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現在她處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唯有小心謹慎,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她一連幾個問題甚有咄咄相逼的意味,那洪琳聽後自然是氣得不得了。在她看來,沈雲溪是最心胸狹隘,最不可理喻的那個人。
但,在她出口之前,洪紫渝連忙出聲道:“沈小姐,我知道你心裏根本不相信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爺爺他也沒有。爺爺如果對你不利的話他不會讓我來看你,更不會允許我為你熬藥。”
“但,不管怎麽樣,現在對你來說養好身體最重要,至於輕塵,你也不必為他擔憂。等你身體好之後我會帶你去見他的。”
“那為什麽現在不行?”沈雲溪冰冷問道,目光陰寒而銳利,似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來。
洪紫渝有些為難的看著沈雲溪,這個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是以,看著她好一陣子沒開口。
“為什麽不回答我的話?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見她不回答,沈雲溪得擔憂更加濃鬱,向前一步,犀利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洪紫渝的身上。
“你想幹什麽?”洪琳衝上前,橫在洪紫渝的身前,滿眼戒備的盯著沈雲溪,“小姐不隻一次的說了鳳公子沒有事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們說的話。我們騙你又有什麽好處!”
沈雲溪收回視線,盯著洪琳,說道:“你這話就要你來回答我了。你們這樣做到底什麽目的,我這樣的話也問過幾次了,可是你們卻並不實誠,她說輕塵沒事,但為什麽要阻止我們見麵?想要我相信你們說的話,簡單!告訴我實話!”
因為他們的不如實回答,這話沈雲溪說得不但冷,還有幾分惱意。
但,最讓她生氣的是洪紫渝竟然這般親熱的稱呼鳳輕塵,她叫他的名字理所應當。她是他的妻,他的妃,可是這位洪小姐是什麽身份,竟可如此稱呼他!
在這個時候,她或許不應該吃這樣的醋,畢竟她什麽都不知情。但之正是因為一無所知,她才覺得更加的無力和氣悶。
“我……”
洪琳正欲開口,卻被洪紫渝攔了下來,然後向前一步對沈雲溪說道:“我能說的話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輕塵他真的沒有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這句話。”這一次,她的態度相較於方才要強硬許多,說完,不等沈雲溪再話語,她便轉過身,看著放在桌上的藥碗,她又說道:“這個藥對你身上的傷有好處,想要自己身體好起來就喝了。要想一直這樣拖著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說完,不再看沈雲溪,對洪琳說了句:“我們走。”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而洪琳則是冷冷的瞪了一眼沈雲溪,方才快步尾隨著洪紫渝出去了。
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沈雲溪眉頭微蹙,許久才轉過頭掃了一眼桌上的藥碗,但也隻是一眼,她就轉身回到了床上。
她們的藥,她不會喝的。
以防萬一。
一直以來,她對自己的醫術都很有信心,可是在聽了洪嶽對她所中之毒的準備評說後她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怕。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先不論他是否有醫術或者毒術,單單說他這黑風峽這麽多年以來都沒人活著出去就說明了他的過人之處。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屈就在此,但不可不說的是這其中定是有故事的。
所以,對洪嶽他們,她必須防著。而且,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連自己身懷醫術和毒術的事都不能暴露在他們的眼前。是以,他們送的藥不管有沒有毒她都不會喝。
而現在,她最重要的就是衝破被封的穴道,恢複內力之後再行定奪。
沈雲溪上了床,盤膝而坐,運功衝穴。
那邊洪紫渝出了房間後,就直直的向洪嶽的院落而去。
這裏雖說是山崖淵底,但這裏的房屋構造卻並不簡陋,與京都裏那些尋常人家的房屋無異。
洪琳跟在洪紫渝的身後,有些不滿的說道:“小姐,你剛剛怎麽不讓我教訓教訓那個什麽沈小姐?她實在是太可惡了,她怎麽能懷疑小姐的初衷呢。”
洪紫渝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洪琳的眼中多了幾許責怪,“洪琳,以後不要再這麽衝動了。難道你忘了洪垣回來說的話了。那位沈小姐一點也不簡單,她今天之所以沒對我們動手是因為她的內力被爺爺封了起來無法啟動,所以才讓你有了為所欲為的機會。但凡她有一點內力或者武功你現在都不會安全的站在我的麵前。”
想起,剛剛自沈雲溪身上散發出的那抹強大的威懾力,還有那讓人生寒的寒氣,她都忍不住為洪琳一陣後怕,但顯然當事人洪琳並不這麽認為,她撇了撇嘴巴,仍舊不滿的嘟著嘴說道:“她有武功又如何,小姐的功夫也不差呀。洪琳活了十六年,小姐可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
洪紫渝無奈的笑笑,“你就使勁給我戴高帽子吧。”但,這話一落,她又板著臉對洪琳說道:“但我說的這些話你最好一字不漏的記在心裏,否則到時候吃了虧可不要到我跟前來哭鼻子。”
“哦……知道了,小姐。我會記下的。”見洪紫渝認真,洪琳方才應下。
“好了。我們快走吧。去找爺爺。”
不過,走了沒多會兒,洪琳卻又皺了眉頭說道:“小姐,住在東廂房的那位小姐你去見過嗎?”
洪紫渝搖了搖頭說道:“沒去,不過聽丫鬟說她也傷得不輕。”
“嗯。”洪琳點點頭,道:“的確是傷得不輕。不過我還聽說,昨晚她醒來後一直在囔著要報仇呢。也不知道她到底跟誰有那麽大的仇恨,不過,她既然掉到咱們這黑風峽來了,她就別再想著出去,所以,那仇她就隻有下輩子報了。”
這話,洪琳說得有幾分諷刺。不過,她說的也是實情,到了這黑風峽的人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出去過。所以,那個人的仇怕是報不了了。
洪紫渝看了洪琳一眼,隻笑了笑沒說話,但洪琳卻好似沉浸在那個女人的事情中,突然好似想到什麽一般,她猛地抓住洪紫渝的胳膊,指著沈雲溪所在房屋方向,有些吃驚的說道:“小姐,好像那被安置在東廂房的女人也是姓沈的,剛剛那位也是姓沈的,她們又都是昨天掉下來的,那小姐你說她們會不會是認識的?那口中的仇人會不會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