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靈樹如敏禪師,閩人也。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曰:“千年田、八百主。” 曰:“如何是千年田、八百主?” 師曰:“郎當屋舍沒人修。”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曰:“童子莫窮兒。” 曰:“乞師指示。” 師曰:“汝從虔州來。” 問:“是甚麽得恁麽難會?” 師曰:“火官頭上風車子。” 輪回是什麽? 千年田, 八百主。涅磐是什麽? 千年田, 八百主。輪回的是人, 不變的是田。你回首看看, 回首看看, 莫不是如此。 雕欄玉砌今由在, 隻是朱顏改。 無上正等正覺是什麽? 昨夜欄中失卻牛, 牛去欄空。 郎當屋舍沒人修, 人去樓空。 如何才能如此?火官頭上風車子。 你在火爐上放個風車, 看看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會起大火。一把火燒了,就清淨了。 有尼送瓷缽與師,師拓起問曰:“這個出在甚處?” 曰:“出在定州。” 師乃撲破,尼無對。 問:“和尚年多少?” 師曰:“今日生,來朝死。” 又問:“和尚生緣甚麽處?” 師曰:“日出東,月落西。” 如敏禪師撲破瓷缽,就是告訴此尼無有出入。接下來的“今日”,“來朝”,“日出”,“月落”,都是兩邊。著了兩邊,就是生死。 空有也是兩邊。破有而去, 破空而去, 還有什麽可以困住你? 廣州文殊院圓明禪師,福州陳氏子。 參大溈得旨後,造雪峰請益,法無異味。 圓明禪師在溈山處得旨後, 還有點半信半疑, 再拜訪雪峰, 發覺法無異味。 嗬嗬, 無上正等正覺是絕對唯一的, 除此之外, 再無其他, 怎會以異味? 天下所有的悟者, 悟的都是同樣的東西。 開寶中樞密使李崇矩巡護南方, 因入院睹地藏菩薩像,問僧:“地藏何以展手?” 僧曰:“手中珠被賊偷卻也。” 李卻問師:“既是地藏,為甚麽遭賊?” 師曰:“今日捉下也。” 李禮謝之。 堂堂地藏王菩薩, 手中的念珠都被偷走了。世人難免會想, 菩薩怎會連小毛賊都對付不了。我說, 被偷了有什麽不好?地藏展手, 兩手空空, 財去人安樂。 至於捉賊的故事,我們以前已經見過了。 “是汝不肯承當。” 我就是賊,偷心的賊,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