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南部 陰陽何者強作孽,天地豈其真不仁 到達南部後,他們沒有驚動地方官府,這天一早,他們就來到街上查看,街邊還有攤販叫賣,看到一對夫妻開的食攤,便去吃東西。 “這位大哥,最近生意可好?”厲來坐下後問到。 “好什麽好,現在隻能趁著早上做點生意,下午就沒什麽生意了。” 攤主忙著給他們準備,一臉無奈。 “這是為何?”厲來。 “三位是外地人吧,這不讓遊行給鬧的,前一陣隔三差五一次,近期天天下午都有人上街,我們這些小生意人就怕亂,折騰不起,一亂就沒生意。”攤主一邊招呼著別的客人。 “為何遊行呀?”厲來問。 “還不都是那歌謠,前一陣不知從哪裏冒出一首歌謠,滿大街的小孩都在唱,慢慢人們就相信了,說什麽朝中有女人當了刺史主了事,我們東福百姓要遭殃。”攤主一直沒有停下來。 “女人主事會有禍端,大哥信不信?”索索問,旁邊攤主的妻子時而不時的看一眼丈夫,正嫌棄他話多動作慢。 攤主突然停下來走到他們麵前小聲的說:“信什麽呀,不瞞你說,拿我來說,這小攤全靠我妻子,沒她小攤就沒法開,我什麽都不會,隻能幹點出力的活,推個車打打下手,不是好好的嗎?沒有她主事,我一家老小咋辦呀,硬要說有災,這次遊行對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就是災。” 索索見攤主的妻子悄悄的站在他背後,恭維道:“大嫂做的東西真好吃。” 妻子又端來一盤很爽快的說:“好吃,多吃點,這是送你們的,吃吧。” “大嫂,你們真是好人。”索索。 “人在外地別餓著肚子。”妻子。 “別的生意人也受影響嗎?”厲來。 “哪有不受影響的,都在抱怨,府衙也不管一管,以前安安穩穩多好,現在被這些人搞的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妻子。 這時他們注意到旁邊一個算命的正在給一個卜卦,明裏暗裏鼓動著百姓上街。索索立刻放下筷子,很不服氣的上前丟了一把卦資,然後直接問:“你看本女子有沒有入朝為官的命?” 算命先生收起卦資,見蘇蘇衣著鮮亮,氣質不俗,一本正經的說道:“福主相貌吉祥,出自官宦人家,可入朝,卻不能為官。” “入朝不就是為官嗎?”索索。 “入朝是入朝,為官乃為官,敢問福主可婚嫁?”算命先生。 索索看了一眼道之,算命先生跟著也看了一眼,看到道之的氣度,判斷應該是個當官的,再看蘇蘇的衣著的確有點夫人樣,立刻又說道:“尊夫在朝為官,所謂夫唱婦和,福主也等同於入朝了,若福主自己要做官,不妥,不可。” “為何不可?” “女子本相夫教子,可如今掌管男子,有違天道人倫,必遭人棄,要保尊夫的官運,需阻止女子入朝。”算命先生搖頭晃腦的解釋到。 “當如何阻止?” “如今百姓上街是為了順國運弘道德,國運昌盛,百姓才安居樂業,為官者官運亨通,所以此時隻要福主帶來家人上街就可為尊夫積官運。”算命先生。 “若女子非要為官呢,會怎樣?” “逆天而行,禍事不斷,尊夫的官運自然不通。陳州出了個女刺史,逆了天,百姓要遭禍,才上街反抗。”算命先生。 “我倒是有所不解,陳州離此地遙遙千裏,出了女刺史,理應陳州百姓上街,為什麽是南部百姓?”索索。 “這,這,天下百姓本一家,何分南北。”算命先生。 “我聽聞,陳州百姓非常擁護他們的女刺史,陳州女刺史如何逆此地百姓?”索索。 “福主乃陳州人士?”算命先生才意識到索索是有意在找事。 “身為術士,如果鼓動百姓為己謀私,才有違天道,才會遭天譴。”索索。 “福主不信則罷了,為何此言呀。”算命先生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修道之人,胡說八道欺世盜名難道不該遭天譴嗎?本女子尚未婚。”索索說完扭頭就走了。 道之和厲來遠遠看著不由的笑起來,攤主的妻子都看愣了。 “索索脾氣真不小!”道之。 “見笑了,幼年父母非常寵愛還算斯文,後來經曆了不少苦難,變的有些嫉惡如仇,現在已經好多了。”厲來解釋到。 攤主和妻子看到索索的舉動很解氣,攤主說:“和我妻子的脾氣一樣大。” 說完才意識到妻子就在身後,立刻補充道:“但都是好人。” 道之和厲來笑起來,索索氣鼓鼓的回來,厲來故意問:“還吃不吃?” 索索抱怨道:“吃什麽吃,氣飽了,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拿老天來壓人。” 妻子安慰道:“妹妹罵的好,這些人就是騙子,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街上突然多了很多算命的。這頓飯嫂嫂請,你們吃,吃好。”大嫂。 妻子把攤主揪到一邊,兩人很是甜蜜。 厲來準備付飯錢,索索搶先一步。 “說了嫂嫂請,人在他鄉,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快拿回去。”大嫂把銀子退給索索。 “拿著吧,大嫂,現在你的生意也不好。” “也不用了這麽多。” “這幾天先別在街上做生意回家陪陪孩子,等這些事過了,買個店鋪,算我們讚助的。”索索。 接著索索又到其他的算命先生那兒,幾乎都是一樣的說法,了解他們的套數後索索感歎著:“感覺他們師出同門。” “師出同門到不至於,受到同一些人的指使倒有可能。”厲來。 “無論什麽時期都會有這樣的術士,他們自以為知天道,妄議朝政,四處誤導百姓,唯恐天下不亂,其實想乘亂謀利。”道之。 “是這批人把流言蜚語傳遍大街小巷形成氣候的,這些算命的真是可惡。”索索。 “有什麽辦法除掉這些人?”厲來。 “這些人,和娼妓竊賊一樣無法根除,無論時代如何變,他們都會存在。”道之。 為了更具體的了解情況,道之他們加入到遊行隊伍中,人數已數千人,他們留意到人群很多半人並不像農工,而且發現遊行完他們會到一個地方領錢。能夠確定的是遊行背後有人操控,那麽背後操控者又是誰呢?搞的這麽複雜他們的目的一定不簡單,絕不是所謂什麽違背天道之類鬼扯的東西。他們又注意到沿街的茶樓上坐著一些人觀看,似乎在欣賞又像是在監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