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咣”一聲巨響從妞妞的房間傳來。緊接著又傳來輕輕的“啪”聲。 這是鬼節的早晨,媽媽正在做早餐,爸爸還躺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 妞妞和妹妹苗苗則在她們房間裏看兒童節目。要是幾年前聽到這麽 大的響動,媽媽一定會跳起來。但現在她早就學會處驚不變了。爸 爸則照樣聚精會神看電視,眼皮也沒眨一下。 一會兒,妞妞跑進來,平靜的說:“苗苗把燈給打碎了” 媽媽這下急了,喝令爸爸:“快去看一下,別紮了她們” 爸爸急忙跟妞妞到她房裏。隻見落地燈倒在了地上,玻璃燈罩已經 打碎,各種不同形狀的碎片散落在地毯上,閃著光。 “誰幹的?”爸爸氣急敗壞地問。 “不是我”妞妞急忙撇清。 苗苗假裝沒聽見,接著看她的電視。 “快走開!爸爸把玻璃碴子給收拾了” 大概明白她做錯了,苗苗沒爭辯就出去了。否則想讓她放棄正在看 的節目門都沒有。 (二) “爸爸,你能幫我把指甲油洗掉嗎?”等爸爸收完了玻璃碴子,妞 妞邊問邊做出撒嬌的樣子。 指甲油是昨晚塗上的,早晨時她發現大腳趾上有個地方掉了一塊, 要洗掉重新塗。 “沒問題”爸爸答到。指甲油清洗濟是危險物品,妞妞還沒大到可 以獨自處理,爸爸心想。於是拿出清洗濟瓶來,小心的倒在棉球上, 讓她把大腳趾上的油擦掉。“這清洗濟碰上哪兒就會搞壞哪兒,你 要小心,棉球用完就扔垃圾桶裏。”爸爸叮囑。 “我要把油全都洗掉”不知為何妞妞又改變了主意。她拿過裝清洗 濟的瓶子,想往棉球上倒。 “慢點!”爸爸的話還沒說出口,可已經晚了,半瓶清洗濟已經灑 到了爸爸的昂貴的寫字台麵上。 “快去拿紙來擦!”爸爸又氣急敗壞地喊。這時媽媽衝進來,見狀 也喊:“怎麽搞的嗎!,快擦!” 妞妞拿了紙來,媽媽趕緊擦。可來不急了,原來光亮如鏡的桌麵上, 被化掉了一大塊,加上濺在周圍的點點滴滴,象是開了一朵大大的 花。 (三) 飯終於好了,大家都坐在了飯桌旁。爸爸對妞妞說: “今天苗苗打碎了你屋裏的燈,你就沒有燈可用了,爸爸也不會再 買了。” 妞妞不服:“但那不是我幹的!” 爸爸反駁:“盡管不是你幹的,可你和她一起看電視,沒有阻止她, 你也有責任!” 妞妞不說話了。 爸爸又說: “今天就開一個家庭會議。家裏現在實行民主管理,每個人都可以 在家庭會議上投票;每一票是平等的;少數服從多數。當然苗苗還 小是例外,等她懂事後也可投票並要對她的行為負責。” “對於妞妞弄壞寫字台,現得重新刷漆,費用是200圓。妞妞需要 對其行為負責,所以我提議扣她一個月的津貼做為刷漆費,缺的由 父母補齊。妞妞你覺得怎麽樣?” 妞妞小聲答:“OK” 媽媽插話說:“妞妞這回不是故意的,因此這不是懲罰。但做錯事 就要承擔後果,我讚成。” 爸爸於是說:“既然沒有反對意見,那就這麽定了。” (四) 到下午,爸爸心裏又不安起來。不斷問自己:這樣處理是否合理? 是否太不講情麵? 為補償,爸爸把已扔掉的落地燈又撿了回來修好,並用鐵絲重做了 個燈罩,再用繩綁在家具上,這樣就不會倒了。 爸爸還宣布,桌子也許不用重漆,隻要買一塊桌布蓋上,就很好了。 爸爸明白,妞妞今天沒反對爸爸的提議,並不是因為她心裏同意。 她可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搞慌了手腳;或覺得她就算爭辯,也絕 沒機會贏。希望經過一段時間,她能意識到她的意見如果有道理, 就會被采用。更重要的,她能長出足夠的自信,勇敢的為自己辯 護,而不是屈從於父親的權威。 爸爸希望,如果要犯錯誤,她盡量現在就犯,並從中多學到一些東 西。因為長大後再犯錯,代價可就不是一張桌子,一盞燈那麽簡單 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