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婉姨娘被重大了三十大板,孩子被打掉了,隨後被老夫人發落了出去。”秋蟬望著端坐在麵前的花影魅,心中佩服的不得了。
花影魅放下手中的書,餘光掃到秋蟬眼底的崇拜,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切根本就沒有秋蟬想象的那麽複雜。
曹氏所買的藥是扶桑若溪親自調製,別說是孫大夫,就算是宮裏的太醫都無法識得,尤其是還混在茶水之中,更不易被發現。
而曹衝腰間的香囊並不是花影魅早前準備的,那就是婉姨娘送給曹衝的混有絕陽散的香囊,婉姨娘當初將含有絕陽散的香囊交給她身邊的嬤嬤燒毀,那嬤嬤嫌麻煩,便交給了信得過的丫鬟,可惜,她那信得過的丫鬟隻是隨便找了個地埋了那香囊,並沒有按照婉姨娘的要求燒毀。
歐陽淩月的部下遍布朝野每位大臣的府邸,自然曹府中也有他的人,想要得到那香囊並且偷偷換掉曹衝身上的香囊,是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事情。
她並沒有收買孫大夫,因為根本就沒有必要,隻要曹衝暈倒被孫大夫查出他的身體情況,所有的一切都會向著她預計好的結果演變。
而那個婉姨娘,本就不是個無辜的人,不提她最初用媚藥迷惑曹衝的事,就說這孩子,也絕對不是曹衝的。
“曹夫人呢?”花影魅問道。
秋蟬回答:“發落了婉姨娘之後,曹夫人聽聞琪嬪沒了,當場就昏了過去,如今還沒有醒呢。”
“恩,讓人守著,別讓她胡說什麽。”
“奴婢知道!”秋蟬應聲道。
“主子,人已經扣下了。”小小風風火火的出現在花影魅麵前,秋蟬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同屬血煞,她可比秋兒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了解小小,她丫的就是一個人形兵器,若是被她萌萌的外表欺騙,那下場可是很慘很慘的。
秋蟬輕微的舉動惹得花影魅暗暗發笑,想當初她第一次見到小小的時候,還不是將她當成了軟妹子。
“既然已經扣下了,那便先扣著吧。”花影魅開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小小與秋蟬倒是沒有說些什麽,隻是一味的聽從花影魅的吩咐,似乎隻要是花影魅說的話,便是對的正確的不容抗辯的,活脫脫一副腦殘粉的樣子。
不多時,秋兒提著食盒折了回來,“小姐,午膳已經做好了。”秋兒打開食盒,將菜一道道的擺在桌子上。
花影魅將手中的書隨意的扔在一旁,道:“今日怎麽晚了些。”她倒不是餓,隻是小廚房裏的廚師丫鬟都是她從宮裏帶回來的,若沒有特殊的情況,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的。
秋兒見花影魅問起,說起小廚房裏發生的事情,就不由得怒上心頭,“還不是趙嫣然,她仗著自己的女兒進宮當了妃子,便在府中為所欲為了起來,竟然還敢打小姐小廚房的主意,說是沒有用過禦用的膳食,非讓小廚房給她也做一份。”
“結果呢?”花影魅笑著問道。
秋兒呲笑了一聲,道:“小廚房裏的人可都是太後娘娘千挑萬選隨著小姐的,哪會理會趙嫣然,她自己在那蹦躂,愣是沒有人搭理她。”
小廚房裏的都是什麽人花影魅還是了解的,若他們不可靠,她怎麽會將膳食交給他們,趙嫣然自從花柔瀾當上了寵妃,越發的驕縱蠻橫,似是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女貴,豈不知她那個女兒的腦袋,也不過是暫時拴在自己的頭上罷了。
花影魅一會兒袖,笑道:“秋兒,將這些菜送拿去送給三姨娘。”
“小姐!”秋兒瞪著眼,心有不甘的收拾了桌子上的飯菜,她雖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什麽會將這些好東西給趙嫣然,卻行不問她為何如此。
秋兒提著食盒先去了一趟小廚房,吩咐他們在做一份,隨後才想著皎然居走出。
小小疑惑的皺了皺眉,秋蟬卻一副了然。倒不是因為她比秋兒小小聰慧,而是某些方麵的嗅覺比她們要敏感的多。
秋兒將食盒送去了皎然居,看趙嫣然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便隱隱作嘔,轉身離去,趙嫣然凝望著食盒,眉頭緊皺:“孫嬤嬤,你說那花影魅打的是什麽心思?”
孫嬤嬤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丫鬟便滿臉自得的接茬道:“夫人,我看她是因為小姐在宮中受寵,所以前來示好的。”
嬤孫嬤瞪了她一眼,麵色謹慎的說道:“夫人,是否找人驗驗這飯菜中是否有毒?”
她並不認為花影魅會因為自家小姐在宮中得寵就來討好夫人,依照花影魅的性格,她是萬萬不會做出這等子事情來得,說是討好,孫嬤嬤更覺得她這麽做是不安好心。
趙嫣然點了點頭,吩咐丫鬟去請在府上坐堂得瑟大夫前來,劉大夫不出半刻便出現在皎然居,仔仔細細的驗了麵前的飯菜,道:“回稟夫人,這些飯菜中並沒有毒。”
趙嫣然大打發了他下去,望著麵前的飯菜若有所思,半響她霍然抬頭:“孫嬤嬤,我說這飯菜中有毒,你覺得呢?”
“是,夫人。”孫嬤嬤微微一愣,隨後便明白了過來,連忙應和。
午時剛過,一聲大叫劃破半空,“不好了,夫人暈過去了.....”
丫鬟來報,花俊陽連忙趕去皎然居,如今瀾兒正是得寵,趙嫣然在花府中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當初雖然被花影魅壓著,但如今卻也是勢均力敵了。
趙嫣然若出了什麽事請,這花府還不就成了花影魅的天下?
“怎麽回事?”花俊陽衝到皎然居,緊張的詢問著。
丫鬟哆嗦了一下,麵色慘白的回頭答道:“回老爺的話,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夫人她,夫人用完午膳後,便突然暈倒了。”
“午膳?”見丫鬟提到午膳,花俊陽特意的掃了一眼,便沒有多加在意,而是問道:“可去請了大夫?”
孫嬤嬤連忙點頭,急切的答道:“奴婢已經命人去請了。”
坐堂大夫又被請了來,大門大戶每月都會有一日請大夫在府中坐堂,為下人丫鬟們診病,雖然丫鬟下人都是賣身的家奴,但為了顯示自己的風範,大多數的官員們都會這麽做。
花俊陽急切道:“劉大夫,內人到底怎麽了?”
趙嫣然不過是個姨娘,但卻是宮裏妃子的生母,縱然皇帝答應太後除了獨孤雁兒之外花府不許再有主母,但除了身份這個虛名之外,趙嫣然顯然已經成了花府的主母。
劉夫人對花俊陽對趙嫣然的稱呼已經見怪不怪,連忙為趙嫣然把脈。
足足過了半刻中,劉大夫這才移開手,凝重的說道:“將軍,夫人之所以昏迷,是因為中毒!”
“什麽?”花俊陽抬高了語調,“孫嬤嬤,你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孫嬤嬤擦著眼淚,回道:“回老爺,夫人本來是好好地,可是用過午膳之後,便突然的暈了過去。”
又是午膳?
花俊陽此時倒是聽出了門道,“孫大夫,你去檢查一下午膳。”
劉大夫應聲,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午膳,就如他剛剛並未檢查過一般,半響,他發出一聲驚呼,“將軍,這菜中被人下了毒。”
“什麽?”花俊陽大怒,聲音似是滾燙的熱油,灼的人皮開肉綻,“這午膳是那個廚房做的,好大的膽子!”
語落,又道:“ 劉大夫,內子所中之毒能解嗎?”
劉大夫點了點頭,道:“索性夫人中毒較淺,剛剛我已經用針逼出了夫人身上的毒,一會兒我在給夫人煎一劑藥,夫人就能痊愈了。”
“嗚嗚嗚,我可憐的夫人啊!”孫嬤嬤這是倒地痛哭,伏在趙嫣然的身上悲壯流淚,就是沒有說出這午膳到底是哪個廚房做的。
“孫嬤嬤,這午膳到底是哪個廚房做的。”花俊陽質問道。
孫嬤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倒是旁邊的小丫頭看不下去搶著說道:“回稟老爺,這桌子上的午膳是長安公主命丫鬟給夫人送來的。”
“玲兒!”孫嬤嬤淒厲的叫著那丫鬟的名字,充血的目光死死的釘在她的身上。
花俊陽倒是沒有想到這午膳是花影魅送來的,雖然他並不相信這毒是花影魅所下,但抓到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他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她呢。
“去,將花影魅給我喊來。”花俊陽一臉斃戾,竟已經不再尊稱她為長安公主,而是叫了她的名字。
丫鬟急急忙忙的去悠然居請花影魅,縱然老爺對她不尊敬,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也不敢逾越,即便真的是對方下的毒,若非稟告皇上,老爺也沒有那個權力懲罰她,這一點丫鬟們還是知道的,當然,有人卻不這麽想。
“大小姐,老爺讓我請你過去。”玲兒十分不滿自己被擋在門外,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秋兒,心中暢快的想著花影魅一會兒的慘狀,便不再那麽尊敬的嚷嚷道:“大小姐,奴婢還是勸你早點出來,否則...”
“秋兒,掌嘴!”清冷威嚴的聲音從屋中傳出,秋兒沒有含糊,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抽在玲兒的臉上,玲兒的臉頰上登時出現了清晰的五指印,巨大的力道更是讓她的牙齒劃破了口腔,鮮血漾出嘴角。
“你,你竟然敢打我!”孫嬤嬤作為趙嫣然的心腹一直備受寵愛,而她是孫嬤嬤的女兒,自然在這個府中沒有人敢動她,就算是三小姐也沒有動手打過她,秋兒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丫鬟,竟然敢打她。
憤怒充斥在腦中,玲兒不顧身邊丫鬟的阻攔,發瘋般向著秋兒衝了過去。
花影魅一把將秋兒拉倒一旁,玲兒這麽一撞,正正好好撞在花影魅的身上,奴婢們發生爭執與下人毆打主子,可不是同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