是非常難纏,即使大費筆墨,也難以在短時間內說清,何況,如果真的為這樣的小事鬥起來,選民隻會認為馬英九沒有雅量。遇到這樣的事,馬英九往往隻能是啞巴吃黃連——硬吞。

  就在這項攻擊案發出後,陳水扁卻後園起火,自己內部出了問題。有媒體挖出陳水扁和幾年前的周伯倫受賄案有關。周伯倫是陳水扁最好的政治盟友,當時和陳水扁一樣,都是“議員”,兩人在議會上狼狽為奸,呼風喚雨。

  期間,台北榮星公司向當局申請開發榮星花園,並且遊說某些實權人物,周伯倫等多名議員受賄,周伯倫被指受賄1600萬元新台幣,於1989年被捕。

  這起案件經曆了一場馬拉鬆式的訴訟,長達16年之久,直到2003年才最終裁定周伯倫罪名成立,入獄6年。陳水扁競選連任台北“市長”時,周伯倫被捕已經接近8年,隻是有關訴訟仍然沒有結果。令人費解的是,在此期間,周伯倫還一再競選獲勝,連任多屆“立委”。媒體此次揭出的事件,顯示陳水扁利用台北“市長”的職權,對周伯倫多方庇護,陳水扁的秘書馬永成,打著陳水扁市長的旗號,為周伯倫做了很多事情。

  揭發此次事件,與馬英九競選班底沒有絲毫關係,隻是媒體的一次監督行為。但是,馬英九在事情被揭發後,利用這一事件,談了自己的看法。馬永成因為難逃幹係,隻好辭去陳水扁的特別助理之職。

  最終,馬英九因為堅持自己的競選原則,始終以清廉為標榜,取得了台北市民的認同。他雖然是第一次參加競選,經驗不足,又遇到一個像陳水扁這種很善於打糾纏戰的對手,露出過手忙腳亂、極端被動的時候,加上資金上的弱勢,實在是困難重重。當馬英九勝出後,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經濟賬,結果發現,國民黨所撥的2.5億元,他隻用了1.1億,剩下的,他全部交還國民黨中央黨部。而他所募集到的競選資金,也剩下一大筆,他全部捐給了吳伯雄基金會。所用的競選資金,不足陳水扁的十分之一。

  按照台灣某種規定,競選是有補償的,每獲得一票,補助30元。此次選舉,馬英九共獲得70多萬票,補助款多達2000多萬。別的候選人,會將這筆錢坦然地放進自己的口袋,別人也無權說他們什麽。但馬英九沒有要這筆錢,而是拿出來成立了兩個基金會,一個是專門救濟弱小族群的“台灣人基金會”,另一個是專門救濟老人的“敦安基金會”。敦取自馬英九祖母的名字,安則取自其祖父的名字。

  此次台北市“市長”競選,馬英九成功地打敗了陳水扁,從此在台灣有了“打扁明星”之稱。台灣媒體,則將他稱為惟一打敗過陳水扁的國民黨人。

  雄心勃勃的台北市長

  馬英九一直覺得,台灣的選舉之所以越來越庸俗化,與台灣的庸俗文化發展有很大關係。所以,他當上台北市長以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發展民族文化的精髓,除了完善和發展民間文化體係,更為重要的是,要建立一個官方的文化指導機構。

  馬英九上任的時候,列出了500多件必須要完成的工作,建立文化局,是他要完成的第一批工作之一。

  馬英九上台伊始,國民黨還是“執政黨”。由於有國民黨方麵的配合,前任“市長”陳水扁努力了幾年都沒能幹成的事,馬英九上任後幾個月便建立了。雖然不能說他的文化局的建立從根本上扭轉了台灣文化庸俗化傾向,但畢竟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在文化研究、文化保護、文化交流、文化推廣以及其它方麵,均起了一些積極的作用。

  台北市先後聘請了一些世界知名的華裔作家和藝術家駐市進行交流,便是這項文化工作成果之一。

  近些年來,由於網絡的發展,以及文化庸俗化傾向等,台灣的青少年,一般都不看小說,不讀詩歌,不欣賞嚴肅而傳統的藝術、音樂等作品。傳統文化和藝術,越來越邊緣化和荒漠化。自從他聘請駐市作家和駐市藝術家之後,這種情況有所改善。當那些受聘的作家、藝術家來台北進行文化交流的時候,往往會掀起一波熱潮,從而影響青少年對文學和藝術的重視和熱愛。

  馬英九也曾對自己和陳水扁的領導藝術進行比較。他說:“他(指陳水扁)比較鴨霸作風。我們常講冬天寒風跟太陽的故事。他像冬天刮的寒風,使人得穿著厚大衣。我比較像冬天的太陽,使人感到溫暖。同樣是拆違建,我也拆了好多處,不但沒有激烈抗爭,更不可能有人自殺,至少還有兩次辦感恩餐會,這在台灣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馬英九拿拆違章建築來和陳水扁相比,確實是很具有典型性。拆違工作,是優化投資環境、提升城市形象的基礎工作。城市環境就是投資環境,城市形象就是市民形象,一個違法占地、違法建設成風、管理無序的城市,無論如何是吸引不了大量外來投資的。違法違章建築破壞城市規劃,侵占城市土地和空間,影響市容市貌,損害城市形象。城市要發展,就必須要有規劃,要按規劃建造,就必須拆去那些違規建築,這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城市都一樣。目的一個,方法卻有多種。

  陳水扁任上,要拆一個違建社區,這可是個大動作,涉及許多人的切身利益。可是,那裏的房子,又確實都是違規而建。陳水扁的做法是說拆就拆,一聲令下,有關工程部門到了,軍警也到了,誰不同意就抓誰,人抓了,房子拆了,結果引起許多人抗議,人們上街遊行示威,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迫使市政府屈服。可陳水扁就是硬,他誰的賬都不買,親自帶著人去現場,親自指揮,誰出麵都沒有用。最終,有人鬧到要自殺,事情鬧得很大,遠近盡知,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的人,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也給“政府”的形象抹了黑。

  馬英九任上,也有幾次大行動,拆的範圍比陳水扁的還要大。物主們大概受了陳水扁那次拆違建的影響,於是就事先秘密串聯,準備到時候鬧事。

  一次,幾個女人在市政府門前下跪請願,而且看上去還挺年輕漂亮的,過往行人,能不同情?自然是圍了一大堆人,媒體的記者來了,他們紛紛進行采訪,並且找到馬英九,希望他表明態度。事實上,這幾個人隻是那些被拆物主的“先頭部隊”,更多的物主是躲在後麵伺機而動。

  馬英九的態度非常明確:“‘打造曆史名城,共建美好家園’,這是全體市民的共同心願,同樣需要全體市民為之努力。城市違章建築,破壞了城市規劃,影響城市形象和城市管理,也影響了市民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市民反映強烈。這些問題不及早處置,迅速解決,不僅破壞我市的發展環境,損害城市形象,而且會嚴重影響社區居民的生活環境和生活質量。隻有拆除違章建築,才能清除威脅市民生產、生活安全的隱患,優化經濟發展環境,提高城市競爭力,給老百姓一個明確的說法,給社會一個公正的解釋,創造安全、舒適、文明、優美的人居環境。有記者采訪,我歡迎,我還要呼籲記者多報道此事,一旦讓大家都明白了,物主自然也知道,不讓拆是不行的。”馬英九拆違建,往往是先禮後兵,而且運用輿論支持,讓被拆的人無話可說。

  馬英九拆違章建築,最典型的案例,便是拆到他的黨主席李登輝的頭上。李登輝租住在台北士林區中社路1段9巷翠山莊高級別墅區,這個地區,僅僅隻有16幢高級別墅,每幢別墅占地約700平方米,周圍有山有水,環境一流,是台灣權貴階層的住所。李登輝所住的13號,位置極好,月租金是30萬元新台幣。有關資料顯示,這幢別墅,係1975年取得使用執照,其後再未申請過任何建築施工執照。該住宅1980年的麵積不過350平方米,但到1994年已經增建到900多平方米。台“總統府”2000年度編列公費,為李登輝的“豪宅”再次進行修繕擴建,將原先的兩層樓增建為3層,使其麵積再增加約180平方米。為了這次修繕,台灣的納稅人為此支付了超過2000萬元新台幣。

  翠山莊位於水土環境保護區內,有關部門規定,這類區域建築高度不得超過7米,建築麵積不能多於占地麵積的300%李登輝卻不聽這麽多,依然我行我素,先後兩次擴建,已經屬於嚴重違規。目前高度為3層,超過10米,建築麵積超過占地麵積的65%,屬於違法。在陳水扁任上,陳水扁對此不聞不問,視若無睹。現在馬英九要拆違建,這幢別墅自然是最大的攔路虎。馬英九不象陳水扁那樣看人所作。馬英九的態度非常明確,隻要是違建,就一定要拆,不管對方是誰。

  李登輝自然不幹,站出來大打悲情牌,說馬英九是反骨仔,他一下台,立即就翻臉不認人。為此,台灣輿論一時大嘩,沸沸揚揚吵了好幾個月。幾乎所有人都拿眼睛盯著馬英九,看他將這個現國民黨主席前“總統”怎麽辦。馬英九卻不顧這些,公開表示,一定要公事公辦,“一視同仁,即報即拆”。對違法用地違法建築必須要以鐵的手腕,重拳出擊,從嚴治理。因此,市政當局向李登輝發函,規定10日內自行拆除,否則將派員強製拆除。

  馬英九說,陳水扁好鬥,行政時比較喜歡衝撞、對抗。無論是處理政務還是處理競選,他都體現這一風格。但馬英九自己性格不一樣,他比較溫和,如果要區別一下的話,陳水扁比較嚴苛,馬英九雖然也是學法出身,但他更偏重於儒家的以德治政,希望施以寬仁。

  他說:“同樣是達到目的,但是不一定要付出比較高的社會成本。我沒有那麽強勢,好像缺乏魄力,其實,事情還是做成了!……沒有破壞社會和諧,族群對立不嚴重。我覺得這是王道、中道的做法,傳統儒家的做法。”這一點,馬英九說得十分清楚明白,這也確實是他和陳水扁甚至是與其他當政者的區別。同時,這也是馬英九一直受到攻擊的地方,幾乎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支持馬英九的人,都覺得他太弱,太溫和,缺乏魄力。

  有一位資深傳媒人評價說:“不光馬英九溫和,他身邊的那幫人,和他的性格非常相近,同樣是比較溫和。所以,他的整個班子,看上去都缺乏一種魄力。但是,盡管如此,馬英九事事處處以身作則,給人一種信賴和鼓舞,這說明馬英九沒有一點官僚架子,是一個真正為市民辦實事的人。”

  連任台北市長

  2002年,為尋求連任台北“市長”,10月27日,馬英九正式成立其競選總部。國民黨幾乎全員出動為馬英九打氣。黨主席連戰,副主席蔣仲苓、吳伯雄、王金平,馬英九競選總部主任委員江丙坤,以及多位國民黨籍“立委”、黨籍縣市長都到場為馬英九加油“挺選”。

  台北市府團隊也在副市長歐晉德率領下,一齊穿著白夾克向民眾致意。親民黨的秘書長鍾榮吉亦赴現場表示對馬英九的支持。兩三千名支持馬英九的群眾,把競選總部前的整條八德路擠得水泄不通。馬英九在台上提出“讓台北成為台灣的驕傲,讓台北市民成為最後的贏家”兩個目標,並重申追求“優質選風”的理念。

  “總統”陳水扁則為李應元站台及上街頭遊行造勢,與10月16日李登輝之女李安妮的站台效應相比,陳水扁對於李應元選情的拉抬明顯大於李安妮。在“台北市民較青睞誰呢”的調查中,有43.62%的人支持馬英九,29.27%的人支持陳水扁。陳水扁於是批評馬英九“心目中隻有中華人民共和國,隻有香港特首董建華,沒有‘中華民國’的陳總統”。但在民調中,有68.34%的民眾不同意這種說法,隻有15.45%的人同意其說法。

  馬英九說,他不但要贏得選舉,也要挑戰他自己、挑戰全世界與台北市發展情況相當的城市,贏得未來4年台北市的升級。引人注目的是,盡管民進黨陣營不斷進行大規模的造勢,包括播出電視廣告、舉辦大型晚會,馬英九陣營始終顯得很低調。馬英九說,台灣經濟不景氣,他要“精打細算、省吃儉用”,不會為選舉砸錢。

  台北“市長”選舉首場辯論會11月10日在台北市公務人力發展中心舉行,辯論會分三階段,第一階段為政見發表,第二階段是由主辦單位中國時報、聯合報和自由時報等代表發問,第三階段是雙方交叉提問辯論,經過抽簽決定後,由馬英九先辯先結,李應元後辯後結。李、馬陣營在辯論會後都隨即舉行記者會,發表對對手和自己交鋒表現的看法。

  由於馬英九比李應元高出七八厘米,主辦單位為使畫麵好看,方便攝影機取鏡,特別幫李應元訂做一個墊腳台,讓李應元站在辯論台前和馬英九有同樣的高度。

  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辯論會第三階段進行“交叉提問”,雙方各提問一分鍾後,由對方申論兩分鍾,共提問八個問題後,由雙方進行結辯。馬英九在結辯時說,選戰辯論應回歸到市政方麵、避免無謂的政治口水戰、避免抹黑。

  隨後台北“市長”選戰中的電視政見會如期舉行,民進黨籍候選人李應元卻以“沒有交叉辯論”為由缺席,爭取連任的國民黨籍候選人馬英九大唱“獨角戲”。據台灣《聯合報》報道,李應元聲稱,電視政見會沒有交叉辯論,收視率又不高,效果不大,他不願參加。馬英九則認為,政見會是很重要的溝通渠道,參加政見會是候選人的義務,也是對市民尊重的表現,即使收視率不高,總比在肥皂箱上發表政見有效果。馬英九並指出,在前兩次電視辯論會中,李應元對馬英九的提問回避得“很厲害”。馬英九在政見會中發表體育、教育、文化、客家、人權等“人文關懷”麵的政策願景。他宣稱,“不將市民做為工具,要將市民當作目的”。選舉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直接影響到台灣前途的台北“市長”選舉,經過兩個多月的競爭,執政的民進黨推出的候選人李應元,在陳水扁和李登輝雙雙支持下,使出了渾身解數,試圖取馬英九而代之。但因馬英九為人的品德非一般所能及,而為百姓服務的真誠,更為多數選民欣賞,所以馬與李的民調支持率為60比20,相差懸殊。

  心思詭詐、花樣特多、手段極辣的李登輝,為了打馬英九、挺李應元,在11月20日與媒體對話時竟提出:“馬英九應該競選‘總統’,讓李應元當‘市長’。”李應元聽到李登輝的這一主張,及時回應,感謝“前總統”對他的支持,稱讚李登輝為活字典,與他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對李登輝要馬英九選“總統”的主張,李應元解釋為:李登輝看到四年來的市政建設停滯不前覺得憂心。事實上,李登輝打馬用心是很深的,終極目的是要消除外省根。國民黨的幕僚與部分立委私下評估,馬英九可贏李應元20萬票以上。陳水扁也拿馬英九的外省籍大作文章。企圖煽動族群對立。對此,馬英九對陳水扁予以了堅定的回複。

  馬英九說:“台北市是一個移民城市,三分之二的市民不是在台北出生,因此本是一個多元包容、族群和諧的城市,但是四年前的‘市長’選舉就已經聽到陳水扁‘市長’陣營許多似乎是故意挑起群族意識的言論,例如:土狗與貴賓狗、包子與比薩,甚至直接指控我是‘新賣台集團的棋子’等等,如今又將我的出生地拿出來做文章。我想,大家都看得出來是誰在將‘族群’這個話題拿來當成選舉議題來炒作,台北市民需要的是真正關心市政發展的‘市長’,而不是一個隻會謾罵、攻擊的政客!”因此,本人在聽到這種言論時,就誠懇、良心地呼籲‘國家元首’應自重,發言要審慎,不可如此輕率,不但給國人不好的示範,也損傷了‘總統’的威信,這樣子叫為人父母的怎麽教小孩?我想‘總統’以這樣負麵競選的手法來撕裂國家認同,對台灣的民主進程實在是一種傷害,況且傷害的不隻是我個人,而是整個社會。

  “另外,我也要懇請李應元先生不要為了選舉勝利,不計一切手段亂扣紅帽子、亂貼標簽,盡快能夠回到他一再強調的優質選舉,否則不僅不能讓台北市長選舉成台灣的驕傲,更會進一步造成民主的倒退,長遠來看,實非台灣社會之福。”

  選舉結果正如人們所預料的那樣,以馬英九的全麵勝出而告終。

  2003年,馬英九成功連任台北市長後,他的目標就定在要把台北打造成世界級城市。他說,第一要打造一個產業城市,加強在高科技資訊或者生物科技上的優勢,同時把台北變成會展中心。此外,還要進一步擴大台北南港、內湖兩個高科技區。這樣,當大型商展會議在東亞舉行時,就會考慮選擇台北。傳統產業部分,在配合商店區的建設過程中,把部分地區改成徒步區,讓商機可以恢複。

  第二是打造安全城市。台北是台灣大都市中最安全的一個,犯罪率低,同時民眾對安全滿意度也很高。交通也是一樣,台北市2002年車禍死亡人數為81人,幾乎是有史以來的最低數字,2001年這個數字是98人,以前都是三位數。為什麽會取得這樣的成績,因為強力執法。馬英九自己的座車被開過14次罰單,包括4次超車,10次違規停車。他沒有用特權銷單,而是按規定付錢。他自己在街上走路也規規矩矩,走斑馬線。

  台北是全台灣行人違規處罰最嚴厲的,有人覺得馬英九瘋了,選舉年居然嚴懲行人違規,難道不關心選票了嗎?馬英九的答案是我比較關心他們的生命,因為行人違規死亡率在所有交通事故中占第二位,僅次於機動車。他做這些不是出於財政目的,完全出於安全考慮。

  第三是打造文化城市。台北市成立文化局後,整個城市文化活動增加,除了把古跡活化,還深入基層舉辦了各種各樣的活動,市民反響非常熱烈。

  比如在中山堂的廣場,辦過普契尼的《蝴蝶夫人》、麥斯康尼的《鄉村騎士》、台灣的歌仔戲;像錢穆、林語堂故居的恢複,紅樓、中山堂、台北之家等古跡活用,也都收到了很好的反響。

  更進一步,馬英九希望把台北變成世界華文出版中心。在世界華人出版品中,大陸的出版物是最多的,但新的出版物大陸是10萬出頭,台灣有3萬,而大陸人口比台灣多五十幾倍。換句話說,台灣在華人出版物上人均數是最多的。很多華人作家都到台灣來出版自己的作品,因為台北出版社多,水準也不錯。台灣在出版方麵有這個優勢。

  再一個就是便利城市,便利通常體現在交通、資訊和通訊三個領域。交通上,台北有捷運,也就是地鐵7.2公裏。台北市政府計劃在10年內把它翻一倍,所有工程完成都將在馬英九任滿後。馬英九認為公車要走向民營化,鼓勵大眾運輸。四年前他上任時,大眾運輸的使用率隻有29%,2002年年底已經上升到46%,下一個目標是達到60%。

  馬英九在台北推廣“網路(注:指網絡)新都”受到普遍歡迎。“網路新都”是馬英九1998年競選市長的時候,競選計劃中提出的口號,當時,網絡在世界範圍內還屬於新生事物,在歐美一些國家,走得比較靠前一點,亞洲相對落後了。所以,那時各國都有一種迫切感,希望能夠迎頭趕上。中國內地也差不多在那時提出建設信息高速公路工程。馬英九當時競選的是台北“市長”,所以提出了一個“網路新都”的計劃,也就是說,他希望在自己的任期內,將台北建成一個信息都市,一個數字都市,也就是一個完全現代化的都市。

  當時,最為頭痛的問題便是台北市的交通,當時台北市機動車的流量,已經比亞洲主要城市新加坡多出近四倍,交通擁擠問題僅次於日本的東京和泰國曼穀,排在亞洲第三位。馬英九那時便想,要解決這一問題,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設法讓市民少用馬路。如果很多事情,市民在自己家裏便可以辦好,那麽,公路的利用率,不就低了下來嗎?要怎樣解決這一課題?恰巧有人提出了網上辦公的設想,馬英九立即被這一想法深深地吸引。他進行了一番論證之後,認定這個想法是可以做到的,至少在許多方麵,可以借助網絡的發展來完善現有的傳統辦公體係。一旦“網路新都”工程完成,台北市的城市競爭力,便會整體提升。

  那時,網絡在台灣還屬於新生事物,電腦還遠遠沒有普及,雖然那幾年正是台灣電子產業迅速發展的時期,並且很快在整個亞洲乃至世界電腦行業,占有了一席之地,但是私人電腦特別是數字化進入政府部門,都還隻是剛剛起步甚至完全沒有起步。馬英九上任時開始為台北市民提供免費電子郵件信箱,20多萬人享受到這一待遇。另外,還向市民提供3個小時的免費上網訓練。市政府樓下的資訊中心,每個周末都有很多老先生老太太到這裏學習。但到了2001年,台北市的網絡建設以及辦公自動化數字化建設,已經頗具規模。據台北市政府資訊中心主任張俊鴻介紹,“網路新都”是馬英九重要的政績,投注的心力和資金都是相當可觀的。他說,市長非常重視資訊化工作,在市府財政緊縮的情況下,其他預算多少會被打個七八折,隻有資訊預算維持增長,每年都有10%左右的增長幅度。

  現在台北市擁有電腦的家庭已經達到90萬戶,占總數的85%左右。目前,台北市民如果想辦戶口,隻要點擊“台北市政府全球資訊網”的申辦窗口,再點入戶口簿申請,依序填寫身份證號、姓名等資料,市政府人員確認後,就會核發戶口簿,非常簡捷方便。這就是馬英九的“網路新都”工程。

  2002年,美國布朗大學為台灣做了全球調查,其中在E-GOVERN-MENT(電子化政府)方麵台灣居全球第一,領先美國十幾個百分點。而台北在台灣又是做得最好的。現在台北市一個月有30萬件公文通過EDI來交換,台北市市屬的436所機關學校統統有自己的網站,統統聯了起來。台北的419個裏(裏是基層單位,有點像大陸的街道),每個也都有自己的網站。

  2002年,台北市得到世界資訊科技大會頒給的傑出政府獎。全世界有四十幾個城市競爭,台北是唯一獲選的城市。目前市政府有580多種表格在互聯網上使用,他提出的口號是“多用網路,少用馬路”。台北市已經建起的網絡,被稱為九大市民生活網,分別有市民安全服務網、市民愛心服務網、市民醫療保健網、市民福利及救助網、市民終身學習網、市民文化休閑娛樂網、市民交通旅遊網、市民社區服務網、工商服務網等。這些網絡,將市民與政府、醫院、學校、社區、商場、社會服務機構等聯係起來,形成一個整體。市民用電腦就像用公用電話一樣,隨時隨地都可以得到電腦服務,就近上網,享受市政府提供的資訊及網絡服務。

  馬英九主政台北市兩年半後,施政滿意度再攀高峰。台灣《聯合報》的民意調查發現,有七成七民眾滿意馬英九的施政表現,七成一滿意市府施政,這是馬英九上任以來的最高點。此外,民眾對於市府整體施政表現及市府團隊表現的滿意度,也都上升到了兩年半以來的最高點。其中,有七成一民眾滿意市府整體施政,一成八不滿意;五成四滿意市府團隊表現,一成七不滿意,二成八無意見。

  這次調查於6月20至22日晚間進行,成功訪問了1003位台北市成年人,抽樣誤差在正負3.1個百分點以內。此次調查是以台北市住宅電話號碼隨機抽樣方式進行的。同時在台灣大學生心目中,台北“市長”馬英九取代陳水扁,成為台灣二十大風雲人物之冠,而陳水扁則位居第四。

  阻擊四伏逢馬必反

  馬英九在台北“市長”任期內並非一帆風順。他剛剛上台的時候,政權掌握在國民黨手裏,有些事,他要好辦得多。可他的任期才不過兩年,風雲突變,國民黨的天被翻了,輪到民進黨“坐天下”了,國民黨成了在野黨,於是出現了逢馬必反的情況。

  這些年,台灣的每次選舉都像打仗一樣,拚得你死我活,最根本之處,就是為了巨大的經濟利益。政治利益和經濟利益是息息相關的。這就是權力的妙處。

  人群之所以會形成這樣或那樣的黨派,就是因為黨派是集中代表一定階級、階層,或社會集團的利益,並以奪取、行使或參與行使國家權力為目標的政治組織。任何黨派都是階級的政治組織,並集中代表一定階級、階層或社會集團的利益。在當代,黨派已經成為現代化國家政治生活的中樞。當今世界五大洲共有194個國家,無黨製國家已經寥寥無幾,隻限於一些教權統治傳統極深的小國。在有黨製國家,總有各種政黨不斷起落浮沉。凡是能促進社會協調穩定發展、造福最大多數人民大眾的政黨,就能贏得民心,上台執政,甚至連續執政,否則就要下台、衰落,甚至滅亡。

  黨派之間的殘酷鬥爭,一切都是為了阻止對手上台,為了保住自己目前在政治上和經濟上所占有的優勢。所以,陳水扁“逢馬必反”。自然就非常容易理解了。他要保住民進黨的天下,就必須排擠出任何其他黨派人物上台。而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未來有希望將民進黨掀下台的,似乎就隻有馬英九,國民黨所有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馬英九身上。既然馬英九成了出頭鳥,民進黨未雨綢繆,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對付他。

  台北作為“總統府”所在地,財政預算方麵,原本應該傾斜。可是,陳水扁上台之後,立即改變了以前的預算,開始向各縣級機構傾斜,這一點十分明確,就是要製衡馬英九。台北市和台北縣相比,台北市的預算隻比台北縣多出三分之一,即使如此,台北縣也不幹,四處造輿論,說台北市的資源比台北縣多得多,稅收情況也要好得多,而麵積又沒有台北縣大,自然不應該有那麽多預算。實際上,無論是人口平均預算,還是成本方麵,台北市都要比台北縣多出許多。而民進黨又在暗中做手腳,補助政策方麵向縣級傾斜,使得台北縣得到的補助,遠遠多於台北市。

  因為經濟上的製肘,馬英九就有點無可奈何,隻好緊縮開支,除了少數項目之外,絕大多數既定項目,都縮減了一到兩成。這種削減,對於一個地區的經濟可以說是立竿見影的,迅速便可以看出效果。台北市民當然不可能看到這些,也不會過問這些,他們隻是眼睛盯著自己的菜籃子,盯著自己的錢袋子,盯著市政的變化。有任何一點變化,他們就會出現反對的聲音,隻會說馬英九無能,而不是想到這背後有那麽多貓膩。

  馬英九當了兩任“台北市長”,可謂危機四伏,每走一步,都可能遭到殺機。六年間,他所遭到的暗箭,無以數計,最毒辣的一箭,是造謠惑眾,陰謀誣陷馬英九是同性戀者。

  那是在馬英九擔任台北“市長”之後不久,朝野之間,便流傳一種說詞,稱馬英九是同性戀者,他之所以沒有緋聞,是因為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人們一直都是關注他和女人的關係,因而遺漏了關鍵。這個謠言確是歹毒。要知道,在台灣,女性選民將近占了一半。在女性選民中,馬英九的票源具有絕對優勢,甚至許多女性都把馬英九當成“性幻想對象”、“最想發生一夜情的對象”,任何人都無法與之競爭。謠言製造者知道“謊言重複一千遍便成了真理”的道理,所以把它傳得有聲有色。流傳了一段時間,然後有人找到了證據,因為馬英九和金溥聰的私交很好,便有人指他們是同性戀。這種傳言一度甚囂塵上,使很多女性傷心失望,悲痛欲絕。

  金溥聰是馬英九幕僚班底中一個重要的人物,兩人相識於1985年,當時馬英九任國民黨中央黨部副秘書長,金溥聰在國民黨中央國際關係室工作,馬英九經常幫他修改英文稿。共事3年後,馬英九的職位多次變動,金溥聰則去美國學習。1998年,馬英九競選台北“市長”時,金溥聰是他的主要助選人員,後來擔任台北市“新聞處長”。2002年,馬英九競選連任,金溥聰再次出馬,主要負責文宣策劃。馬英九再度當選後,金溥聰退出了馬英九班底,去政大教書,2004年又回到馬團隊,擔任台北市副市長,主抓市政建設,成為馬英九的首席幕僚。

  有關馬英九和金溥聰是同性戀的傳言,在台灣流傳了很長時間。開始,大多數人聽到這個傳言,都隻是一笑而已,可是,謊話重複一千遍就變成真理。隨著謠言越傳越廣,越傳越“真”,對馬英九的傷害就越大。傳言到底造成了什麽後果,沒法估算。很可能在2008的“總統”大選中,此類謠言又會卷土重來,那麽,對於可時出現的選戰,顯然會有潛在影響。

  謠言是躲在幕後施放的毒霧。誰也找不到罪魁禍首是誰。2003年,民進黨幹脆公開跳出來,搞出了一個“馬英九受賄案”,一時令台灣輿論大嘩。

  事件的起因,是因為台北銀行和富邦金控合並案以及台北市政府出售台北銀行股份引起的。台北銀行的大股東,是台北市政府,兩家合並後,台北市府因此成了富邦金控的大股東。但是,自從陳水扁“政府”上台以來,隻是一味搞權力鬥爭而不抓經濟,導致台灣經濟狀況惡化,加上陳水扁一味圍堵馬英九,對台北市采取種種手段打壓,致使台北市3年間收入少了1100億,而舉債又達到15%的上限。為了維持正常的運轉,台北市府計劃出售4億多富邦金控的股份。

  在此期間,民進黨慫恿台北銀行前董事長出來指控馬英九在這起合並案中有內幕交易行為,理由是他曾經受富邦金控的吃請。以民進黨為主的泛綠陣營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分別派人前往“監察院”檢舉馬英九多次接受富邦的私人招待,同時前往台北地檢署控告馬英九瀆職,要求檢察官查他在出售富邦股票過程中有無收取回扣行為。

  其實,民進黨也清楚,馬英九不會這麽蠢,在這麽件小事上翻船。可他們的目的,並不指望以此抓住馬英九一個受賄罪,而是要將水攪渾,達到損害馬英九形象的目的。

  在這起控告中,關鍵在於馬英九吃請一事。在人事交往上,吃請本來是很平常的事。但吃請這種事一旦與這起合並案聯係起來,就容易讓人產生懷疑,是否馬英九個人從中得了什麽好處,以及是否以職權促進合並。

  調查證實,2003年,台北銀行委托世界知名的高盛證券公司擔任財務顧問,公開選擇合並對象,結果富邦金控在激烈競爭中獲勝。在這一過程中,確實有很多家公司私下找過馬英九,但馬英九並未就此做過任何事情。

  最終的結果,完全是商業運作,與行政幹預沒有絲毫關係。這項合並案,在2003年8月8日正式簽約。至於請吃一事,則是在簽約之後,馬英九表示,當時主要是雙方股東見麵,彼此熟悉,並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吃飯。吃完飯後,他就回家了。

  市議院傳詢馬英九前往應答。馬英九的幕僚代馬英九前往應答。當時,質詢主要有兩個問題,一是馬英九到底去吃了幾次,一是馬英九吃過魚翅沒有。馬英九的幕僚是帶著電腦去接受質詢的,因為馬英九的所有行程,全都輸入了電腦,當“議員”提出吃了幾次這一問題時,幕僚在電腦中查詢到吃飯有兩次,至於是否吃魚翅的問題,回答是肯定的,但菜不是由馬英九點的。

  可是,質詢議員卻表示馬英九的幕僚在說謊,因為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馬英九至少有10次。馬英九的幕僚立即回答:“10次絕對是個錯誤,這太誇張了。”此事之後,民進黨掌握的媒體就此進行惡炒,一些記者也紛紛跑去打聽,結果富邦招待所有工作人員說,多次見過馬英九來此吃飯。

  這一消息出來後,馬英九便問其工作人員是怎樣答複議會的,因為他自己也覺得不止去過一次富邦招待所。工作人員重新查詢後發現,馬英九確實去過5次,其中包括一次參加新生國小的家長會聚會和與敦安社會福利基金會董事長林百裏會麵。但這二次與富邦完全無關,真正有關的是3次。

  馬英九不得不召開記者會,向社會說明情況,然後公開道歉。“監察院”和台北“地檢署”對於此案的調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民進黨卻不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們抓住馬英九的幕僚將最初的兩次改成現在的5次這一事大做文章,針鋒相對地召開記者會,表示除了馬英九承認的5次之外,還有兩次。但事後經查證,民進黨的指控純屬子虛烏有。

  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抹黑馬英九,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也不管別人是否相信,隻要普通選民不明真相,相信了他們的鬼話,他們的險惡目的就達到了。

  踏上“總統府之路”的起跑點

  民進黨對馬英九的打擊,不僅僅是瞄準馬英九,有時候還瞄準馬英九身邊的家人甚至他的父親馬鶴淩。

  馬鶴淩年紀大了之後,從政壇淡出,卻又想趁自己還有精力,能夠為社會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他經常會參與一些社會活動。其中,他自創了一個有誌於祖國統一的組織——世界華人和平建設協會,自任會長,還是馬氏宗親會台灣方麵的總負責人。為了這些,馬鶴淩自然會常常出席一些社會活動,也認識了不少的社會名流,其中不乏娛樂圈人士。有一年,馬鶴淩做壽大宴賓客,目的是為他的協會籌集經費。又因為他是馬英九的父親,自然是大受美女歡迎,當時就有不少美女鬧著要認他為幹爹,他一高興,便隨口應承,結果一下子認了十幾個幹女兒,有些人隻不過見過一兩次麵,並不熟悉,而且以後也很少再來往。不料有人拿此做文章,說馬鶴淩臨老人花叢,惹出桃色風波。

  這事發生後,涉及事件另一方的“中國小姐”淩蕙蕙立即站出來澄清,馬鶴淩也無奈地表示,他已經80多歲,早就沒有“性趣”,他認為,這則報道的目的隻是為了打擊馬英九。記者就此事采訪馬英九,馬英九隻是淡淡地說,他不響應這種八卦。

  為了圍剿馬英九,民進黨無孔不入,絞盡腦汁,幸虧馬英九為政清廉。腳踏實地,民進黨沒能抓到什麽把柄,如果真有點什麽事被他們抓到,那可就慘了。這幾年來,馬英九受到最多責難的,是在施政方麵,有點風吹草動,馬英九的麻煩就接踵而至。這是因為,在他四圍,有無數雙敵視的眼睛在密切監視著他。稍有差錯,便會授人以柄,弄得自己下不了台。

  台灣是座海島,每年都可能受到幾次甚至幾十次強台風的襲擊。每當有台風來襲,就算是預防工作做得再好,也難免會出現一些不同程度的災難,八九級以上的台風,幾乎難有不受任何損失的時候,比如某棵綠化樹被刮倒砸傷了人或者砸壞了物,某處房子上的玻璃掉下來打傷了行人,某處汽車壓傷了人,某處危房倒塌了,某處山體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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