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如何不想他
文章來源: 草溪2006-04-30 15:05:58
從超市出來, 抬頭望見天盡頭有一抹紅霞. 覺得天邊很美. 穿過停車場, 我不自覺地東張西望, 好象要找一找我家那輛銀灰色的Honda車. 站在車站等車, 兩隻手上的購物袋沉甸甸的. 這個超市我們一起來過不知多少次了. 每星期總要全家采購一次. 這期間我們或許還要分別來一趟. 再也沒有把購物袋扔到後車廂的那種灑脫, 也沒有了我們一起商量采購食品的快樂. 沒想到這些的瑣事現在竟成了我特別留戀和珍惜的回憶. 如果談到買衣服或是買鞋子, 我家那位和兒子就象軍人要上戰場前去拿槍一樣準確. 而且必是速戰速決, 馬上撤離戰場. 因為我是少數服從他們兩個. 每次我雖跟在他們後麵老大不情願地往外走, 眼睛還在依依不舍的掃著兩邊的貨架. 細想起來這種差異從我們打算結婚的時候就開始了. 記得當時我們去買結婚穿的衣服. 在這之前我不記得我們一起去過商場. 所以情況才等到米下了鍋才發現. 因為要作新娘, 自然是喜不自禁. 在滿心滿臉的購物欲下, 我狠不得把整條商業街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搜索一遍. 時間過午, 長長的一條街也看到了頭. 當我正興高采烈地舉起一件衣服叫他看時, 奇怪, 無人反應. 我回過頭發現自己身後沒有人. 等我東張西望一會兒才發現他正蔫頭搭腦地坐在靠窗的一個角落裏. 我當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怒氣衝衝地走到他麵前質問他是何態度. 他解釋說他太累了. 還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說他的雙腳走慣了鄉間土路, 走水泥地時間長了受不了. 現在想來也許有一定的道理. 因為丈夫是平足. 可我當時那能接受這種理由. 我從鼻子裏冷笑兩聲, 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我和丈夫從沒大吵大鬧過. 因為我不善長. 我比較善於打冷戰. 這也是他最怕的. 因為如果真正嗆嗆兩句到是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他最怕我這種持久的沉默. 我一般不會在沉默中爆發. 往往是在沉默中化解. 這後者就比前者需要更多的時間反省. 我每一次好象都試圖悟出一些道路. 可總找不到關鍵. 那以後的幾天當然是三言兩語的舌戰. 最後問題開始升級發展到結不結婚, 愛不愛我, 分不分手的地步. 這樣結婚的衣服也沒買成. 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很有意思. 兩個成長背景不同, 愛好差異挺大的人, 一個天南, 一個地北就由月下老人的紅絲帶捆綁到了一起. 從此, 我們也是一路坷坷絆絆走了過來. 前幾天作了一個奇怪的夢. 竟夢到丈夫的病好了. 我當時看到他站在我麵前很驚愕. 我叫他的名字,問他怎麽就好了呢. 他輕描淡寫的告訴我他隻喝了一杯酸奶就好了. 還說醫生診斷錯誤. 其實沒那麽嚴重. 醒來以後好久想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如果真能有那麽一瓶神奇的酸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