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意思?難道他還是不肯放過慶兒嗎?
想到此處,郭懷理快步的走到了郭慶的身邊,一把摟著郭慶的身子,轉頭看著夜無痕,警惕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郭懷理的話說的實在是沒有水準。
他想幹什麽?你說他想幹什麽?
就是他不想幹什麽,你也不能問他,一問,他肯定就要幹點什麽了!不然的話,不是白白背了這麽一個惡名嗎?
夜無痕嘴角微微勾起,冷眼看著郭懷理,並沒有要回答他問題的打算,直到看的郭懷理心裏發毛了,他的目光才從郭懷理的身上移開,又落到了郭慶的身上。
“郭慶,到了現在你確定你還要選第二條路嗎?”夜無痕冷冷的看著郭慶,等著他的回答。
郭慶自然知道夜無痕的話中是何意,他要選,一定要選,他不要這樣的活受罪,太難受了!
“是,我確定!”郭慶扭過頭看了一眼郭懷理,無視他眼中的擔憂,又看向夜無痕,堅決的說道。
“好!有主見!”夜無痕高聲讚賞之後,又對著風吹雪說道:“第一項交給你了!”
然後,退後兩步,站定。
夏雪有些納悶的看著夜無痕,這廝到底在賣什麽關子?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唉,不管了,他愛咋地咋地吧,反正自己是已經原諒他們了,他們的事已經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想到此處,夏雪便不再想那麽多,靜觀其變吧,權當是在看戲了,況且這樣難得一見的戲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看到,江湖兩大門派的領頭人親自出馬,單想想這名頭就非常有看頭!
夜無痕是跑到一邊了,可是這第一項的任務卻交給了風吹雪。
風吹雪不滿的瞪了夜無痕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摸了摸自己那高挺的鼻梁,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郭懷理,說道:“這裏麵的藥,用香油拌勻,早晚各一次,三日後便可以讓他身上的傷完好如初!”
說完之後,風吹雪同樣的後退了兩步,站定。
二人對視一眼,又將目光落到了郭慶的身上。
而郭慶此刻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襲來,他從郭懷理的手中拿過藥瓶,放在手中不住的打量著,興奮之意無以言表,自己終於可以不再忍受這樣的傷痛了,總算要好了!
郭懷理卻不同,雖然風吹雪將治療他兒子的藥給了他,可他卻依舊警惕的看著夜無痕和風吹雪,以防止他們對自己的兒子不利,盡管自己這樣做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可是這種本能還是在無形中演繹著。
夜無痕和風吹雪則似乎沒有看到郭懷理反應一般,目光依舊冷冷的注視著郭慶。
“郭慶,本宮說過,你辱罵翊王,調戲翊王妃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夜無痕冷冷的話語如同寒冬臘月裏的一盆冷水一般,當頭一潑,將郭懷理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他果真是不願放過慶兒!
可是自己能做什麽?
郭懷理想著,便拖著郭慶一點點往後挪,可是他們又能挪到哪裏去呢?
夜無痕倒是沒有阻止他的意思,隻是冷冷的看著郭慶,心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幹什麽去了?
而郭慶此刻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出於求生的本能,他高舉著手中的藥瓶,一臉驚恐的說道:“藥我不要了,藥我不要了,你們放過我吧……”
可他的哀求似乎根本打動不了夜無痕和風吹雪二人的心。
二人對視一眼,將目光再次落到郭慶身上的同時,手臂慢慢抬起,內力緩緩的聚於掌心……
“啊——!”郭慶殺豬般的嚎叫聲如同驚雷般回響在金鑾殿上,驚得眾人無不努力的探頭,想要仔細的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無論他們怎麽看,也不明白,夜無痕和風吹雪明明離郭慶還有幾步遠,而二人也根本就沒有靠近郭慶,那個郭慶到底在嚎叫什麽?
郭慶此刻已經疼的暈了過去。
郭懷理怕了,徹底的怕了,一股絕望瞬間襲上了他的心頭,充斥著他的整個人,席卷了他的每根神經。
他依舊懷抱著郭慶,盯著自己兒子那慘白的臉龐,傻眼了!
很快,他又回過神來,大聲的叫著郭慶:“慶兒,慶兒……”
叫了半天,郭慶依舊昏迷,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郭懷理心中的恐懼和絕望更甚了。
他轉頭看著夜無痕和風吹雪,眼中的憤怒和仇恨如潮水般湧向二人,咬牙切齒又歇斯底裏的叫道:“你們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的惡毒?”
郭懷理的憤怒和仇恨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影響,二人依舊我行我素,你憤怒你的,你仇恨你的,我該幹嘛幹嘛,與我何幹?
郭懷理見二人不理自己,心中更加的擔心了,他伸出兩根手指,顫抖著去探郭慶的鼻孔。
在他的手探上郭慶的鼻孔時,他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慶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若是有事,你讓爹爹以後可怎麽辦啊?
“不必擔心,郭懷理,你的兒子沒死!還有一口氣在!快抬回去吧,早的話他就可以少受點苦了!”風吹雪冷冷的聲音在郭懷理的手指探上郭慶的鼻孔處時,如同一顆炸彈扔到了郭懷理的身邊,然後‘砰’的一聲爆了。
對於風吹雪的話,郭懷理現在也是不會相信的,他還是很堅持的探上了郭慶的鼻孔,驗證著風吹雪話語的真實性。
知道自己的兒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郭懷理的心緒也得到了瞬間的平複,往日的鎮定也跟著回來了,他盯著夜無痕和風吹雪,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們到底對慶兒做了什麽?”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的狀況也一定不容樂觀。
夜無痕和風吹雪雖然沒有靠近郭慶,可是郭懷理卻在他們二人抬手對著郭慶的時候,明顯感到了一股很淩冽的勁風,而這股勁風剛才襲擊的還不是自己,自己都有一種瞬間要被撕裂的感覺,更何況那股勁風還是襲在了慶兒的身上,不用想也知道,慶兒剛才到底有多麽的痛苦。
想到這裏,郭懷理就覺得自己的心疼不已,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滴血的痛也不及他此刻心疼自己兒子的痛,看到自己兒子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讓他瞬間覺得自己活著是多麽的沒有意義。
在場的人也都很疑惑,夜無痕和風吹雪二人到底聯手對郭慶做了什麽,大家也隻是看到他們對著郭慶抬了抬手,其他的什麽也沒有做啊!甚至連靠近他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疑惑歸疑惑,但嘴上是不會說出來的!
尤其是站在一邊的吏部尚書黃靜堂。
此刻的他,冷汗直冒卻不敢動手去擦,他怕,怕被夏雪他們發現,再揪出自己兒子那點事來,不過,害怕之餘,他也在暗自慶幸,自己剛才還算沉得住氣,若是自己一個衝動,幫了郭懷理,那麽自己此刻的下場隻怕也不會比郭懷理父子好到哪裏去!
不止是眾大臣對此疑惑,那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帝也是很疑惑,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仁王,越王和夏雪,而這些人中還有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人。
這個人就是平日裏一直道貌岸然、文質彬彬的丞相夏侯遠。
他也一直的關注著夜無痕和風吹雪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夜無痕和風吹雪僅僅的抬了抬手,便在瞬間廢了郭慶時,心中一抹不安襲上心頭,暗自在心中告誡自己,幸好他們不是皇家的人,不然,自己的路隻怕會更難走了!
不過,他和那個死丫頭是一夥的,隻怕也會對自己造成一定的影響,看來,自己要盡快的將這個死丫頭收服了才行!隻要控製了這個丫頭,就不愁他們二人對自己不會言聽計從!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著的同時,目光也再次落到了大殿之中的幾人身上。
“做了什麽?郭懷理你不知道嗎?”夜無痕冷笑著說道:“你不是說要帶著你的兒子遠離京城,永遠不再踏足京城,永遠不再出現在翊王妃的麵前嗎?但是本宮不相信你,所以,本宮略施了一點手段,讓你的這個承諾更加的牢靠一些。”
“是啊,郭懷理,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我們呢!要知道我可是治好了你兒子身上的傷!”風吹雪接著夜無痕的話,也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的兒子到底怎麽了?”郭懷理不達目的不罷休,看著風吹雪,堅持的問道。
“沒事,要不了命,隻是以後都要在床上度過了而已!”風吹雪淡然的答道。
“什麽?你們,你們……”郭懷理在聽到風吹雪的話後,頓時就懵了,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顫抖著手指,直愣愣的指著夜無痕和風吹雪,氣的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你們什麽?你可別忘了,這條路是你的兒子自己選的!”夜無痕冷哼一聲,冷厲的話語直擊郭懷理的痛處。
是啊,這一切都是兒子他自己選的!
郭懷理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