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3.8：楚莊王寢疾

原文：

楚莊王寢疾，卜之，曰：“河為祟。”大夫曰：“請用牲。”莊王曰：“止。古者、聖王製祭不過望，濉漳江漢，楚之望也，寡人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不祭，三日而疾有瘳。孔子聞之，曰：“楚莊王之霸，其有方矣，製節守職，反身不貳，其霸不亦宜乎！”《詩》曰：“嗟嗟保介！”莊王之謂也。

譯文：

楚莊王生病，占卜的結果說：“黃河作祟。”大夫說：“請用犧牲祭祀黃河。”莊王說：“不要。從前聖王定的祭禮，諸侯隻能祭祀自己境內的山川。濉漳江漢是楚國國內的河流。我雖然德行不高，黃河也不會怪罪我的。”於是沒有祭祀黃河，三天病就好了。孔子知道後，說：“楚莊王能稱霸，有他的道理，節製本分，反求諸己，始終如一，他能稱霸不是合情合理的嗎？！”《詩經》說：“哎呀，那穿著盔甲護衛天子的人！”說的就是莊王的本分。

俠客心得：

楚莊王能稱霸，一個原因是他守本分。楚莊王隻能祭祀楚國的山川河流，黃河不在楚國境內，而且隻有天子可以祭祀泰山和黃河。如果楚莊王聽從大臣的建議，就等於是僭越周天子，圖謀不屬於自己的地位和榮耀，與季氏的“八佾舞於庭”沒有區別。莊王斷然拒絕了！孔子讚揚他能節製自己，恪守本分，反求諸己，所以後來楚莊王稱霸諸侯。楚莊王就是那個穿著盔甲護衛天子的諸侯，他也死死地守著自己的本分。

一個人的本分是由他的位置決定的，位置配一個名，按照自己的名分做事就能名正言順。楚莊王是諸侯國的一個王，諸侯國的任務是護衛周朝的天下和周天子，所以韓嬰讚揚楚莊王是“保介”，一個穿著盔甲護衛周天子的人，而不是因為楚國霸權而黃袍加身，祭祀黃河和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