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巫殿,藥山。
濃鬱得好似牛奶的白色霧氣自最高處山頂上的湖泊裏蒸騰開來,順著一層層的梯田藥鋪向下擴散。霧氣中偶爾閃過一縷縷青色靈光,水汽中蘊含的靈氣,比起夏頡第一次來藥山時,起碼濃鬱了百倍不止。那一道道或粗或細的瀑布中也偶爾有幾絲青色的水光滾動,水流碰擊在山石上,化為一滴滴的水珠噴射出老遠,掛在那些藥草的枝葉上,搖曳生光。
旒歆端端正正的坐在半山腰一處藥圃一塊兒白色的石板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數丈遠處一塊高有丈許近乎透明的青色美玉。這塊玉石的品質高到了極點,整塊玉石幾乎都液化了,玉石的根部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玉髓玉花,一縷縷青色的靈氣自那些玉髓玉花上噴射出來,習習的香氣傳出了老遠。玉石的頂部長著一株通體火紅色分成八杈有如鹿角的靈草,靈草數尺長的根莖深深的**了玉石,隔著那幾乎透明的玉石,可以看到那些發絲一般細的根莖上生滿了拳頭大小玉黃色的果實。
“唔,等這株‘天青玉食’成熟還有七天。采摘了它的果實後煉製‘陰神丹’需要十八天時間。”旒歆無聊的扳著略帶著一點兒青色,好似用極品青玉雕成的手指,有氣無力的打著嗬欠,在心裏慢慢的盤算道:“還有一個月啊,就能去夏頡那裏了。唉~~~,在黎巫殿可真是無聊呀,成天除了煉製巫藥,還能有什麽事情呢?若非‘陰神丹’隻有我能煉製,我早就去中部領了。”
很不斯文的張大小嘴大大的打了個嗬欠,旒歆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的歎息道:“那水元子身為先天水靈,也算是精怪中的一種。欺負了他這麽久,藥山內的水靈氣的質地起碼上了兩個層次。唉,如果不是他和夏頡認識,真想永久的禁錮了他,將他布置成巫陣的陣眼,豈不是藥山裏的水汽就永遠都是這麽靈效逼人了麽?他為什麽要和夏頡認識呢?真是頭疼啊!”
憤憤的從身邊一株開著淡雅的小白花的靈藥上摘下了兩個雞蛋大小的果子,旒歆隨意用袖子擦了擦果子,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她好似偷糧食的老鼠一樣朝四周看了看,縮頭縮腦的自我安慰的笑了起來:“嗬嗬嗬嗬,我現在是黎巫啊,偷吃幾個藥果有什麽大不了的?青鶬他們也不會老逮著我吧?唔,我是黎巫啊,想吃多少藥果,誰還敢多說話不成?”
心安理得的將兩顆清甜可口的藥果飛快的吃了個幹淨,旒歆得意的拍了拍小手,臉蛋皺了皺,‘嘻嘻’輕笑道:“好吃!果然還是‘甘藍果’最好吃。唉,夏頡在幹什麽?唔,給他配製了那麽多的巫藥,那五百萬蠻軍,想必是已經完全掌握在他手中了罷?”
歪著腦袋,傻乎乎的盯著那塊玉石呆呆的看了一陣,旒歆臉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傻乎乎的笑容,隨後連忙端正了麵孔,擺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來。她沙啞著嗓音喝道:“刑天輔公,你怎麽來了?嗯,我們黎巫殿可不歡迎外人隨意進出藥山!丟了一個果子,可都是要百倍賠償的。”
一邊說,旒歆一邊有點心虛的朝身邊那株‘甘藍果’瞥了一眼,隨後擺出了黎巫的派頭,大模大樣的盯住了遠遠走過來的刑天厄。
刑天厄遠遠的朝旒歆行了一禮,滿臉是笑的說道:“黎巫尊說笑了。”刑天厄心裏犯嘀咕:“我又沒犯饞癆,誰敢來你黎巫殿的藥山偷果子吃啊?不認識這些古怪的果子,吃一個還害怕當場喪命。天下能毒死九鼎大巫的奇怪藥草,可是多了去了。”
幹笑了幾聲,刑天厄講出了自己今天的來意:“黎巫尊,本公收到了一些來自中部領的軍情。”
“哦?中部領的?那,豈不就是夏頡做總督的那個海人領地麽?”旒歆眉頭一挑,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什麽變故麽?”她擺出了一副漫不經心根本不把這事情放在心頭的模樣,可是一對耳朵卻已經豎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刑天厄。
刑天厄好似沒看出旒歆突然變得緊張兮兮的,他一臉嚴肅的說道:“是,極大的變故。海人餘孽逆襲中部領,夏頡總督府所在的伊楓丹露城損失慘重。夏頡、刑天大風、赤椋三人被刺客刺殺,三人都身受重傷,好容易才從刺客手中逃脫。”
“什麽?”旒歆的聲音猛的拔出了一個尖尖的調子,她怒聲喝道:“夏頡雖然巫力全廢,卻也另有獨特的修煉法門,自保之力不在鼎巫之下。刑天大風、赤椋兩人的巫力更是被隱巫尊強行提升到了六鼎水準。夏頡身邊更有數萬蠻國精銳武士,最強者甚至到了九鼎巔峰的水準,誰能刺殺得了他們?嗯?海人的餘孽麽?怎生可能?他們哪裏有這樣的本事?”
刑天厄麵色陰沉下來,他陰狠的說道:“刺殺夏頡的,不是海人,是我們大夏的巫!”
旒歆眼裏閃過一抹憤怒的火光,她死死的盯著刑天厄。刑天厄冷笑道:“刺殺夏頡的,有一白衣女子,實力極其強悍。是水屬性的巫力,施展的巫武技能應該是力巫殿下水巫殿的秘傳絕技‘共工三殺’。若非夏頡的師兄及時趕到,怕是夏頡已經不幸呀!”
“力巫殿!”旒歆的麵色陰沉得厲害,她扭頭看了看那塊青色的美玉,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有趣,力巫這幾日正求我煉製一爐‘陰神丹’呢。抓鰕峽一戰,他力巫殿損失慘重,要‘陰神丹’回複一些大巫的修為。哼哼!”
刑天厄急忙說道:“黎巫尊說到點子上了。力巫尊是絕對不會和夏頡為難的,畢竟夏頡是太弈巫尊的義子,又和黎巫尊您。。。嘿嘿。”看到旒歆的麵色突然紫脹了一片,刑天厄飛快的轉過了話頭:“隻是,抓鰕峽一戰,力巫殿損失慘重,想必力巫殿內有不少人對夏頡是心有不滿的。如果有人在其中稍微的挑撥一兩句,嘿嘿,怕是就有人會忍不住作出某些不怎麽好的事情來。”
“有人挑撥?誰會挑撥夏頡和力巫殿的關係?”旒歆眯起了眼睛,兩團象征著死亡和危險的青色鬼火在旒歆眸子裏熊熊燃燒,兩道青色的幽光射出老遠,筆直的照在了刑天厄的身上。旒歆冷冷的說道:“輔公既然今日來了黎巫殿,想必已經有了被你懷疑的人罷?”
“這小丫頭最近兩年曆練出來了啊?跟在夏頡那小家夥身邊,他也有了長進哩,不是以前那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了。再鍛煉兩年,怕是她這個黎巫尊的頭銜,就真正的名副其實了。妙哉,她和夏頡交好,夏頡和大風他們交好,豈不就是和我刑天家交好麽?”刑天厄心裏說不出的暢快和快意啊,他用力的點了點頭,陰陰的說道:“可不是找到了在背後挑撥是非的人麽?您說還能有誰呢?”
皮球踢回給了旒歆,旒歆歪著腦袋皺起眉頭苦苦的思索了一陣,這才自言自語的說道:“夏頡來到安邑城這麽久,結下的仇人不多啊?相柳家?不會,黎巫殿先天克製他們的那些毒蟲,他們絕對不敢冒著得罪我的風險去計算夏頡。而且相柳家交好的是化巫殿的人,也不會和力巫殿扯上關係。”她扳著手指仔細的琢磨了好一陣子,發現夏頡這兩年結下的仇人根本沒有幾個,而和力巫殿唯一有關係的,隻有一個人了。她抬起頭來,皺著眉頭問刑天厄道:“莫非易昊知道了,是夏頡帶人殺了他父親中天候麽?”
“黎巫尊英明!”刑天厄挑起了大拇指讚歎道:“果然是猜到了點子上。除了易昊這個出身於力巫殿的,還能有誰會作出這種和海人餘孽勾結的事情來?但是,易昊身後還有人呀!”
“易昊身後還有人?”旒歆閉上了眼睛,突然冷笑了幾聲:“她,出關了?唔,沒有一點感應呢,就以她那點實力,嗬嗬嗬嗬!”
不屑的笑了幾聲,旒歆突然化為一道青光衝天而起,直接撕裂了藥山的空間禁製,筆直的朝西方飛去。一縷清冷的聲音在藥山上空回蕩:“青鶬,告訴力巫,‘陰神丹’沒啦,讓他找易昊去要罷!輔公大人,一些人和海人餘孽勾結的事情,就有勞你去向大王回稟了。”
一臉皺紋拚命相互摩擦著,臉蛋上那層老皮不斷顫抖的青鶬從一片藥田裏直起腰來,他尖叫道:“旒歆啊~~~就算不煉‘陰神丹’,你還有三爐巫藥需要你親自坐鎮哪?咱們的修為不夠啊?唉,跑得可真快,真是,夏頡那小子,可把她魂兒都勾走啦!”
但是,旒歆所化的那道青光,在飛出巫山不到一裏路,卻又立刻折回了黎巫殿。過了大概一盞茶時間,這才有數十道青光同時離開。
不一會兒,一名黎巫殿的大巫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青鶬身邊,湊到青鶬的耳朵邊低聲的嘀咕了幾句。
青鶬呆了呆,慢慢的張大嘴巴,無比驚愕的他好容易才喘出了一口氣,氣惱的瞪了刑天厄一眼,威嚇性的揮動了一下手上那柄用來收割藥草的彎刀。
隻是,青鶬的臉上,除了惱怒,還有著深深的無奈。對於旒歆,他還能說什麽呢?唉,辛苦一點,自己三個老不死的祭巫聯手煉製那幾爐巫藥罷。至於說‘陰神丹’,既然旒歆說了不會給力巫殿了,就讓力巫尊自己傷腦筋去!隻是,始作俑者啊,青鶬再次朝著刑天厄揮了下彎刀。“旒歆,你把那一夥殺人狂帶走,你是黎巫啊,有這個權力。可是,你怎麽能把青殜帶出去呢?麻煩大了啊!”
刑天厄裝作自己沒看到青鶬那憤怒的麵孔,他‘嗬嗬’幹笑了幾聲,拍拍P股就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盤算道:“刑天狴、刑天犴要趕緊派去中部領。唉,大風他們實力太薄弱了,這是我有欠考慮了。唔,把那事情回稟給大王?唔,不好開口啊!畢竟,那個人,嘖嘖,可不好對付哩。易昊這該死的小雜種,當時殺了他父親,就該連他一手掐死!媽的,失策了!”
憤怒的在心裏罵了幾句粗話,刑天厄直起了腰身,恢複了一名大夏的輔公所應有的風範和威嚴,龍行虎步的出了黎巫殿,領了一幹隨從,順著那高高的台階,爬向了最高處的天巫殿。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行蹤,甚至在路過力巫殿的時候,還朝力巫殿一側偏殿內朝他探頭探腦的幾個年輕的大巫齜牙咧嘴的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刑天厄滿意的看著那幾個年輕的大巫飛快的跑回了力巫殿,於是,他更加氣勁的爬起了那高高的台階,眼珠子亂轉的他,又開始了盤算。
大夏王宮。
身穿黑袍,腰紮玉帶的履癸步履匆匆的繞過一處處氣勢宏偉的宮殿。路上無數的巫衛、宮女、內侍朝他跪拜行禮,卻都被他忽視了過去。一路急行繞過了數十座宮殿,穿越了十幾層強大的空間禁製,履癸終於到了一處繁花似錦,密密麻麻的花朵在地上綻放,好似給大地鋪了一層花地毯的美妙所在。
這裏的天瓦藍瓦藍,這裏水碧綠透底,和緩的小丘陵溫柔得有如情人的眼波,從天的這一頭一直延伸向天的另外一頭。花叢、樹林中,幾座精致的宮廷樓閣點綴其中,花草、湖泊、丘陵、樓閣,組成了一個完美和諧的整體。
空氣中飄蕩著花香,飄蕩著粉膩的薰香,以及女孩身體上特有的肉香。濃烈的香氣,差點沒把闖進這一個獨立的小空間的履癸衝翻了跟頭。
百多名**著身體的少女披散著長發,在一處疏朗的菩提林中相互追逐嬉戲。這些少女中有的頭紮小辮,身體纖柔細致,分明是來自胡羯的美人;有的體形矯健,腹部有著隱約可見的肌肉,兩條長腿更是筆挺有力,這是來自於東夷的佳人;有的動作豪放大方,背後用各色染料刺了各種斑駁的花紋圖案,這是南方蠻國進獻的佳麗;還有的彩發飄舞,各色眼眸流轉出楚楚的秋波,這是被擄掠而來的海人女奴。
輕歌曼舞,妙處隱約可見,這些少女好似忘記了一切,隻知道在這一處仙境般的世界盡情的享受著相互間的樂趣。(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有幾名少女扭動著身軀,相互吮吸著對方靈活的香舌,身體相互摩擦著,相互的撫摸著。有得幹脆已經躺在了那上好的羊毛氈子般細軟的草地花叢中,長腿相互絞纏扭動,玩出了假鳳虛凰的勾當。呻吟聲,喘息聲,紅唇相互分開發出的‘波波’聲,讓履癸一陣的心煩意亂,兩隻眼睛裏幾乎能滴出血來。正是年輕血氣旺盛的履癸哪裏能抵擋這種誘惑,他猛的停下了腳步,恨不得就抓住這些美麗的少女,狠狠的壓在地上讓他一逞帝王的雄風。
隻是,遠處一處小湖邊竹樓裏傳來的縹緲的簫聲,讓履癸明智的打消了這個主意。
憤恨的在幾名少女那高聳的胸脯上剜了幾眼,履癸快步走向了那處竹樓。一路上,越來越多的**著身體的少女在相互追逐嬉戲,有更多的人在花叢中、樹林裏乃至各處宮殿樓閣的台階上、回廊中作那種風流勾當。她們也不畏懼身披王袍的履癸,而是大膽的朝履癸投以火辣辣的媚眼,故意的捧起自己身上的高聳,向履癸抖動出一片的乳波臀浪。
履癸的眼神益發的陰冷了。他快速的走到那處竹樓邊,登上了用紫金色不過小拇指粗的竹杆編成的竹梯,隨著細微的‘吱吱呀呀’的聲音,走到了竹樓二樓回廊上。
冷笑了幾聲,履癸推開了回廊上唯一的一扇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刑天華鎣的怒斥聲傳來:“該死的,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現在進來的?”
隨著華鎣的嗬斥,一道半弧形的漆黑氣勁筆直的劈向了履癸。這股氣勁陰冷襲人,充滿了毀滅一切的氣息。雖然氣勁本身並不強大,但是那能量的本質,卻是純粹的為了毀滅而生的消泯一切的力量。
雷光閃過,履癸雙掌間雷霆轟鳴,一舉轟碎了這道黑色的氣勁。他冷笑道:“我的王後,你的修為實在是進步快得很。沒想到你居然也突破了六鼎的實力。隻是,你從化巫殿學來的這些巫武之技,在本王麵前,可沒有什麽看得上眼的。”
**著身軀和青月糾纏在一張竹席上,刑天華鎣憤怒的抬起了她悶在青月胸前的頭,指著履癸喝道:“那又怎樣?我說過了,王庭的前廷由你管,後廷是我的。你今日跑來做什麽?”
披頭散發的青月有點不自在的蜷縮了一下身軀,右手五指緊張的握緊,掌心那支圓潤剔透的紫玉簫微微的顫抖著,顯然她很是緊張。
履癸陰沉著臉蛋走進了這間陳設精致卻顯得無比繁瑣細碎的竹屋,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青月**的身軀,冷笑道:“青月,你是先王的妃子。”
青月沒吭聲,她拉過身邊一件長袍,蓋在了自己的嬌軀上。刑天華鎣卻是滿不在乎的斜靠在青月的懷裏,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青玉的肌膚,譏嘲的撇起了紅唇:“哦?那,大王,你還不快點向青月叩拜,叫一聲母妃?”
“大膽!”履癸氣得渾身直哆嗦,他身上冒出了一層幽藍色的電光,電光好似一塊光滑的琉璃覆蓋了他的身軀,屋內那些細碎的陳設在那一瞬間化為粉碎,一種雷霆過後空氣中特有的臭味在屋內彌漫。履癸惡狠狠的看著青月,冷笑道:“青月,你的運氣很好,先王死時,你居然不在安邑城內。不過,你的運氣不見得一直好下去。先王在陵墓中寂寞得很,本王準備挑選一千宮人殉葬!”
“你敢麽?”旒歆探過頭去,故意用力的和青月深吻了足足半刻鍾。她滿足的將自己的紅舌從青月嘴唇中退了出來,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嘴角拖起來的那條晶亮的涎水,得意洋洋的抖動著高聳的**,笑著對履癸說道:“你敢麽?你登上王位,是依靠我刑天家的幫助。甚至你當年做王子的時候,你圈養那些逾規的私軍,也都是我刑天華鎣的私房錢,才讓你養了這麽多的死士。”
刑天華鎣站起身來,完美的嬌軀懶散的伸了個懶腰,得意的向履癸說道:“你敢讓青月殉葬試試?別忘了,你登上王位後發下的血誓是什麽?隻有我刑天華鎣的兒子才能接掌王位。嘻嘻,你可別忘了這個血誓哦?一旦誓言不能履行,你是要徹底化為飛灰的哩!”
“賤人!你欺我太甚!”履癸憤怒的一掌轟在了刑天華鎣的胸口。
一團雷光閃過,刑天華鎣慘叫一聲,胸口出現了漆黑的一片焦糊的掌印,她噴出一口帶著刺目電光的鮮血,指著履癸尖叫道:“你敢傷我?”
履癸憤怒的咆哮道:“我是大夏的王!就算化為飛灰,我也要教訓你這個賤人!你有刑天氏做後台麽?你這蠢貨,你這蠢得比牲口還不如的蠢女人,你剛剛在朝堂上惡了刑天輔公,你自己還不知道罷?哈哈哈哈,你和磐華這個蠢女人一起計算夏頡,可知道早就斷了刑天家對你的支持?”履癸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刑天華鎣的小腹上,將她遠遠的踢飛了出去。
動作有如雷霆的履癸伸手抓住了青月的頭發,將她從竹席上拖了下來,用力的慣在了地上。履癸身上的衣物在一陣刺目的雷光中化為飛灰,他獰笑著朝大聲尖叫的青月撲了上去。身體狠狠的一挫,履癸野蠻的進入了青月的身體,嘴裏發出了得意洋洋的狂笑:“刑天華鎣!你可真蠢!你不過是刑天家和我履癸聯手的工具,你真還把自己當作一個人物了?”
“本王忍不住啦!你嫁給本王這麽久,本王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上!哈哈哈,那本王就不碰你,本王專門碰你身邊的女人!”瘋狂的對身下疼得尖聲慘叫的青月發動連續的衝擊,履癸赤紅著雙目,近乎瘋狂的叫道:“爽,爽,爽!過癮啊!青月,你這賤貨,你居然還是處子!哈哈哈哈,你用什麽手段瞞過了我那死鬼父王?嗯?有趣,有趣啊!”
刑天華鎣憤怒欲狂的撲向了履癸,她身上冒出了濃濃的黑色霧氣,細嫩的拳腳雨點一樣的轟向了履癸。可是履癸得到王庭獨特的傳承儀式後,巫力修為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犧牲數千名大巫匯聚全部的巫力注入給履癸,若是履癸還會被刑天華鎣這點剛剛突破六鼎巫力的拳腳打傷,那真正就是笑話了。
刑天華鎣尖叫著,眼角流淌下了大顆大顆的淚水:“你這畜生,髒男人,臭男人,放開青月,你放開青月!”
眼看自己的拳腳無法對履癸產生哪怕任何一點兒上海,刑天華鎣尖叫一聲,身體猛的退後丈許,雙眸中噴出黑色鬼火的刑天華鎣雙手合了一個巫印,大聲的念誦了幾聲咒語,一團黑色的火焰自她心口噴了出來。刑天華鎣一聲厲嘯,手往那團黑色火焰一招,一根用數十顆拇指大小的人骷髏連成的成金字塔形的古怪巫器自那火焰中被她抽了出來。
惡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噴出了一團精血在那巫器上,刑天華鎣獰笑道:“履癸,你敢破壞我們隻見的協議,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一聲極其尖銳的異響自那巫器中傳來,那巫器突然解體,數十顆拇指大小的人頭骷髏分散開來,化為一蓬蓬大有數丈方圓的黑色光影,張開了大嘴噴出一團團黑色的寒冷氣勁,猛的咬向了履癸。刑天華鎣獰笑道:“大蠱髏滅魂印!履癸,是你逼我的!”
履癸驚呼一聲,猛的自青月體內拔出了自己的凶器,體外冒出一層厚有尺許的深蘭色電芒,雙臂連震,將一團團人頭大小深紫色的雷球朝四方八方亂轟了出去。他怒斥道:“華鎣,你無可救藥了!你敢對本王下殺手?你,你,氣煞我也!”
一聲巨響,三人所在的竹樓化為灰燼,一團團電光朝四麵八方胡亂的掃過,大片大片的花叢、樹林、宮殿樓閣在明亮的雷光中化為灰燼。無數美貌少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在那電光中被蒸發成一縷縷黑色的青煙飄散。
大巫之間的決鬥,一旦動手,就凶狠慘厲不分生死不會罷休。巫法狠毒,發作猛烈,一旦占據先手,就擁有了極大的優勢。刑天華鎣直接施展出她身上最強的一件巫器,發動了她最狠毒最凶險的巫咒,打了履癸一個措手不及,哪怕是履癸的修為比刑天華鎣高了千萬億倍,一時間也被那巫器打傷,七竅中噴出了古怪的好似清水一般的血液――他的精元精氣,被那些擴大成黑色虛影的骷髏吸走了大半!
氣極敗壞的履癸顧不得好歹,他一聲厲嘯,大夏龍雀刀透體飛出,一道金紅色刀光籠罩了整個天地!
一聲巨響,平地裏一朵粗有裏許的蘑菇雲騰騰的升起,刑天華鎣的這個用巫法製造出的獨立小空間被一刀擊碎,刑天華鎣搜集而來的美貌少女盡成了刀下的冤魂。那件詭異的巫器慘叫著被劈成了原形,數十顆帶著大大小小裂痕的小骷髏恢複了原形,重新聚合成了金字塔形的本體。
隻是,大夏龍雀刀乃大夏朝立國時流傳下來的上古神器,威力絕倫,豈是刑天華鎣的這件巫器所能輕鬆消受的?那件巫器顫抖著飛回刑天華鎣的手中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突然通體炸開,變成了一團扭曲的黑煙,發出了尖銳的慘嚎飛散。
呆呆站在原地的刑天華鎣慢慢的抬起頭來,她指著履癸陰沉的吼道:“履癸,你等著瞧!”
‘噗哧’一聲,刑天華鎣胸口出現了一道尺許長的刀痕,刀痕深有寸許,卻偏過了她致命的要害。刑天華鎣卻也狠辣,她咬著牙用手捂住了那條刀痕,一縷縷黑煙自刀痕中冒出,那片嬌嫩細白的肌膚迅速的枯萎幹癟下去,她竟然透支了一部分自身的生命力,逼出了大夏龍雀刀那鋒利無匹的刀氣,將那傷口愈合。
履癸懸浮在空中,雙目中射出數丈長的電光,通體電芒纏繞的他威風凜凜有如天神。他沉聲喝道:“刑天華鎣,你私縱磐華的事情,本王可以不和你計較。你作出的那些事情,本王甚至可以幫你全部掩飾下來。隻要你乖乖的做本王的王後,一切都好說。”
刑天華鎣沉默了片刻,突然間豔如春花般綻放開了迷人的微笑。她朝履癸笑道:“大王~~~,原來,您還是很在乎那個血誓啊?若是我不和您同床共枕,不生下一個孩兒繼承你的王位,不僅僅刑天家對您的支持要減弱許多,怕是您那個血誓,就要過不去那一關罷?”
“唉,您這個大王,可真是憋屈呀!說起來好聽,您收服了九大天候,讓您的權威淩駕九州。實則上,誰知道您的權威是用什麽交換來的呢?登上王位,是靠了我們刑天家的軍隊支持;收服九大天候,更是依靠了我們刑天、相柳、申公、防風四大巫家!嘻嘻,您發下毒誓,日後每一代王後人選都要從四大巫家中選出,也隻有四大巫家的王後生下的孩兒才能繼承王位!您可真是付出了不少哩!”
扭動著纖細有力的腰肢,刑天華鎣流露出萬千的風情。隻可惜她胸口那一片枯萎幹癟的肌膚,卻是如此的猙獰可怕,讓她的風情直接變得有點讓人惡心了。履癸皺著眉頭懸浮在空中,手上大夏龍雀刀朝前指了指,卻又無奈的收了回去。他無奈的盯著刑天華鎣低聲說道:“給本王生下一個孩兒,本王再不管你!你也別忘了,若是沒有了你身後的刑天家的支持,你不過是一個女人!”
刑天華鎣身體哆嗦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片怨毒的神色。她陰沉的看著履癸,思忖了好一陣子,這才獰笑道:“好,好,好,我就當作被牲口日弄了一次。我這輩子,總是逃不過你們這幫臭男人的手。原本以為當了大夏的王後,我能消遙自在,誰知道,還是得被你們當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來利用!”
長吸了一口氣,刑天華鎣仰天就倒。她撇開了兩條大腿,成大字形倒在了地上,突然歇斯底裏的笑了起來:“履癸,你還不快點壓上來?早點做事了早點完事。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的份上,你就快點做完罷。”
履癸氣得臉色發青,他惡狠狠的盯著倒在地上的刑天華鎣,突然大吼一聲朝下撲了過去。
倒在一旁,下體鮮血淋漓的青月突然聲嘶力竭的叫嚷起來:“放開華鎣,放開華鎣!我讓你繼續弄我,我給你生孩子!”她的哭喊聲淒厲無比,好似杜鵑啼血,又有如萬年女鬼的慘嚎,讓這宮廷裏突然憑空多了一份鬼氣。
履癸瘋狂的聳動著身體,他大聲狂笑道:“蠢貨!你青月能和刑天華鎣比麽?就算這刑天華鎣是頭畜生,她生下來的孩子也要變成我們大夏的王哩!哈哈哈哈哈!我履癸,是大夏的王啊!我履癸,才是大夏的王!”履癸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好似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一般,嘴裏發出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喊殺聲:“殺,殺,殺,殺,殺,殺,殺。。。”
瘋狂的男人,僵硬有如屍體的王後,以及在一旁哭喊嚎叫的瘋女子,大夏王宮,變得有如地獄。
一條身穿白袍,白紗蒙麵的高挑女子,正邁著悠閑的,飄忽不定好似水波一樣軟綿綿的步伐,走進了大夏王宮。
她腰間佩戴著一枚黑色的玉牌,這枚玉牌足以讓沿途的那些軍士和巫衛躬身給她讓開通路。
女子嘴裏哼著輕鬆的小調,慢條斯理的走到了矗立著九鼎的廣場上。
她看著那在陽光下反射出淡青色光芒的九鼎,突然幽幽的歎息起來:“九鼎,國器。可惜,為甚大夏不能讓女子接掌王位?否則,怎容得履癸那廝得手?”
輕輕的拍了拍一尊九鼎的鼎足,這女子無奈的搖頭道:“盤罟死了,袞死了,舙,也死了。。。剩下的都是一幫蠢貨。我,也隻能幫這些蠢貨了罷?”
很無奈的歎息了一聲,這女子抬頭眺望了一眼在王宮深處冉冉冒起的那團黑紅色的蘑菇雲,冷笑了幾聲後,急轉身,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