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天  今天中午12點半，我來到久違的上海站（位於秣陵路），這裏在上世紀一直被稱為新客站（老客站是天目路上的北站），由於它地處上海市中心，交通十分方便，我從家隻需坐幾站地鐵就能到，所以我特意放棄稍遠的虹橋高鐵站，而選擇了上海站發車的 G16 車次，全程 1325 公裏的京滬線，隻需4小時41分鍾（中間僅停三站，蘇州北、南京、濟南）。

    以前我每年要去北京出差無數次，一般都選擇坐飛機來回，因為飛機比火車更快速、安全、實惠（每年積攢下來的東航積分，還足夠換取我和太太出去度假的機票），隻有在長三角出差才坐高鐵。但那時坐高鐵時，車廂裏是充斥著各種嘈雜聲音，手機聲、聊天聲、孩子吵鬧聲，經常是此起彼伏，所以能坐飛機的地方，我都盡量避免坐火車。
    但這次坐高鐵的體驗完全不同了，也許是京滬線，旅客大都是商務客，全程安安靜靜的，連過去煩人的列車廣播聲（以前會播送音樂、相聲和廣告）都沒聽見了，隻有到站前才發聲提醒旅客。我是幾本《讀者文摘》雜誌在手，享受了那份寧靜和安逸，甚至還小睡了一會：）。

   下午5點37分，我終於來到了闊別四年的北京，一出車廂，撲麵而來的是霧霾，運氣太差，遇上今天北京中度汙染天氣，AQI 直奔 300 而去，我趕緊戴上口罩，原先是備著防病毒的，現在改防霧霾了：）。
    出的站來，坐上研究院來接我的別克商務車，外麵正值下班高峰，路上堵車嚴重。我住的酒店位於廣內，毗鄰繁華的西單，與天安門、國家大劇院等標誌性建築也是近在咫尺。
晚飯是我的老朋友，研究院的分管副院長老馬來陪我，說今天咱們吃自助餐，明晚院裏其他領導，還有幾位老朋友再一起暢飲敘舊。
    老馬說，明天上午九點整，講座在他們院會議室開始。巧的是這個時點，正是克強總理的告別儀式舉行的時間，考慮到屆時北京部分路段也許會實行交通管製，而他們研究院又遠在北郊，所以為了確保我講課不會遲到，明天早上6：45就來接我出發，早餐就隻能去他們院的小食堂吃了。我連連點頭，誇他們想的真周到。
   老馬走後，我在房間裏又接待了一位闊別四年的老朋友，他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現在雖已退休，但依然還在學術界享有盛名，知道我回國來北京了，特意過來看我。  我們是暢談一番，談疫情、談孩子、談股市、談養老，言語間我倆都在感歎人生的不易。
    我問他，我四年沒回來，現在還沒到冬季采暖季節，北京今天的霧霾怎麽還那麽厲害？他說：客觀而言，這些年來，北京的空氣質量確實改善了好多，現在采暖都改燒煤為燒天然氣了。但今年因為經濟發展趨緩，地方政府為了拉動經濟，北京周邊原先限產停產的高耗能企業（例如鋼鐵、水泥等）又啟動了，加上這兩天氣候因素（沒風），所以又出現了霧霾。
    聽了他一席話，我由此想到這次回滬後，空氣質量也一直不好，估計也存在類似因素吧。

  送他出酒店時，外麵霧霾更濃了，老朋友今晚頂著霧霾還能來看我，內心真是非常地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