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2002年在美因茨大學（Johannes Gutenberg-Universität Mainz）完成學業後離開德國，不覺已經21年。2011年去英國愛丁堡開會時，本來計劃“順路”造訪美因茨，可最後還是擔心我當時的護照出境德國會像2002年那樣再次引起麻煩而取消；2001年跟禹RC教授一家在巴黎地鐵上錢包被盜後在警局報案時被誤作護照被盜，次年離德赴美時在法蘭克福機場德方說我的護照已經報失了，讓我哭笑不得。

這次匆忙回國，幸虧八年前簽的十年簽證還有效。這次旅行路線還算優化，去程：聖路易斯-香港-成都；回程：成都-法蘭克福-聖路易斯，回程僅24小時，算是成都回聖路易斯最短的行程了，比疫情前聖路易斯經舊金山去成都的路線還短。而且，回程能途經闊別多年的德國，算是個plus，雖然隻是短暫地在法蘭克福轉機而已。

在法蘭克福機場內，路標和喇叭裏到處是久違的德語，讓我感到親切。找到我們的登機口，在候機廳找到座位後，看到旁邊餐廳櫥台裏的貝克（Beck’s） 啤酒，我已經激動不已，趕緊點了，盡管是淩晨6點。這應該是這輩子第一次在淩晨這麽早喝酒。在美帝也能喝上貝克啤酒，但畢竟不在德國，感覺不同。可惜機場沒有土耳其肉夾饃Döner，估計德國人不會將土耳其的文化在機場宣揚。那就再點一杯拿鐵和一份三明治。算是又品嚐了德國人引以為自豪的麵包。

匆匆轉機，對德國還沒來得及有更多印象，就得登上德國漢莎航空（Lufthansa）的班機回村。從法蘭克福到聖路易斯的10個小時的旅程，經曆德國漢莎的糟糕服務，倒是讓我想對比一下剛經曆的從成都到法蘭克福的中國國航。

國航從成都到法蘭克福和漢莎從法蘭克福到聖路易斯，幾乎同樣的距離，都飛行10小時左右，機型都是Airbus 330-300，可以坐335人。兩條線路都算不上熱線。三個城市中，法蘭克福最有名，法蘭克福機場也最繁忙，聖路易斯在美國的地位，肯定遠沒有成都在中國的地位高；成都算是“新一線城市”（許多四川人以此為榮），西南的窗口，人流多，大四川（包括重慶）的人口多於整個德國的人口，更是八倍於聖路易斯人口。成都新建的天府機場（雖然我看不到存在的理由！），應屬於世界一流，其規模、運載量、現代化程度都遠勝鄉村級別的聖路易斯機場。

國航的空姐達10多位，個個年輕漂亮，對待乘客非常客氣、禮貌；漢莎的空姐不足10位，也還算年輕漂亮，對待乘客態度遠不如國航空姐，熱爾曼人的傲慢隱約可見。兩航班的飲食，國航略勝一籌：國航提供有魚肉米飯，很可口；漢莎的牛肉米飯和素食也勉強還行。國航的葡萄酒每次隻給半杯，漢莎每次滿杯，漢莎的酒好喝些。國航提供的電影中有很多有中文、亞洲電影多，西文電影一般有中文字幕，對華人似乎更方便；最重要的是，這班國航每個座位前的電影好像都可以看。漢莎的電影沒有中文電影，亞洲電影也很少，肯定也沒指望西語電影有中文字幕了；最要命的是，我坐的那排四個座位前的電影，都沒有聲音。

領導不能忍受了，用英語跟路過的漢薩空姐抱怨。沒想到，漢莎空姐說，她一次隻能做一件事情，意思是，她現在忙著，別煩她。喔啊，聽到這個回答，我嚇了一跳，竟然能這樣回答她的“上帝”！這樣的回答在美帝的許多公司都會導致被炒魷魚的啊。可能看著我們是華人，別人不在乎！

等了幾分鍾，我從座位的左邊跟另一位漢莎空姐說，電影沒聲音，那空姐將我的耳機雙聲道變成單聲道。這能有什麽鬼用！

又過了一會兒，我有些不耐煩了。那位說她忙的空姐又路過了右側，我叫住了她，抱怨道，我們說了兩次了，怎麽還不解決？聽著我的英語比她的好，她似乎有點顧忌了。她狡辯道，技師已經試過了，但還是不起作用。我說，那你們應該給我們換座位或升艙啊（以前乘坐別的航空公司的飛機，比如美聯航，一般都會給座位有問題的乘客免費升艙的）。她說，這次航班有20多排座位都沒有聲音，他們不能給所有人都升艙。原來這個破飛機的問題是大麵積的。我想，至少可以給部分人升艙吧！顯然，漢莎並不在乎。真想罵一聲“Scheiße！”，忍住了。看不成電影，那就拿出電腦，寫寫東西吧。

記得有一次乘坐美聯航的班機回美，電影沒聲音。回到村裏，便接到美聯航的電郵，表示抱歉，還給我150美元的代金券，供今後買他們機票時用。聰明的美聯航！

我想看看，過幾天，漢莎航空是否會給我電郵表示抱歉，是否會給我多少美元的代金券。回村裏快10天了，漢莎的電郵是等不著了。

值得注意的是，盡管漢莎那麽破的飛機，那麽差的服務，那麽令人不快的空姐，那麽高傲的公司，從法蘭克福到聖路易斯的那趟班機爆滿。漢莎賺得金缽滿滿。相反，國航那班從成都到法蘭克福飛機，盡管那麽新的飛機，那麽優質的服務，那麽令人愉快的空姐，那麽謙遜的公司，乘客可能不到滿員的三分之一。我懷疑國航的這班飛機是否會賠本。

當然，法蘭克福是漢莎在歐洲的重要中轉站，這種信譽的建立也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我旁邊的一家人就來自瑞典，他們去聖路易斯走親戚。

這次旅行最大的兩個感歎：一是，德國人還是那麽自大，看來又少了一份想回德國看看的激情，而且今後能避免德國漢莎就盡量避免吧。二是，有上麵的信譽罩著，德國漢莎是幸運啊，如此這般的服務，照樣能賺錢。而這邊，疫情後，雖然航班是恢複了，可乘客不在了，更沒多少外國乘客。兩邊的脫鉤是明顯的。政治層麵的巨大不利包袱，讓很多優秀企業很無奈。國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