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國之下的澳洲 （五十七）

戴著防護麵罩，我回到了中國

《父母雙雙住院，我必須回國了》

《在焦慮中開啟了回國之旅》

感謝博友們的惦記，麥子已經從前天晚上10月11日開始了為期十四天的酒店隔離生活，這一篇是補記從出發到入住酒店之前的情況。

麥子通常很能睡懶覺，記得博主黑貝王妃曾寫過一篇博文《早上不起，賴在床上那些事》，麥子有同樣的作息習慣。但一旦出行，這睡懶覺的惡習（來子總這麽說）立刻就被破除了，不是因為趕時間，而是因為心裏有事。10月11日從悉尼飛廈門的航班是悉尼時間中午12點15分起飛，我本可以繼續平時9點起床的習慣，然後洗漱收拾行李，10點退房出門就可以。但想到疫情之下，各種特殊和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另外有朋友提醒麥子說如果想選座，還是早點去機場比較好，因為現在都不能提前在網上選座位了，我比較喜歡靠過道的座位。於是麥子8點半就退房去機場了，穿過馬路，很快就到了悉尼機場的國際候機樓，坐電梯下到出發大廳，裏麵已經有人氣了。麥子觀察了下，上午應該隻有兩趟航班，一個是南航的悉尼飛廣州；另一個就是麥子要乘坐的廈航 - 悉尼飛廈門。很容易就找到廈航辦理值機的櫃台，排隊的人還不算多，放眼望去，僅看到一個穿防護服的乘客，其餘的人都帶著各種各樣的口罩；工作人員有穿防護服的，也有戴防護麵罩的或者戴口罩的，當然也有什麽都不戴的，後來給麥子辦理值機的就是裸臉小哥。早來的唯一好處是排在了隊伍的前麵，但是值機要等到九點才開始辦理。等待期間，兩位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給乘客們每人發了一張紙，要求掃兩個二維碼以填報健康信息：中國海關指尖服務和入廈人員信息登記。尤其是第一個，下機之前空姐會反複檢查，保證大家都完成了，否則入不了關。

值機過程和平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要出示手機掃核酸碼，另外裸臉中東小帥鍋發現麥子是澳洲PR（永久居民簽證），問是不是申請了出境豁免，我說申請了，打算拿信給他看，他搖搖頭表示不用，直接電話後台的人求核實。等核實結果期間，他問要窗邊的還是過道邊的座位，感謝周到的小哥，東張西望的麥子已經把早早來排隊的目的拋擲腦後了。

安檢、出關都是正常流程，諾大的悉尼機場冷冷清清，所有的奢侈品店都關門了，隻有咖啡屋、快餐店以及藥店在營業。在等待登機的過程中，麥子做完了兩項填報健康信息的作業，然後就開始思考上飛機要不要戴防護麵罩，家兄和朋友都說買都買了，就戴上吧，以防萬一。於是排隊登機時，把麵罩拿出來，撕了上麵的保護膜之後戴上，無任何不適，反而覺得這下安全了，於是興高采烈起來。上飛機之後，看到座位上都放了一個大塑料袋，裏麵裝了巧克力、麵包、小餅幹、蘋果和瓶裝水，這一大袋食物替代了平常年景飛機上供應的餐食。另外有兩個塑料袋，小的裝的是襪子，大的裝的是平時飛機上都會有的保暖小毯子，塑料袋上暖心地寫著：請把我帶回家。空姐們都戴著口罩和護目鏡，乘客們就五花八門了，口罩是上飛機之前要求人人必戴的，不同的是，一部分乘客隻戴口罩，另一部分乘客有的是全副武裝的防護服、有的是像麥子一樣戴防護麵罩加口罩、有的戴護目鏡加口罩，大家都以各自認為最有效的方式保護著自己。飛機上基本滿員，麥子隻見到兩個空座，75%上座率的限製估計已經是過去時的傳說了。盡管人人都不露全臉，但依舊能看出年輕的留學生居多，可見青春氣息是任何東西都遮擋不住的。

白天坐飛機的好處是時間好打發，不用睏得東倒西歪，然後做出什麽樣的睡姿都不舒服。航行中，麥子看了三部電影和一本小說的一半，還打了個盹。中間麥子去上了趟廁所，空姐備好了一次性手套供乘客們取用。麥子邊上坐的兩個留學生居然一趟廁所都沒去，膩害。中間麥子自己有個小插曲，戴著防護麵罩，感覺看東西不那麽清晰，讀書要把Kindle舉到麵罩裏麵，就這樣過了一小時，累死麥子的手了，心裏還質疑這麵罩的質量是不是有問題呀。後來麥子發現麵罩上似乎有個手印，就想著擦一擦，這取下來一研究，才發現我隻撕掉了麵罩外麵的保護膜，裏麵居然還有一層保護膜，痛快地撕下來之後，立刻有重見天日的感覺，字字清晰，外麵的世界真美好。笨至如此，麥子隻能自我嗬嗬了。

航班起飛時間是悉尼當地時間中午12:15（北京時間9:15），飛行時間預計9小時40分鍾，但提前到達了，北京時間下午18:09（悉尼時間21:09）就落地了。在飛機上等了30分鍾，才允許下飛機。然後就是疫情所帶來的特殊入關流程：查驗護照時要同時查驗前麵提到的中國海關碼，上交一份飛機上發放並要求填寫的新冠疫情調查表，機場臨時搭建了幾個采樣室以做核酸檢測，這次麥子的鼻子被戳得很疼。當晚可能就我們這一個國際航班到港，所以進行得很快，18:40左右下飛機，19:30我們已經在等大巴車了。坐上機場大巴，一共開了十分鍾左右，就停下來了，讓我們取行李，門口站著十幾個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我們都以為到酒店了，酒店大門上的橫幅寫著：廈門機場入境人員分流中心。一問工作人員才明白，分流中心的任務是讓所有國際旅客在這裏掃碼登記，根據隔離期滿後的去處來分配酒店。去北京的被分在一個屋裏集中等待，後來陸陸續續又來了幾撥人，重新集結後上大巴車繼續出發，又開了二十多分鍾，終於到了落腳的隔離酒店，外部看上去有些高級，後來知道是萬豪旗下的廈門百琪萬怡酒店。第一件事還是掃碼登記，然後分配房間，付款，幸虧麥子的銀行卡裏還有點人民幣，有個乘客說隻有澳幣和澳幣的銀行卡，問怎麽辦，這個問題把現場的工作人員難住了，後來讓他先去房間，之後再辦理付款，他嘀咕著實在不行找家人用微信支付。房間收費是城景房每天人民幣388元，海景房486元，含早餐。基本大家都選擇了便宜的城景房，一位來自悉尼的乘客說不用海景了，在澳洲經常免費看海，到這兒花錢看海景就算了吧。

麥子的房間在六樓，拖著行李，開開房門的霎那間，麥子鬆了口氣，可以摘下口罩了，麵罩在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摘了。這時候是北京時間10月11日晚上9:27，距離早上退房去悉尼機場的時間過去了16個小時。

疫情之下行程中的幾個感受：1）麥子個人感受防護麵罩比較方便，而且透氣，有了防護麵罩，口罩不用戴太厚，長時間待在飛機密閉的空間裏，太厚的口罩會感覺憋悶。麥子之前一直擔心這可能的憋悶的感覺，所以戴了普通的醫用口罩，一路行程下來發現真應了一句民間諺語：隻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這一路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恐怖。2）國內工作人員的態度都非常好，包括飛機上的空姐，特別耐心且友善。空姐們沒有穿防護服，但全程帶著護目鏡和口罩；所有機場及外圍的地麵工作人員都是白色的防護服裝備，廈門白天是30度的高溫，此情此景下麥子的體會是無論是空姐還是從事防疫工作的人們都很不容易。3）從機場到分流中心再到酒店大堂，考慮到回國人員進入中國之後可能手機沒有網絡，所有要求掃碼的地方邊上都貼心地寫明了可用的無線網絡，感覺很周到。4）國內在防疫上的安排和流程化的管理是非常到位的，麥子唯一覺得不便的是二維碼太多，反正不知道最後到底掃了多少個，要是能整合成一個就更好了。如果是老人家出行，不會用這些新玩意的，就必須求助工作人員。

麥子注意到在澳洲的幾個機場，處處有免洗洗手液的裝置，隨時隨地可以洗手消毒。廈門機場因為是入境，麥子沒有太多時間停留，沒注意到。提起這個話題是想說這消毒是太重要了，昨天出版的《病毒學雜誌》（Virology Journal）上發表了澳大利亞聯邦科學與工業研究組織（CSIRO）的科學家們對新冠病毒進行檢測後的研究成果，他們的研究發現，新冠病毒可在棉花、紙張、不鏽鋼、玻璃和乙烯基等物體的表麵生存長達28天，比如手機、取款機、超市自助收銀機和機場自助值機等都是高觸碰的表麵。科學家們還測試了溫度的影響：越冷，病毒在這些表麵生存得越久。這就解釋了為什麽肉類加工廠和海鮮冷凍包裝中經常發現有新冠病毒。而高溫下，病毒生存的幾率會變小。澳洲要進入夏天了，是不是新冠病毒的猖獗會因溫度的升高而被迫收斂呢。但北半球又要進入冬天了，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昨天青島突發疫情，原因也是患者到青島胸科醫院做CT，事後醫院沒有做徹底消毒導致病毒傳播。所以，大家還是要謹記戴口罩和勤洗手這兩個對付病毒的法寶。

今日疫情數據：澳洲累計病例為27310例，死亡人數增至899例；全球累計病例超過3773萬，死亡人數逾107萬。世衛組織首席科學家蘇米婭·斯瓦米納坦表示，全球各地目前約有40種疫苗已處於臨床試驗中，其中10種已進入三期臨床試驗，預計最早於今年12月到明年初有疫苗數據公布，預計未來6 -12個月將有多個疫苗臨床試驗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