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拙秀才, 因禪月大師指參石霜。霜問:“秀才何姓?” 曰:“姓張名拙。” 霜曰:“覓巧尚不可得,拙自何來?” 公忽有省。乃呈偈曰: 光明寂照遍河沙,凡聖含靈共我家。 一念不生全體現,六根才動被雲遮。 斷除煩惱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 隨順世緣無偏礙,涅槃生死等空花。 張拙秀才這首偈, 是一首大徹大悟的偈, 把本來麵目, 眾生的無明, 說的透透澈澈。 光明寂照遍河沙, 涅槃生死等空花。 這個就是大圓鏡智, 就是圓滿十法界。 讀了張拙秀才這首偈, 我心中技癢, 也來和一首。 空中本有覺, 覺中不思覺, 無思無無思, 空有都失去。 如果早生一千多年,張拙秀才見了我的偈, 必定拿出三十年的女兒紅, 叫上幾個能歌善舞, 美麗動人的歌伎, 與我呤詩作畫, 一醉方休。 邵武軍龍湖普聞禪師,唐僖宗太子也。 幼不茹葷,長無經世意。僖宗鍾愛之,然百計陶寫,終不能回。中和初,僖宗幸蜀,師斷發逸遊,人無知者。 造石霜,問曰:“祖師別傳事,肯以相付乎?” 霜曰:“莫謗祖師。” 師曰:“天下宗旨盛大,豈妄為之邪?” 霜曰:“是實事那?” 師曰:“師意如何?” 霜曰:“待案山點頭,即向汝道。” 師於言下頓省。 師闡化三十餘年,臨示寂聲鍾集眾,說偈曰: 我逃世難來出家,宗師指示個歇處。 住山聚眾三十年,尋常不欲輕分付。 今日分明說似君,我斂目時齊聽取。 又是一位不要江山美人, 而要出家修行的太子。 “祖祖相傳, 傳個什麽?” 霜曰:“待案山點頭,即向汝道。” 山, 如何能點頭?所以石霜什麽也沒說。 可是真的什麽也沒說嗎? 他說了。 他說了什麽? 他說了,“待案山點頭,即向汝道。”你問祖祖相傳,傳個什麽。本來就沒有傳個什麽,自然無法可說。 普聞禪師於言下頓省。 普聞禪師由此機緣開悟, 臨終時, 也是以此機緣接引弟子。 “我斂目時齊聽取。”斂目,就是死了。嗬嗬,等我閉目了你們再來聽我說法。普聞禪師臨終之際想要告訴眾人的,就是沒有佛法,無法可說。 不說就是說, 無聲勝有聲。 本無生死,要佛法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