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昨天拍到家門口紅豔的夕陽放在這兒,激勵一下自己的情緒,免得一路寫下去過份傷心。)
引子:
做了個夢,夢裏聽到非常刺耳的汽笛聲,礦上出事故時候拉的那種又宛轉又響亮的警報,很象救火車警車駛過時發的聲,但更悠長,更尖利,就這樣把自己驚醒了過來。
心突突地跳。黑暗的夢境隻剩下一個小女孩模模糊糊的臉。是個圓臉女孩,五官不甚清晰,臉頰紅撲撲,眼神卻楞楞的。
她好像梳的是一對短辮?編得緊緊的小辮子,用棕色橡皮筋紮束的老式的那種。記得每次我給她扣上係緊最後那圈皮筋,就牽得她誇張地叫,呲牙咧嘴地喊疼。哦對了,這個女孩,這不是我插隊烈山的時候住在塌陷坑池塘的對麵,那老楊家的二閨女秀蘭嗎?
怎麽會依舊是8,9歲的模樣?她要是還活著,該有四五十歲了吧。
那天她掉在塘裏沒人發現,或者說大人們都忙更嚴重的事兒去了沒來得及救她,等到她娘帶著從冒頂的小煤窯裏死裏逃生的老楊找到孩子屍體,是次日下午,閨女早已經沉底過了,喝了一肚子塌陷坑裏的髒水。
那年就是聽到從東南煤窯方向傳來這樣揪人心的汽笛聲,警告附近各生產隊-----這家那家我家誰家有人被堵在井下了,全村的老老少少這才慌不擇路,急急匆匆地朝大隊小煤窯趕去的,沒料到楊家的二閨女因為想抄近路去煤窯找他爹,攀樹枝過池塘的時候失足,送了自己的命。
離開安徽有二十多年了,今天怎麽會是這女孩回到我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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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
這個城裏住著許多許多幸福的孩子
但有一個孩子卻很不同
這是一個街頭賣藝的小女孩,是個從來也不笑的女孩
她很有本事,既柔軟又有力
小小年紀,就會很專心很認真地給自己準備做柔術表演的道具
她劈完叉,下過腰,在鑼鈸的喧鬧節奏裏俯下身,
用嘴咬住那個鐵口,腿一蹬一翻身,就整個身子折過來了!
她僅靠牙齒和咬口作為支點,
然後轉啊轉,懸空著彎曲著轉了好幾圈!
要在我們這兒,街頭能玩這麽高水平的技巧,就應該贏得掌聲了!
因為這孩子實在有很不錯的柔功和力量。
可惜沒幾個人注意她,沒有掌聲鼓勵,這些行色匆匆的路人們哪!
是的,這一張片子特別使我震動。
在剛剛做完節目翻身下來歇息的片刻,看到她---這樣一個小小的不快樂的女孩,看她的眼神---滿是淒涼和無助!
很想走上前摸摸她的臉,對孩子說:哇,你真行嗬,你能這樣玩!我們都做不到的,加油,你很棒。。。就象看我們這兒的孩子才藝表演完之後,我們常常說的那樣!
至少想讓她笑一笑,她也有權獲得那份歡樂是不是。。。
癡癡地想象:我要是個專管兒童選秀的“伯樂”就好了,看中了她的基礎潛質和用心努力的性格,然後加以專業化培養,也許若幹年後她就是新一代雜技高人?
再貼一次。
想多看她一眼。
問:我們怎樣能讓她重新快樂?
有誰注意女孩子衣服上印的字了嗎:HAPPY BEAR 。。。
孩子,你知道這詞的意思嗎?
···
謝謝你了,善良的小夥子
至少你不象旁邊路過的那些麻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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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真的不是編故事的料。
為這幾張照片早想寫上幾句了,但總是未落筆先掉淚,心裏挺難受,又不想放棄,所以幾回放下又幾回提起,隻怪自己沒出息不能寫得更好些。。。
好多朋友都說---這樣的故事現在哪個城市都有,太多了,多到你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隻怕你又被人唬了。(知道我被唬過一次還丟了錢包裏的東西)
再何況---見多了也就麻木了不再奇怪了;再何況---那麽多殘疾人可憐人,該管的人沒管,你一介小民又豈能管得過來?
確實,我無力可使也無計可施。
也許我能做的,隻是在那大點兒的男孩表演完之後,在伸過來的舊鋁盆裏多放點錢。
也許我能做的,隻是等小女孩表演完了,同她聊聊?
問清楚了另外兩個一起表演的是姐姐和哥哥。也問清楚了他們這一家來自河南,是漯河那邊的。(怪不得說話口音聽上去十分親切----在和河南相鄰的淮北地區生活了15年,我發現兩地的口音真很接近!)
我好象還問了一句:回家過年嗎?
女孩搖頭,眼睛盯看涼鞋裏露出的黑黑長長的腳趾甲:
----- 俺爹。。去年死在礦上,俺娘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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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在天涯上看到這孩子照片,說是被拐走的!!(無法核實) 我真誠希望她的親生父母能找到她,如果有人找她, 請轉告:我是今年一月在海南三亞看到她的。 如果能讓她回到親生父母身邊受教育,好好待她並培養。。。 希望啊! 本帖被轉載,在以下網站傳播----
(不完全版,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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