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狠,讓奔富變奔窮
文章來源: 麥姐2021-04-18 05:49:37

封國之下的澳洲 (七十七)

夠狠,讓奔富變奔窮

從去年10月中到現在的4月中,麥子為了探父母回國半年,六個月中的一個月時間是在酒店隔離中度過的。走時土澳正值藍花楹盛開,空氣中春天的氣息還沒散去,夏天已經躍躍欲試地探頭探腦了;回來時這邊已是深秋,但依舊樹木蔥蔥,喜歡種花的鄰居門前各色鮮花盛開,好像在歡迎遠途歸來的麥子。                     

麥子終於回到黃金村的家了,好在家還是那個家,老公還是那個老公(參見博文《趁著媳婦不在,老公差點把家賣了》),小鳥還在院子裏嘰嘰喳喳地歡叫著,野鴨也還是肆無忌憚地在後院拉著便便。不適應的是不用戴口罩了,前幾個月在北京每天出門前要找口罩,戴好了才出門,幾乎就沒裸臉見過外人。在阿德萊德隔離結束出關後,當我拋棄口罩,裸臉見到第一個外人時,我幾乎倒退了幾步,下意識地想伸手摸包找口罩,然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禁啞然失笑。在這個瘋狂的年景,以前習以為常的行為模式都因為這個該死的病毒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回到黃金村,恰遇昆州嚴控疫情取得戰果,全州在第二天開始放鬆管製,州政府取消在公共場合必須戴口罩的要求。於是麥子回到了裸臉出門的從前日子。

上周來子和我在阿德萊德匯合後,我們趁勢就地遊玩了一周。南澳首府阿德萊德是澳洲第五大城市,建於1836年,人口逾130萬,核心市區不大,可以用腳步丈量,四四方方的規劃讓路癡的麥子甚是喜歡,隨處可見典雅的維多利亞和愛德華時期的建築,環城綠地則像是一條美麗的綠絲帶,給古老的阿德城區增添了清新和生機,將來有時間我會單寫篇遊記。今天重點說說南澳的葡萄酒。

(上圖為阿德萊德大學,下圖為阿德萊德環城綠地公園)

根據有關資料:澳大利亞每年出產超過10億升葡萄酒,占世界葡萄酒總產量的4%,其中2/3用於出口。澳洲人每年人均飲酒量為23升,是法國人的兩倍,在英語國家裏排名第一。產自澳洲的葡萄酒屬於新世界葡萄酒,這個新世界國家種植著設拉子(Shiraz)、霞多麗(Chardonnay)、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以及其它約130種葡萄。最喜人的一點是澳大利亞的葡萄酒大部分都使用螺旋蓋,一擰就開,人們再也不用因為酒瓶蓋是軟木塞而在開酒之前四處尋找開瓶器。麥子這次在國內,有一天和家人吃飯,本來要嚐試哥哥拿來的一瓶法國葡萄酒,結果怎麽都找不到開瓶器了,隻好把我帶去的一瓶澳洲紅色奔富啟開了,這本來是要留在春節喝的。

南澳不但有著澳洲最著名的葡萄酒產區,而且南澳生產著全澳洲近一半的葡萄酒,相比之下新南威爾士州的產量隻占約三分之一, 維多利亞州則更少,僅占到15%左右。所以在澳洲隨便拿起一瓶葡萄酒,很大可能產地都是南澳。身在阿德萊德的郊外,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鬱鬱蔥蔥的茂密葡萄園,可惜我們來晚了,沒趕上采收季,沒有眼福看到那一嘟嚕一嘟嚕似瑪瑙似翡翠的晶瑩葡萄。

在澳洲,看葡萄酒莊園要去南澳,而在南澳,看酒莊要去世界級葡萄酒產區芭羅莎穀(Barossa Valley)。當然新州有獵人穀(Hunter Valley),維州有雅拉穀(Yarra Valley),但我對南澳的葡萄酒產區印象最好。芭羅莎位於阿德萊德北部70公裏處,擁有150多家酒莊和80多個酒窖,在過去180年時間裏,七代葡萄種植者和釀酒師把這片土地打造成澳洲聞名的葡萄酒之鄉。可能很多人不知道芭羅莎,但喜歡葡萄酒的人,尤其是大陸的中國人,肯定會知道奔富(Penfolds),奔富所用的葡萄都來自芭羅莎山穀。

我們此行用兩天時間去了四個酒莊,位於芭羅莎山穀的芭羅莎穀酒莊 (Barossa Valley Estate)、雅達若酒莊(Chateau Yaldara)和奔富瑪吉兒酒莊( Penfolds Magill Estate),以及位於南澳另一個著名葡萄酒產區的麥克拉倫山穀McLarne Vale)的黛倫堡魔方酒莊(The d'Arenberg Cube)。

其中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黛倫堡魔方酒莊,這家酒莊的外形像一塊轉動的魔方漂浮在葡萄園中,屋頂是16把遮陽傘造型。據說現任的莊主認為葡萄酒釀造如同拚魔方般複雜,因而建成這一後現代主義的建築。一層是葡萄酒體驗博物館,有不少關於葡萄酒釀造的錄像、圖片和立體影像空間供客人們參觀,錄像中可以看到籃式壓榨和紅葡萄腳踩增色的傳統釀造方式,圖片則和酒莊外型一樣前衛。中間幾層包括廚房、餐廳和獨立的藝術展覽,頂層有品酒中心和觀景露台,可惜我們去的那天是陰天。參觀票每人15澳元包含了品酒項目,來子和我正在糾結要不要在這裏花時間品酒,然後就過來一位長著亞洲麵孔的帥氣小夥,胸前銘牌上寫著Ben。他熱情地用流利的英語和我們打招呼,把品酒單拿過來,向我們介紹:每人可以品嚐六種酒,酒單上有六種紅葡萄酒,六種白葡萄酒。他建議最好一人選一種來喝,來子問:可以混選嗎?Ben遲疑了一下說:不建議,但也可以。最後來子選了紅葡萄酒,我選了白葡萄酒。Ben說這是完美的選擇。看來來子想混選是不上道的體現,一看就不是愛酒之人。Ben要同時照顧好幾批客人,給我們分別倒了第一杯酒,介紹了這兩種酒的特性後,留下我們自己慢慢品嚐。不一會,有一家四口說著普通話來到我們旁邊,Ben開始用中文講解,我們才發現他說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他也驚訝於我們竟然是說中文的客人,於是改口和我們說普通話。Ben是天津小夥,碩士讀了阿德萊德大學的葡萄釀造專業,畢業後在一家葡萄酒貿易公司工作,由於有中文優勢,負責對華的葡萄酒出口。沒想到,去年年底風雲突變,中國對澳洲葡萄酒施加重稅,導致不少當地的葡萄酒貿易公司紛紛倒閉,Ben覺得自己的職位很快也不保了,於是應聘到這裏做品酒服務生。Ben很樂觀,他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再過五年,肯定就好了。Ben很敬業說話也幽默,每一種酒都會向我們講解酒名出處並分享品酒感受。麥子平時不喝白葡萄酒,被他一講述,立刻對白葡萄酒產生了好感,那酸甜的果味、柔滑的氣息、純淨的口感,讓我立刻覺得回家後要買些白葡萄酒。

這裏加一點背景介紹:中國從去年開始,對澳洲的出口產品出台了一係列壓製措施,先是牛肉大麥,然後是龍蝦礦石,最近的重拳就是葡萄酒。中國是澳大利亞葡萄酒出口的主要市場,去年占澳洲葡萄酒出口收入的36.7%。2020年11月28日起,中國宣布對從澳洲進口的葡萄酒征收107.1%至212.1%的關稅,其中奔富葡萄酒被征收169%的關稅。消息一傳出,奔富酒的母公司富邑葡萄酒集團(Treasury Wine Estates)的股價就下跌了。有評論說誰讓你土澳選邊站美國,和我天朝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對,讓你的奔富變奔窮。這可真是深仇大恨呀。

今日疫情數據:澳洲累計病例為29519例,死亡人數為910例;全球累計病例破1.4億,死亡人數破300萬。疫情形勢依舊十分嚴峻,世衛組織總幹事譚德賽說:“全世界病例和死亡人數繼續以令人擔憂的速度增長。在過去的兩個月中,每周新病例的數量幾乎翻了一番。這正接近我們迄今為止在大流行期間看到的最高感染率。”最近,印度單日新增新冠確診病例數連創新高,疫情迅猛反彈。印度衛生部數據顯示,從4月5日新增確診病例自疫情暴發以來首次超過10萬例,到15日新增確診病例飆升至超過20萬例,僅曆時約1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