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俄羅斯情結
文章來源: 西安遊子2020-05-25 05:38:04

某天看《胡桃夾子》時,想起蘇聯芭蕾舞,烏蘭諾娃的白天鵝形象(見圖片)。“列寧在1918”是多數中國人知道的電影。我最初是從一本叫“列寧在1918”的圖畫書中知道裏麵有天鵝湖的芭蕾舞。我記得很清楚,黑天鵝女舞者點著腳尖做了一個持續三十二圈的旋轉(見圖片)。這是童年的回憶!謝謝你們!奧德賽芭蕾舞者,你們喚起了我的俄羅斯情結。

當然我也聯想到俄羅斯近年來的情況。它們經濟發展遇阻。我在紐約極少看見來自俄羅斯的產品(工業和民用),僅在曼哈頓的周末跳蚤市場古董部分有售賣俄羅斯老照片和食物器皿及老望遠鏡的。這個曾經的工業強大的鄰邦似衰落了,這讓我不禁聯想起我生活中與前蘇/俄羅斯有關的記憶。

 下麵我分六部分描述我的記憶:

  一,規劃及工業影響。

  西安西郊大慶路附近的街區規劃是前蘇聯援建工廠時於1956年設計建造的。它是一條寬150米,長約三公裏的大路。(見圖片一二三四)路的北邊是一溜兒排開的七個主要生產儀器儀表的大工廠,路的南邊是工人家屬區,中間有一個五十米寬的狹長的綠化帶小區。這個蘇聯工程師五十年前設計規劃的工廠及家屬區,附近廠區職工和家屬們至今受益於他們前瞻性的設計。這是中蘇友誼的見證,更是蘇聯影響的確實例子。我今年去布朗士區辦事時,驅車走過Pellham parkway一條大路(見圖片五六七),那路中間和兩邊的規劃像極了西安大慶路,讓我仿佛誤入大慶路街區一樣,很超現實!布朗士啊,名聲很爛的區,還有這樣好住的區域(我查了一下,這條雙向共八車道中間有四五十米狹長街心公園的路建於1910年),看來我對紐約的認識太寡陋了。

另外,我去過東北一些城市,哈爾濱,大連,旅順,大慶,長春。各城市都有中蘇友誼紀念碑(見圖片長春的)。在哈爾濱參觀城市曆史展時,才發現舊俄1900年左右就盤踞經營這個城市了。老火車站,濱州大鐵橋(跟上海提籃橋鐵橋樣子相似,至今在用。見圖片)索菲亞大教堂。至於40年以後蘇聯進攻關東軍,那是後話了。現在,東北那一片,居民吃點列巴,紅腸,時髦女郎冬季著快拖地的貂皮(兔皮)大衣的風貌,都是俄羅斯影響。更別說長春一汽,沈陽鐵西區曾經的鋼鐵中心等等156個援建項目的重工遺跡。

  二,蘇俄對中國教育係統的影響:大學課本照搬或翻譯前蘇大學課本的很多。小學組織引進少先隊,中學組織引進共青團,都是我不可磨滅的記憶。中國兩代科學工作者在前蘇工業建製影響下的單純工科學校完成高等教育的很多。人文情結不高(理工科男形象)也是前蘇遺風哦。

  三,蘇俄在意識形態方麵及人們的思維習慣方麵的影響;社會主義國家強調集體主義和理想主義,宣稱人民是國家的主人。我們曾有一係列的轟轟烈烈的大生產運動,造就了許多中國人都喜歡宏大敘事。如列寧的話,很多人仍回響耳邊。故而在同學群聊天室,高談闊論的很多,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為疫情措施妥當否,為中美貿易戰,為世界衛生組織發起的疫情調查。我的感覺這畫麵是“夢裏挑燈看劍,夢回八角連營”的辛棄疾們。有壯誌的校友,可嘉!前蘇影響不? 中國用集體主義精神籌備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集國家之力,集全民之力。美國用私營企業運作,舉辦了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兩屆奧運會都很成功,是否可以說意識形態不同,方式不同,但他山之石,都可以攻玉。

美國強調民主,自由,個人隱私,我覺得挺好。但我也看到,在美國私營公司,員工很守規矩,有時為了規矩得犧牲自己的自由(如穿工服取消掉個性,如下班加班加點不異議)都是集體主義的表現(職業精神),似乎和中國意識裏強調集體主義是一致的。美國治國思想裏有天主教影響,他們憐憫一切弱者病者,跟中國理念裏的共產主義/理想主義似乎也相通的。我不想混淆什麽,也不想瞎扯,但在管理國家/團隊時,某些基礎理念的普世性估計誰都否認不了。前蘇的影響也不錯啊。

   四。始於1991年前後的俄羅斯留學潮和經商熱。我有熟人的孩子就去俄羅斯留學,後做生意。我熟人的北京親戚,一個淘氣的北京女孩,上不了好大學送出國去了俄羅斯。十年後居然成了那裏某電視台的新聞播音員(俄語). 我那時有俄語底子的工作同事,遠走東北幫忙做邊貿去了(2000年左右)。中俄有4300公裏的邊境線。第一批做中俄邊貿生意的人,趁著俄羅斯1989年解體後的困頓,輕工業品極度缺乏之時,狠賺了一筆,我在小說中看的。後來貿易正常了,大多數公司正常做生意。如我工作過的石油管材公司拿到中石油等公司在哈塞克斯坦/俄羅斯等地的油井的分包合同,出口那裏石油管材,我經手過備貨物流運輸(外包裝上俄語的嘜頭也是要打的)。中俄貿易額2014年950億美元,2018年1090億美元,俄羅斯有常駐中國人口有20多萬人。對這期間的中蘇聯係,資訊來自身邊熟人。

 五。我家庭的影響:我父母是文革前畢業的大學生。過去他們俄語是必須學習的外語。我家裏翻譯成中文的蘇俄小說也挺多。我家有個書架的蓋簾,是紫羅蘭色的紗巾,那是我母親學生時代羨慕的匈牙利世界青年大會女舞蹈家佩戴的紗巾款(是共產主義陣營國家的聯歡大會)。我母親有張帶蘇式絨頭毛線帽的照片分外美麗(帽子專為照相借來),又洋氣又美,是她最好看的照片之一。

 六。我閱讀過的蘇俄小說(主要是翻譯成中文文本的)如屠格涅夫<父與子》《獵戶日記》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寧娜》《複活》,其他《罪與罰》《靜靜的頓河》等,不再贅述。聽過的音樂,看過的電影電視劇,看過的展覽演出等。

  總之,我的俄羅斯情結初看似乎不合時宜,但細想它是滋養我成長的外來文化,我忘不了它。我讀過一本照片書《蘇聯70年》,讀那書時我與那三億前蘇人一起有笑有淚。

唇亡齒寒,不甚唏噓。

注:這篇文章是我的期末作業,發現用GOOGLETRANSLATE心裏真是樂開了花,幾秒鍾英文變中文,再自己順一順,完美!感謝科技進步!(要是在能給照片注說明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