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雙眼睛!再也不用和近視眼白內障較勁了
文章來源: 麥姐2021-09-30 05:40:16

麥二哥經常會做些讓家人朋友出乎意料的事情,不能說他敢為天下先,但在我們的大家庭中肯定是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五年前我回國探親時,他有一天叫上我說:“走,陪我做眼睛手術去。”嚇我一大跳,我以為他青光眼白內障了呢,實際上什麽事都沒有,就隨意地說想置換個人工晶體,據說這一換解百愁,從此再也不用和近視眼、老花眼、白內障等較勁了。聽上去是好事吧,但你敢嗎?我是不敢,麥二哥可是毫不猶豫,讓我們來看看他換眼前後的心路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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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一雙如炯的雙眼吧

作者:麥二哥

有一首歌,歌詞是這樣的:“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這首歌耳熟能詳。我們知道眼角膜可以捐獻,但眼睛是不能借的,有慧根的眼睛同樣無法借。所以這首歌表達的是內心的向往,希望有一雙明亮而聰慧的眼睛,能把世界看清,把人心看穿。

現實生活中,我們的確希望有一雙視力絕佳的眼睛。許多職業對視力是有要求的,視力奇好的甚至可以上天,據說飛行員的視力要達到2.0。視力不好的,有諸多的不方便,唯一的好處是戴眼鏡像個文化人。我戴眼鏡的時候,說我是文化人的幾率明顯比不戴眼鏡時要多得多。看來眼鏡除了實用功能,還有提升人設的作用。 

人年紀大了慢慢會老花,原以為近視會中和老化,然後視力恢複正常。這都是美好願望,人的生理問題不是數學題,不能加減相抵。也就是說,近視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大概率的走向是近視加遠視,看遠處的話戴近視鏡,看近處的話戴老花鏡,顯然徒增了加倍的麻煩。我有次聽朋友講,他還備有一副中視鏡,用來看不遠不近的距離。我腦補了一下這樣的場景:一個人從遠處走來,我朋友要戴近視鏡看,走到一定距離,要戴中視鏡看,走到跟前聊兩句,遞過來一張紙,要換成老花鏡看。

我上大學時,眼睛就開始近視了,但隻在上課時戴一下,就是覺得平時戴不方便。大學畢業後又但苦苦掙紮了兩年,最後還是不得不向命運低頭,從此眼鏡就如同眼睛的外掛,沒有眼鏡配合的眼睛,毫無戰鬥力可言。剛戴眼鏡的時候,的確覺得麻煩,一個身外之物變成了人體某個器官的標配,除了睡覺的時段,須臾不可分離。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但習慣不等於喜歡,習慣是無可奈何,是妥協和認命。不認命又如何,離開眼鏡連字都認不清。

就這樣,不喜歡但也相安無事過了若幹年,時間長了,戴眼鏡成為了一個人形象的一部分,如同高矮胖瘦。喜歡上跑步後,眼鏡又成為新的苦惱。跑步就會出汗,出汗後眼鏡就會打滑往下出溜,一度覺得是鼻梁問題,不夠挺直。晨跑時太陽出來後,明晃晃的陽光格外刺眼,又會想到戴著墨鏡一定很舒適很酷。總之,我們時不時會被身外之物困擾著。

及至有一天,與一位跑友吃飯聊天,我隨口說了一句:記得你以前好像是戴眼鏡的。他說是的,現在不戴了,做了一個被稱為“三焦點人工晶體置換術”的眼睛手術,把近視、老花和以後潛在的白內障全部解決掉了。我以前知道隱形眼鏡、激光手術等幾種不戴眼鏡的方式,但對這種手術第一次接觸,似懂非懂、似信非信,然後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又過了一段時間,突然萌生了做眼睛手術的念頭,想想以後可以不戴眼鏡了,甚至還有些激動。

我是行動派。經過眼睛檢查、提交體檢證明和預約手術幾個環節,很快就做了手術。以前以為眼睛手術一定會非常複雜,經過這次手術後,我覺得在醫生眼裏是手術,在我眼裏,比洗牙還要快捷簡單無感。聽說我要去做眼睛手術,許多人還是比較擔心,他們不是擔心手術的複雜程度,而是萬一這是不成熟的方式,可就真瞎(瞎眼的瞎)了。據診所的人講,他們有個統計,來做手術的人大部分喜歡運動。我想想有道理,一是戴眼鏡不方便運動,摘掉眼鏡又無法運動;二是運動的人喜歡嚐試新鮮事物,願意承受一定的風險(有些運動本身就是玩命的)。

手術後摘掉眼罩,我的第一反應是,外麵的世界怎麽這麽清晰而透亮,也許是當時空氣能見度就是那麽好,也許是心理作用,盡量把這個世界看得美好一些。我說了這個感受,醫生說,這是自然的,因為換掉了原來有些渾濁的玻璃體,透光性自然會高,視力也會更好。我突然想起了“老眼昏花”這個詞。原來孩子看到的世界,和大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孩子們眼裏的世界應該會純淨很多。

手術前有各種擔心,擔心手術後有各種不適。一個身外之物植入眼睛裏,外掛變內置,不適是必然的。開始總覺得眼睛裏有異物,其實是相互接納的磨合過程;然後是調焦的過程,開始一段時間近距離的字體要在合適的位置才能看清,更小的字幾乎看不清;還有眩光,晚上看車燈都是大光圈套小光圈,也就是我看到的燈光是絢麗的,你看到的是單一的。之前就被告知,這些現象都屬於正常的術後反應。我還是有些擔心,該不會以後就是這樣的常態生活了吧。我給跑友發了微信,他就回複5個字:“會越來越好”。

身體的不適是一方麵,還有習慣的不適。做完手術的當天,我最想幹的一件事,就是去配一副平光眼鏡。“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別人知道我心憂,但確實不知道我圖什麽。好不容易去掉了眼鏡,又要想方設法戴回來。這就我前麵提到的人設,別人習慣了一個戴眼鏡的我,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戴眼鏡的我,我擔心別人有什麽想法。事後證明,其實是我想多了,別人無非就是多看我幾眼,帶著狐疑的目光,然後淡淡地離去。另一個不適,就是日常生活的習慣改變。以前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找眼鏡,現在是找遍了床頭也沒發現眼鏡,不戴眼鏡神思是恍惚的,人壓根進不了狀態。幾十年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比如下意識的扶眼鏡的動作,戴眼鏡時有些優雅有些文氣,不戴眼鏡時就有些裝有些做作。

五年過去了,我早已習慣不戴近視鏡了,但我常常戴墨鏡,各種馬拉鬆賽事我無一例外都戴著運動墨鏡。我自嘲:可以不戴眼鏡後,我喜歡上了眼鏡。以前是被動戴,現在是喜歡才戴,被動和主動區別很大。手術後的各種不適,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都消弭於無形,的確是“越來越好”。這些年,不停看電腦看手機看書,透支了眼睛,但視力還有漸好的趨勢,雖然不能上天,但望遠看近都無障礙。

我有時會看著戴眼鏡的人發愣,想想我以前也是他們中的一份子,現在卻成了無鏡一族,戴眼鏡的曆史就這樣徹底翻篇了,不禁悵然:一切皆有可能。隻是每年體檢的時候,眼科醫生的問話會提醒我:做過眼睛手術吧?!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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