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成吉思汗後裔的故事(中)
文章來源: 歲月沈香2024-03-08 05:00:38

193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美國劇作家尤金.歐尼爾(Eugene O’Neill),從1922年開始構思,並在五年後完成一部根據十三世紀意大利威尼斯商人馬可· 波羅的《馬可波羅行紀》而改編的劇作 《馬可百萬》,這部劇雖然寫的是馬可· 波羅與元朝公主闊闊真的愛情悲劇故事,但裏麵描述了很多元朝皇帝忽必烈的故事,使得忽必烈的形象在二十世紀有了很大的轉變。

 

該劇結尾的詩句很美,我分享給大家作為今天此文的開始:

我非我,I am not,

生是生。Life is。

浮雲蔽日,A cloud hides the sun,

人生倏乎幾許。A life is lived。

日複照耀,The sun shines again,

一切全無改變。Nothing has changed。

幹載光陽終成灰,Centuries wither into tired dust,

草葉潤新露而蘇生。A new dew freshens the grass。

此夢複在何夢中。Somewhere this dream is being dreamed。

 

餘氏宗譜舊版有兩本,分一和二,由於年時已久,無法證實這部宗譜最早撰寫的時間和撰寫的人,據現在的宗譜記載,明朝末期就有了《餘氏宗譜》,在清朝乾隆、嘉慶時期和民國初期都有續修過,並加入了新的後代家族成員,餘氏後裔在明、清兩朝和民國時期皆有人任過顯官。但這些老舊的家譜卻隻是在後人中一代一代私下相傳,並沒有正式成書和公開過。鐵木真的這些後裔為了生存,一直不敢向外界透漏任何風聲,以免自己被裹進混亂的局勢裏,成為各界爭相討伐的對象,他們拋下一切,在四川、雲南、貴州等地隱姓埋名生活了600多年。明、清和民國改朝換代戰亂不休,加上民國時期的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造成餘氏族人斷代修續宗譜。

 

新中國成立後,由於各種的政治運動,他們還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依然靜謐無聲地過著自己平凡的日子,但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一直等待著時機,可以尋找餘氏家族的其他成員,完成祖先們在改姓時立下的意願,世世代代不能忘記了祖宗,當年改餘姓的鐵木健的兒子們立下誓言:“不認祖宗的人,罰他吃一石二鬥麥麩,全家生癩絕亡。”

 

中國改革開放之後,國家政府開始鼓勵人們編寫自己的家譜,為此,1984年國家檔案局、教育部和文化部聯合發布了一則文件《關於協助編好“中國家譜綜合目錄”的通知》,明文指出了家譜是國家文化遺產中亟待發掘的一部分,鼓勵大家寫家譜。

 

感覺到時機來臨,分散在四川,雲南和貴州等地的某些餘姓後代開始行動尋找更多的餘氏族人。家族的繁衍猶如一棵葡萄樹,樹根長出之後,樹藤無限延伸又分出無數的分支藤,結出一串串的葡萄。而幾百年後的這些葡萄靠什麽來確認家族的根呢?

 

餘姓是漢族的一種姓氏,早在四千多年前的夏朝就開始有人姓餘,所以,如今姓餘的不是每一個都跟蒙古族鐵木真有血緣關係。那麽,鐵木真的餘姓後人靠什麽來確認自己是同根同源呢?他們不是靠DNA檢測,而是依靠一首詩,一首有十句詞的詩,該詩句在鐵木真的後人中一代一代相傳,並通過這首詩作為暗號與族人相遇和相識(後麵我會講這首詩的故事)。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沒有互聯網,某一天,有一位餘姓老人通過登報尋親的方式,將這首詩的一段刊登在不同的報紙上,隻待命中注定的族人將詩續完,結果,老人收到了一封又一封的郵件和隨之附上這首完整的詩句。

 

時移世易,隱藏了600多年,天各一方的蒙古族餘氏後人,終於在詩詞相應中找到了彼此。

 

時光流逝,進入了二十一世紀,雲南地區的餘氏族人最早發出續修《餘氏宗譜》的倡議,他們的倡議很快得到了全國各地餘氏後裔的響應。終於在2002年的雲南曲靖舉行了全國餘氏家族第一次會議,有八十多人參加,會議期間,內蒙古自治區政府派人參加,蒙古族歌唱家騰格爾為《鐵改餘蒙古族歌》所譜曲。我大舅當年也參加了這次會議。

 

這是騰格爾作曲的為《鐵改餘姓蒙古族歌》歌譜(摘自《餘氏宗譜》新版)

這次會議得到許多專家學者的關注和調查考證,最後,會議決議重新編寫一部規範統一的家族宗譜,幾年後的2005年,新版的《蒙古族餘氏宗譜》出版了,大舅送給我的這本新版的《蒙古族· 餘氏宗譜》是2007年重慶江津的餘氏後人根據全國版的餘氏宗譜再出版的家譜書,裏麵增加了所有江津地區的蒙古族餘氏後裔的名單。

 

新版的家譜前麵幾頁必須將政府的“紅頭文件”放在上麵。

下麵是記載了我媽媽這一輩人名單的頁麵,大舅是長子放在第一位,我媽媽是次女,在後麵。兒子的後代家譜上有名字,而女兒的後代沒有名字,所以,我的名字永遠不會在家譜上。大舅的原配是童養媳,大舅才幾歲的時候童養媳就在我媽媽家裏,大舅14歲時有了第一個孩子,後來大舅外出讀書、工作與童養媳最終離婚了。

我在上一篇裏已經說了,根據家譜書記載,我的媽媽是成吉思汗鐵木真的孫子忽必列(元朝皇帝)的孫子鐵木健的第六個兒子鐵承列的後代。而鐵改餘姓就是從鐵木健的兒子們開始的,那是一段非常傳奇的故事,傳言的故事版本也有三種。在講鐵木健和他的孩子們的故事之前,我不得不簡單說一下成吉思汗的孫子忽必烈。

 

忽必烈,大家都知道他是元朝的開國皇帝,是元世祖。這是一個具有傳奇色彩又褒貶參半的曆史人物,蒙古人說他是中國人,是背叛者;中國人說他是蒙古人,是侵略者,感覺就像現在的台灣外省人,在中國,他們是台灣人,在台灣,他們是中國人,結果裏外不是人。

 

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孫子,是托雷的第四個兒子。他在少年時期就表現出與其他王子不同的一麵,他不僅遺傳了父輩尚武和英明睿智的一麵,而且還崇敬長輩、喜愛讀書、侍奉母親和以孝聞名。忽必烈青年時期結識了很多中原文士,在他的王府中聚集了一大批漢族知識分子幕僚,他們為忽必烈講解“三綱五常”,以及“儒家治國平天下”之道,並且還教授他《孝經》、《尚書》、《易經》等中華傳統文化和儒家經典。因此,在忽必烈成為蒙古統治者之前,他就早早地確定了自己的政治信條。

 

他的大哥蒙哥任蒙古皇帝後不久,任命他統領漠南漢地事務,本就深受儒家影響的他從此與中原結下了不解之緣。在他管理起漠南和中原之後,他便任用起大批的漢族儒士,還任命漢人擔任地方高級官員。直到最後,忽必烈當上了蒙古帝國的大汗,他接受了漢人的建議,取《易經》中的“大哉乾元”之意,定漢文國號為“大元”,定都為漢地大都(如今的北京),建立了元朝。

 

由於忽必烈推崇漢法和漢文化,推行漢化政策和尊崇儒家思想,引起了蒙古帝國其他族人的不滿,他們認為忽必烈放棄了蒙古政治秩序和文化傳統,視忽必烈為蒙古的背叛者,最後,蒙古帝國開始了分裂。

 

忽必烈統治的元朝雖然隻有短短的98年,但是,與之前的帝王相比,忽必烈創下了許多的第一:他是少數民族帝王入主華夏統一南北的第一人;他是將雲南和西藏納入元帝國的第一人;他是推動多民族統一國家發展的第一人;他是拓展海運、注重市舶貿易的第一人;他是推動中華帝國與中亞歐洲經貿文化交流達到新高度的第一人。

 

總之,元朝是被人們極大忽略的一個朝代,當時的忽必烈統治中國實行了非常多的經濟開放政策,尤其商人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所以,人們形容元朝是商人的天堂,這跟中國文革後鄧小平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很相似,整個中國走向了經濟繁榮和社會的安定,國家亦走向強盛。

 

接下來,我來說一說忽必烈的孫子鐵木健:

 

據《餘氏宗譜》記載,鐵木健是忽必烈的兒子真金的兒子,他少年聰慧,五歲時在母親的教育下能初識蒙古文,藏文、漢文文字,十五歲時就能騎馬射箭,十八歲時就跟隨太子征南參戰。

 

後來,鐵木健的胞兄鐵木耳當了元朝第二代皇帝,他封鐵木健為南平王。鐵木健第一任妻子是蒙古族人,叫弘吉刺丹珠,據家譜記載,鐵木健四十歲時仍無一子。那年,鐵木健的生母去世,鐵木健請來喇嘛超度母親,喇嘛一算,母親年內不宜下葬,隻能停柩於家廟,待期安葬。鐵木健與妻子天天齋戒,日日給母親上香,廣積陰功。

 

一日,一癩僧來到南平王府,乞食其家,鐵木健與妻子收留了他,與之食住。有一天,癩僧對他們說:“你們二人處心向善,齋戒布施,供我吃穿,我非常善感,為表達我的感恩之心,送你們一穴地吧,你母應葬於對門山梧風坡,梧桐樹下一牛滾氹之中,子山午向。”“後年,你應明媒正娶一位二夫人到家,此人印堂處有一顆很大很亮的紅痣,會給你帶來福音,望照辦勿誤。” 說完癩僧離去。

 

鐵木健擇日將老母親下葬,棺木由24人抬進牛滾氹時,正好剛剛放下,真是天意啊!

 

兩年後的一天,四品官張光道奉旨離京,攜帶家眷到江南赴任新職,一日來拜見南平王。鐵木健迎接張大人一家,並設宴款待。張光道之女正值芳年,印堂處正有一顆很大很亮的紅痣,應證了癩僧的話,在第一夫人弘吉刺丹珠的勸說下,鐵木健同意明媒正娶張小姐為妾,托朝廷高官提親,由太後賜婚,正式迎娶了張家大小姐。

 

很快第一夫人有了身孕,一連生了四個兒子,張氏也為鐵木健生了五男一女,我媽媽的祖輩們是張氏所生的一子的後代,可以說,我媽媽是蒙古族與漢族的“混血兒”。

 

鐵木健的九個兒子中,第一夫人的四個兒子分別乳名叫秀一、秀二、秀三、秀四;第二夫人的五個兒子分別叫根五、根六、根七、根八、根九。我媽媽是根六的後代。

 

鐵木健的這九個兒子和唯一的女婿也很爭氣,全部先後考入了進士,分別在朝廷任職,這就是曆史上有名的傳說“九子十進士”,在《元代進士輯考》之中就曾記載。也正是這九子一女婿在當年朱元璋領導的“紅巾軍”的追緝之下,改姓為餘。

 

詳細的故事情節將在下一篇裏介紹。

 

那天在台北國際書展上我買了一本台灣作家的書,裏麵有一段話說得不錯:“這世上有一類女性,年齡從不是她們身上的標簽,因為他們行走江湖,靠的是少女力。少女力不僅僅是年輕漂亮,它更像是隱藏在每個女性身上的能量,隻有內在能量被真正喚醒時,女性才能達到富足、自由、自信的狀態。…無論時間如何無情,世事如何破碎,心中仍保留了天真赤誠的心性,以及溫柔勇敢的處世態度。” 這就是現在的流行詞“中年少女”。

 

今天是女人節,我畫了一幅簡筆畫《在水一方》,有人說,女人如水,有水的堅韌,有水的清靈,有水的溫柔,有水的寧靜。歲月流逝,多少紅塵過客,多少過往雲煙,一聲離別,天涯流散,依舊在水一方。

今天台北所有花店的花早早被賣完了,電視新聞說,今天的鮮花比情人節還搶手。某人去花店晚了,隻買到還沒有開的花,哈哈,真的是女人比情人多:)

祝文學城裏所有的女性朋友們女人節快樂!

 

很高興再次與博友傅江歌的先生傅阿敏合作了這首老歌在水一方(哈哈,“傅阿敏”是城裏的朋友們給他取的特別名字)。傅阿敏不僅是哈佛醫學院的神經科醫學和精神科醫學教授,他也是鋼琴彈奏愛好者。他在波士頓彈琴,我在台北對著手機唱歌,今天我要把這首歌特別送給博友夏圓Shifu,她心愛的貓咪菲菲走了,她很傷心,願她盡快走出悲傷,開心快樂每一天!親愛的Shifu,女人節快樂!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又遠又長。

我願順流而下,

找尋她的方向。

卻見依稀仿佛,

她在水的中央。

我願逆流而上,

與她輕言細語。

無奈前有險灘,

道路曲折無已。

我願順流而下,

找尋她的足跡。

卻見仿佛依稀,

她在水中佇立。

 

 

 

 

3/8 寫於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