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全球的美國911恐怖主義襲擊迎來20周年的曆史年輪。

人們常說，曆史的大事件，經曆過的人總能和那一天那一時刻自己的所在所為，緊緊地聯係在一起，留下記憶的烙印。

回首往事，驚恐錯愕，悲傷憤怒等等的感觸都多少被歲月衝淡了。唯有一種不解和困惑，不僅揮之不去，還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前幾天，美國 NBC 新聞網的記者在阿富汗實地采訪塔利班的新聞發言人。當問到本拉登和阿富汗的關聯和本拉登的罪過，此公公然回答，本拉登和911的襲擊是你們說的。我們不認為是他幹的。我的詫異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我困惑了二十年的現象大概可以上升為迷思，寫下來和大家分享。

我的迷惑不解來自與這場大悲劇的手段與目的（ a means to an end） 的完全不匹配，兩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背離和撕裂。

先聲明一下，911恐怖主義襲擊是萬惡不赦的惡魔之舉。對無辜平民百姓不加區別的大開殺戒，是任何有一絲一毫人性的人所不齒的行為。

但是，從手段的高明，或者說戰役的層麵上說，911恐襲在人類戰爭史上，是無比精彩和巨大成功的。當然高明精彩和成功是加引號的中性詞。從謀化，組織到實施，好萊塢大片裏都絕對想不到的招數，居然在現實中實現了。完全不輸於從古代希臘的特若伊木馬計到二次大戰中的偷襲珍珠港的任何戰例。難度最大，隱蔽性最強，出其不意的震撼力史上無雙。

可能，有人會說，他們運氣好，本來沒想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這倒是有點合理。尤其是撞世貿中心兩撞兩中，比神風特攻隊命中率高多了。而且撞中後飛機沒有穿樓而過，飛機攜帶的燃料把雙塔夷為平地。我不太相信，這些都是事先工程師計算好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戰役上手段上的越精彩和越成功，恰恰反襯出戰爭層麵上目的的過於矮小猥瑣，嚴重不成比例！沒有相匹配的宏大敘事，甚至找不到主謀。

事發當年，大家心裏都有疑問，誰幹的，為什麽幹的，為什麽這麽恨我們。到如今，對這些問題的答案也是不了了之。

當然，這些21世紀的神風特攻隊隊員的名單，很快就詔之於天下。奧薩馬本拉登和他的伊斯蘭教激進派的基地組織據信是罪魁禍首，但是，他們沒有宣布對恐怖襲擊負責。關押在古巴關達那摩灣（Guantanamo Bay）美國海軍基地的穆罕默德（Khalid Sheikh Mohammed）據說是組織執行該行動的核心人物。主謀的穆罕默德及其他4嫌犯前幾天現身法庭，案件還在審理中。

他們的動機嗎，恨美國人。喪心病狂的一群人，瘋狂的宗教狂熱份子。

我總覺得還缺點什麽。在當今，屁大點事都大事渲染炒作的時代，天大的事，反而沒人認領了？

是他們敢幹不敢當嗎？是他們立即被打入地下了？還是他們動靜鬧得太大，良心不安了？我最擔心的是因為兩個陣營的完全隔離，對方的仇恨在生根發芽。

用一個不太貼切的比喻，花費巨額廣告費引起了轟動效應，背後的產品供應完全脫節。這麽神奇的手段浪費了呀！

難道不是嗎？我的疑惑這樣表達出來表麵上可能會被解讀為想為恐怖主義者翻案。我就權且當回魔鬼的代言人 Devil's advocate. 從知其知彼，防範於未來的角度，探討起來也是有必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