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郭懷理意味深長的說著的同時,又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而郭懷理則回以了一個大大的眨眼。
夏雪在一邊聽著三人話中有話的話語,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暗道,不好!今日這件事隻怕要促使這兩個家夥勾搭到一起了!
唉,這是無意之中成人之美了,說起來,仁王還應該感謝自己不是,這可是個天大的人情啊!那自己什麽時候去找仁王討要人情呢?
夏雪一臉的憧憬,想著自己什麽時候去找仁王?找他的時候不知道他會不會承認,會不會願意還這個人情給自己?如果他要是抵賴可怎麽辦?
唉,不得不說,夏雪也真的是奇葩一枚了,這樣的事人家遮還遮不住,你卻跑上門去討賞,那不是討打嗎?
恐怕有這樣奇特想法的,普天之下也隻有夏雪一個人了吧!
“你們幾個人,所言是否屬實,自有人去調查!”
夏雪正在神遊太虛,忽然又聽到了皇帝威嚴的聲音傳來,一下子將她從太虛觀中拉了回來,她也不得不重新回到現實當中來。
夏雪微微蹙眉,心中一陣不爽,特麽的,自己現在對於皇帝的聲音是越來越討厭了,在第一時間裏就會做出條件反射,那種厭惡的感覺在瞬間便會蔓延至全身,讓自己難受的不得了!
這個死皇帝,實在是可惡,這些人都說成這樣了,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他了,他要這樣的和自己過不去?
實在是欠打!對,就是欠打!
可是普天之下有誰敢打皇帝呢?
夏雪秀眉再次蹙起,心中略有些不爽,哎,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打擊皇帝的辦法,卻又無法實現,實在是悲催啊!
夏雪隻能在自己的幻想中將皇帝狠狠地一遍遍的揍,揍了東邊揍西邊,揍了上邊揍下邊,反反複複,怎麽揍也不過癮!特麽的,這要是在現實中可以狠狠地揍他一頓該有多好啊!
夏雪繼續著自己的白日夢,可無奈的是,有心人是不會讓她那麽舒服的,就比如皇帝。
“翊王妃,雖然有這些人的證言,但是畢竟郭愛卿的公子是傷在你的手中,所以此事你……”皇帝看了看殿上的人,又看向夏雪,緩緩的說道。
“父皇,既然已經有人可以證明翊王妃的清白,為何不放了翊王妃,為何還要繼續追究!難道他郭慶調戲當朝王妃就不應該受到懲罰嗎?”影王直接開口打斷了皇帝的話,厲聲抗議道。
“這個……”皇帝有些為難的蹙起了眉頭,將目光轉向了郭懷理,“郭愛卿,畢竟你的公子辱罵王爺,調戲王妃在前,這事依朕之意,還是就此作罷吧!”
夏雪心中感歎,老皇帝,你終於說了句人話!
可是郭懷理卻好像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他顫抖著手上前一步,對著皇帝哀怨的說道,“陛下,臣就這麽一個兒子,如今他還重傷在床,雖然他有錯在先,可是翊王和翊王妃下手也太狠了,他們明顯的是想要犬子的命啊!陛下,請您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
郭懷理一邊老淚縱橫的說著,一邊朝著皇帝便跪了下去,覆在地上就是不肯起身。
“愛卿快快請起!”皇帝一看這樣的情緒,心中也是不忍,畢竟郭懷理跟了自己這麽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又占著朝中的重要位置,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若要真的就這樣寒了老臣的心,那自己還真的是於心不忍。
可是那邊是自己的兒子和兒媳,自己總不能對他們痛下殺手吧!更何況他們還有影王護著,影兒這個孩子從小就和翊王的關係最好,兄弟二人幾乎形影不離,而他也一直對自己就不怎麽感冒,若是自己再因為這件事惹得他不高興,那隻怕以後想要和他修複關係會更難。
皇帝頓時便陷入了兩難之中,眉間高高聳起的山峰則是說明了一切。
而郭懷理,此刻還依然覆跪在大殿之中,不肯起來。
夏雪看著這樣不聽勸的郭懷理,心中嘲笑著他,真是沒腦子,你這樣跪在地上不起來,分明就是在威脅皇帝嗎?你覺得皇帝是那麽容易被人威脅的嗎?找死也要找個好點的方法,你想讓你的全家老小也陪著你嗎?
唉,白癡,無可救藥的白癡啊!
就在這時,仁王上前伸手去拉郭懷理,希望可以將他拉起來,“郭大人,父皇聖明,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你先起來吧!”
可是郭懷理對仁王的話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依舊跪伏在地上,口中應道,“多謝仁王殿下,老臣跪在此處等待陛下聖裁!”
仁王一聽這話,心中頓時覺得不值,這個郭懷理就是一根筋啊!
可在這朝堂之上,一根筋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而這個郭懷理還那麽的不識勸,隻怕走上那條路隻是早晚的事!
今日自己因為他和二弟鬧得有點不愉快,現在怎麽想來都覺得不值得!
唉,失策,失策啊!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自己也隻能想辦法保住郭懷理了。
仁王正想開口繼續勸解,卻被大殿外傳來的一道凜冽的男聲打斷了。
“既然不想起來,就永遠不要起來了!”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都朝著大殿門口望去,紛紛猜測著來人是誰,為何如此的囂張。
夏雪一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十分的耳熟,便開動腦筋,快速的思考著,這個聲音的主人。
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他?對,肯定是他!也隻有他有這個能力,能夠在轉瞬間便聚起這麽多的人!自己剛剛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想到這裏,夏雪也朝著殿門口望去。
果然。
聲音剛落,便看到兩個帶著不同麵具的高大身影並排的走了進來。
一張白如羊脂的梔子花玉質麵具幾乎遮住了除紅唇以外的整張臉,一雙藍色的眸子如海般深邃,如鷹般犀利,讓人不敢直視,性感的薄唇緊抿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如瀑的墨發被一根銀白色的絲帶鬆散的係與身後,撲灑在一身純白色衣袍之上,衣袍底邊銀線勾勒的梔子花怒放在上麵,爭相鬥豔,腰間銀白色腰帶,玉扣束之,一塊羊脂玉有規律的左右搖擺在步伐的移動中,整個人如同踏雲而來的仙子一般,帥的讓人不忍直視,酷的讓人自慚形穢,美的風華絕代!
不用說,夏雪也知道這張麵具臉是誰了,除了他夜無痕這麽牛叉外,她暫時還真的是想不出來還有誰!
夏雪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另一張麵具臉上,這下夏雪的認知觀立馬便被顛覆了。
夏雪重申,她要收回剛才自己的話,那就是除了夜無痕外,還有一個非常牛叉的人,那個人就是風吹雪。
一張茉莉花的麵具,和夜無痕的麵具一樣也是玉質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麵具是黑色的,黑如曜石。而今日風吹雪的這張麵具就隻遮著了他的眼睛周圍,高挺的鼻梁露在了外麵,一雙藍色的眸子深邃如海,犀利如鷹,殷紅的薄唇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絲狡黠的笑意,步履矯健,走在夜無痕的左側。
腳蹬黑色燙金邊的高筒靴子,一身黑色錦袍如墨般漆黑,卻又隱隱帶著亮光,腰間一條黑色的腰帶被一塊黑色的玉扣緊緊地扣著,就連一邊的佩玉也墨綠色的,一身黑色的他,將他如雪般嫩白的肌膚襯托的更加白嫩,更加光滑。黑色本來是很莊重的顏色,可沒想到穿到風吹雪的身上,居然一點也不壓抑,反而帶著一點點的俏皮在裏麵。
二人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同樣的身形,同樣的個頭,同樣的墨發,同樣的藍眸,同樣的雙手負於身後,大步朝著大殿中中央而來,強大的氣場,震懾著殿上眾人那脆弱的小心肝,渾身上下散發著股子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遠遠的便已經撲灑而來,讓人有種想要上前膜拜的衝動。
夏雪看著眼前不斷朝著自己靠近的兩張耍酷的麵具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摸了摸鼻子,不禁心中輕歎,夜無痕啊,師兄啊,你們要不要這麽神同步啊,搞得跟黑白無常似得,大白天還好些,若是大晚上的,你們就這身打扮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不再看他們,夏雪將目光轉到了大殿之內。
但當她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時,不禁更加的驚訝了!
朝堂之上的眾位大臣,包括三位王爺,一個個呆立在那裏,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夜無痕和風吹雪,眼神中的震撼和驚訝掩都掩不住,如洪水猛獸般來勢洶洶,像,像,太像了!
二人除了臉上的麵具不同,衣袍不同以外,幾乎就是一個人,太像了!
夏雪環視了眾人一圈,最後又將目光定格到了皇帝的臉上,她想看下,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
其實不光是別人會認錯,就是自己也曾經在一瞬間裏將二人看做同一個人,更何況今日二人又是這樣一副打扮出現在這金殿之上,就是想低調也低調不了,想不讓人震驚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