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106、女兵初戰

　　　

　　　楊靖宇追問道：“白支隊長，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聯起手來，共同戰鬥的可能性？”

　　　“這不是可能性的問題，而是完全可行的！而且，我的這支隊伍，也可以全部交給楊書記來領導。”白書傑站起身來說道：“就我本人來說，更願意在楊書記手下當一個普通戰士。但是，從目前各方麵的情況來說，還沒有到那個時候。”

　　　楊靖宇完全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白書傑，竟然是這麽一種心態。因為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就問了一句：“白支隊長認為什麽時候才合適？”

　　　白書傑微微一笑：“楊書記登高一呼，號召東三省三千萬父老鄉親，全力打擊小鬼子的時候，就是我們前來效命的時候！”

　　　楊靖宇嗬嗬一笑：“好吧，這個問題暫時不提。白支隊長，有沒有想過參加我們這個黨？”

　　　白書傑心中說道：“我在前世已經入過黨了啊，就不知道我的那本黨證在這裏能不能用！”當然這可不能說出來，因此猶豫了一下：“我認為自己的條件現在還不成熟，如果再過幾年條件成熟了，我應該會主動提出加入中國共產黨。”

　　　“哈哈哈，能夠認識白支隊長，我楊某真是三生有幸！希望我們能夠盡快成為同一戰壕的戰友，然後並肩戰鬥！”楊靖宇接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有一事相求，希望白支隊長不要嫌我唐突。”

　　　“楊書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白書傑擺擺手，然後扭頭叫道：“譚明朗，趕緊請副支隊長和張營長來一趟，越快越好！”

　　　整個談話過程中，趙金喜都靜靜地坐在旁邊傾聽。白書傑和楊靖宇之間的問答，讓她也了解了許多新東西，第一次知道了中國還有一個為窮人說話的黨，也就引起了她的深思。

　　　時間不長，甘彤和張翔已經聯袂趕到司令部。

　　　“楊書記不用忌諱，我給您介紹一下。”白書傑拉過甘彤說道：“她叫甘彤，義和團的後人，現在是我們的副支隊長。這一位是我們支隊的補充營營長，張翔，張營長！”

　　　雙方見禮之後，甘彤就挨著趙金喜坐下，張翔自然就坐到了白書傑身邊。

　　　“是這樣的，楊書記剛從關內來，他的目標比我們更大。但是，現在赤手空拳，啥也幹不了。”白書傑沒有讓楊靖宇提條件，而是直接下命令：“現在我命令，立即抽調歪把子機槍八挺，三八式步槍一百支，駁殼槍二十支，各種子彈十萬發，立即派警衛連送到鷹嘴凹。另外抽調三匹戰馬，送給楊書記當腳力。楊書記，一個加強連的裝備，夠不夠用？”

　　　“夠了，夠了！”楊靖宇激動地說道：“有了這批裝備，我們很快就能夠開展工作。”

　　　“那就好，楊書記，無論今後我在不在，如果遇到困難，你盡管找我們的張營長。”白書傑當著幾個人的麵說道：“現在在坐的就是我們支隊的核心層，你們都記住了，今後凡是楊書記的事情，就要當成自己的事情辦理，這算一條命令。”

　　　雙方這一次見麵，都是開誠布公，最後賓主盡歡而散。白書傑一直送到山下，當然就是想看看後來抗日聯軍裏麵最危險的兩個大叛徒：程斌、張秀峰！現在的程斌不過二十來歲，張秀峰不過十六七歲。

　　　白書傑的一雙眼睛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沉聲說道：“程斌、張秀峰，你們都是馬先生身邊的人。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們背叛馬先生，哪怕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了你們的性命。”

　　　曆史上楊靖宇奉命出關，就帶了這兩個人。程斌是楊靖宇開展武裝鬥爭的助手，張秀峰是他的通信員和交通員。

　　　白書傑也不管是不是驚世駭俗，就直截了當地對兩人提出了警告。如果不是先前已經和楊靖宇有過推心置腹的談話，就他現在突如其來的兩句話，雙方很可能要打起來。

　　　楊靖宇的到來，對白書傑來說不過一個小插曲而已。兩個人今後還能不能見麵都還難說，畢竟滿洲省委後來的若幹決定，白書傑並不感興趣，甚至非常反感。因此，送走楊靖宇之後，白書傑又繼續琢磨自己的問題。

　　　這一天，白書傑在司令部召開擴大會議，原本在東溝的劉燕眉和藍采芹也趕過來參加會議。

　　　“兄弟姐妹們，今天的這次會議以後，下一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坐在一起了。”白書傑開場說道：“目前，我們的兩個密營的建設都算順利，接下來就應該是狡兔三窟的第三窟了。因此，這次會議以後，我們就要分開各忙各的了。”

　　　“為了便於指揮和聯絡，今天我在這裏宣布如下命令：大青山密營組建指揮部，由張翔任總指揮，段誌賢、程世傑任副總指揮。東山永備工事，由陸明具體指揮，西山永備工事由劉智亮具體指揮。”

　　　“指揮部這邊，迫擊炮連、重機槍連、騎兵連作為直屬部隊，補充營作為後備部隊。一定要抓好今年春季的農場播種，同時要把我們的戰馬管理好。我們支隊的所有家當基本上都在這裏，希望你們提高警惕。我不希望看不到值班機槍！”

　　　白書傑狠狠的盯了劉智亮一眼，接著說道：“你們一定要教育戰士們，小鬼子一直盯著我們。隻要我們一個疏忽大意，等待我們的就是要命的子彈！現在，我們的實力翻了一番，整個支隊的整編人數已經達到了1790人！”

　　　“就算我帶走了400人，你們還有1300多人和所有的重武器！一個鬼子的大隊，應該是小鬼子目前能夠抽出來的全部兵力，不會把你們吃掉吧？至於你們擴大隊伍，有兩個途徑。一個是剿滅無惡不作的土匪，另一個就是鬼子的煤礦。”

　　　“我走了以後，會在大青山和東溝留下電台和電報人員，可以通過電台保持聯絡。聯絡方式楊桂華會和你們說清楚的。電台要有一個排專門保護，這個排要聽從機要班長的指揮。這是我們支隊的命根子！少一根頭發，我就找你們算賬！”

　　　“作戰地圖，我也給你們兩個密營留下了，如何看地圖，我已經教給你們了。有時間的話，多看看地圖沒有壞處。鷹嘴凹是我們出擊撫順的前進基地，希望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具體如何布防，如何占據各處戰略要點，你們好好研究。”

　　　“我這次離開，別的都好說，你們給我把警衛連女兵排和特種排的戰馬配齊，炮兵排的騾馬配齊。這是一次長途行軍，馬虎不得。至於騎兵連的馬匹，馬場裏的戰馬也到了成熟的季節，你們自行補充就是。”

　　　會後，大家再一次研究了兩個密營的防禦要點，至於如何布置防守，如何配置火力，白書傑不過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設性意見。具體如何操作，讓指揮部自己拿方案。

　　　三天後的清晨，警衛連的特種排在前麵開路，女兵排負責殿後，白書傑帶領司令部70餘人和炮兵排居中，在大家的歡送下出發。劉燕眉和藍采芹自然同步隨行，因為第一站就是東溝密營，然後才能從那裏帶上女兵連前往餓虎山。

　　　初春時節，殘雪未盡，春寒浸人。茫茫森林中的艱難穿行，似乎預示著什麽。但是春天的腳步，是不可抵擋的。

　　　閑話休敘。

　　　話說從東溝密營出來，換成了第二步兵連，也就是女兵連打頭陣。這是白書傑故意安排的行軍序列。

　　　上次這些女兵離開餓虎山的時候，就像丟了魂的人，一個個麵無人色。這一次穿著整齊的軍裝，外麵還穿著皮大衣，荷槍實彈。雖然隻有四個多月的時間，但是整個麵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這隻是外表的變化。這一次重回傷心之地，需要她們重新經曆一次心路曆程，實現真正的脫胎換骨。

　　　連長藍采芹和副連長彭翠雲分別在隊伍的兩頭，不斷的和女兵們說話。談支隊的成長，談支隊的戰鬥，談戰友之間的笑話。反正就是打破壓抑的氣氛，調動大家的情緒，讓大家對未來充滿自信。

　　　說來也是該著。

　　　第三天晚上，藍采芹和彭翠雲剛剛安排打紮好帳篷，篝火剛剛升起來，外圍的警戒值班機槍”噠、噠、噠！“響了一梭子，然後就槍聲大作。這些女兵哪裏見過這個？頓時就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竄，一片大亂！

　　　連長藍采芹和副連長彭翠雲，都是古墓密營裏麵的核心弟子，當初“三十六燕”裏麵的得力幹將，跟隨甘彤血雨腥風多少年打出來的。遇到敵人的時候都是奮勇上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後退的想象。

　　　雖然見慣了大風大浪，但是自己的部下的突然炸營，這種情況她們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整個女兵連一片大亂，饒是藍采芹和彭翠雲渾身是膽，匆忙之間也是無法可想。

　　　好在藍采芹畢竟經曆過多次生死搏殺，短暫的慌亂之後，頓時想到了唯一能夠扭轉局麵的辦法，立即厲聲高呼：“翠雲收攏部隊，所有的班排長向我靠攏。”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