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白駒過隙的逍遙之道
文章來源: 蓬蓽生輝的友人2022-12-15 03:33:36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朝菌指的是朝生暮死的蟲子,朝生暮死的蟲子,它不相信有一天一夜的存在,它也無法理解一天一夜的存在。蟪蛄不知春秋, 蟪蛄指的是秋蟬,秋生秋死的秋蟬,它不能夠理解一年四季的存在,也不相信一年四季的存在。我們或許有這樣一個疑問。朝生暮死的蟲子,為何要去明白一天一夜 的存在?秋蟬為什麽要去明白四季的存在呢?隻要它自得其樂,那這種日子過得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你不能拉開生命的距 離,你是難以周全的,難以保身的,就像莊子《庚桑楚》篇介紹的那個南榮chu,總是突破不了現實生活環境,煩惱也會接踵而來,直到他感覺到生不如死,不得 不去向庚桑楚求救,不得不見老子,這是由不得我們的。我們看朝生暮死的蟲子,看秋蟬,認為那生命是極其短暫的,但是人的生命又何嚐不是非常短暫的呢?

人 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在得道之人看來,站在生命的長河角度看來,我們這個形體的生滅,它也是極其短暫的,就像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生命已經短暫 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時間隻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人有時候會感受到度日如年,那麽朝生暮死的蟲子和秋蟬,有可能它的每一秒,都會感覺到非常漫長的,非 常難捱的,因此,最終我們還是要找到那種逍遙之道。解脫之道。

莊子《逍遙遊》篇委婉的批判了蜩與學鳩。我們前麵講的蟪蛄是秋蟬。蜩,指的是夏蟬,這都是小年不知大年。小智不及大智,不能夠拉開自己生命的尺度,在瑣碎的事情中煩惱不斷,所以才會去取笑他人。把別人的鴻鵠之誌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已經成為他們唯一的樂趣了。

擴 大我們的心量,拉大我們的時間尺度,小用就是大用,無用就可以妙用。一個小小的防凍傷的藥膏。有的人自己的體量不夠,自身的能量太弱,再好的東西在他手裏 麵,也仍然擺脫不了勞苦一生煩惱一生的命運。而一個說客買了這個小小的藥膏,就可以列土封侯,就可以改變當時的人文環境。其實這一切都是一種匹配,是自身 生命蘊含的能量和外界的一種匹配。

大葫蘆在慧子家是沒有用的,之所以沒有用,就是因為慧子想的太單一了。慧子隻想到這個大葫蘆是用來盛水 的,或者把它一分為二,放在水缸裏當水瓢的。可是這個葫蘆太大了,沒有缸能夠盛得下它,也不能夠盛水。盛水太多了又會把它撐裂。想來想去,這個大葫蘆是沒 有用的,之所以他認為沒有用,就是因為他的眼光隻局限在自家的範圍之內,隻局限在一個狹隘的環境中。他沒有想到如果把這個大葫蘆放在天下,用於天下,那麽 它的用處就是妙用了。

《逍遙遊》篇降浮遊於江湖。這個江湖並不單單指的是江河湖海,它更指的是天下。有人就有江湖,不管到哪裏,這個大葫蘆 都應該發揮它的妙用,不僅僅在江湖湖海裏作為大樽,作為船用。在人世間也可以用來度人的,這是無用為妙用的境界,是真空妙有的境界。當一個人的內在能量提 升以後,天機會推著他往前走,他是閑不下來的。

鬱必而不流,水亦不能清。自然之道無為之道就是與天下配。當一個人能量達到一定的時候,不與 天下配,不與民共利,反而是違背了自然之道的。魏國公孫牟問道於隱士瞻子。他說我身在江湖,可是心係廟堂,實在是放不下來,那麽瞻子就告訴他:如果放不下 來,你就拿起來,不要壓抑自我。

你的體量在這,你的能量在這,而你又在壓抑自我。為了修心而修心,為了養性而養性,並不符合內外自然之道。 莊子《盜蹠》篇更詳細的闡述了這種理念。動以百姓不違其度,也就說我們做什麽事情,都是要做與我們能量相匹配的事情。不需要把意誌強加於別人,也更不能強 加於自己,平者為福,有餘者為害。

所謂的“平者為福”這個“平”就是有一個衡量的準則,有一個權衡利弊的準則在那,而這個權衡利弊的準則是 以生命為本的,我做的一切事情,是不是有利於我生命的本身的,是不是對生命的一種尊重,隻要是尊重我自己的生命的,隻要是與我的能量相匹配的,那就是 “平”。平者為福那才是真正的福報。是對生命的尊重。


抄錄郭偉勝先生視頻全文2022年12月1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