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春節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道之的話讓吏部尚書進退兩難,雖然他不完全信任道之,但道之說的都是真的,眼前的事實是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已經拋棄了他們。戶部尚書深謀遠慮,老奸巨猾,兵部尚書一直囂張蠻橫,目中無人。如果再不聯合另兩位尚書估計以後隻能是道之所說的結果了。最終吏部尚書還是下定決心,來到刑部尚書府上,又繞開姨太太找到工部尚書。 這些尚書們在東福國根深蒂固,關係盤根錯節,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挑撥動搖的,即使能夠一時造成混亂,要不了多久就會醒悟過來。 拿到新兵甲,兵部尚書激動不已,激動的是用東福王的銀子購得的兵甲來鏟除他的禁衛軍,激動中少不了膨脹,膨脹的是成為君王已十拿九穩,坐上王位後,隻要在糧貿上給諸國足夠的好處,他們就會接受自己,兵權在手眾臣也必定誠服,包括戶部尚書。戶部尚書盤算著,在新年各國商貿使團來東福國祝賀之際,在朝中先一步逼迫東福王寫下禪位詔書,當著諸國使節的麵宣布,讓他們見證合理性,然後眾臣推舉賢明,憑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以及在各國中影響力,登上君王的寶座定是眾望所歸,等兵部尚書忙活完發現是在給自己搭台時,一切都已成定局。 蒼天已死,明君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 到訪的各國商貿使團都已感受到最近東福國的變化,百姓豐衣足食,人人麵帶喜悅,鬥誌昂揚,令人幾分羨慕幾分嫉妒。戶部尚書已私下與使團們達成協議,以降低糧價為回報換取他們的支持,回去後說服君王立刻認可新朝新君。 春節,東都城內,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陣陣爆竹響起,人們歡聚一堂。 朝宴之上,古箏聲中,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大家舉杯歡慶,甚是熱鬧,卻掩飾不住熱鬧中的怪異,個個包藏禍心,有的拭目而待,有的相機行事,有的摩拳擦掌。幾番歌舞表演,幾杯屠蘇酒後,眾人興趣更濃,東福王的身體還沒有全好,喝了酒後,身體略微抽動,有些精神不濟,便在太監的攙扶下悄然離席。沒多久幾個人悄悄的出現在大殿出口處,人人都注意到這一變化,每個人又假裝什麽也沒看到。歌姬們在柔美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紅絲衣在群臣麵前妖嬈,讓人興奮,已經不再是簡單生理上的反應,更多的是心中的權力欲。 宮城外,東福軍把內城團團圍住,兵部尚書帶著一隊人在內城門外正要破門。宮殿裏一舉一動都在戶部尚書的掌控中,見時機已到,戶部尚書起身揮了揮手,奏樂停止,歌舞退下,走到大殿中央,空氣一下凝固了,喧囂頃刻化為虛無,眾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戶部尚書,耳朵豎起。 “日新月新年年新,新事新物新征程,甲子年到來,新的一年,新奇慢慢,心花路放,心想事成,東福國也必將煥然一新。各位貴使,各位同僚,陛下身體欠佳,本尚書代表東福國再次感謝各位的到來……” “且慢,按照朝廷規製,尚書大人是臣子並非王室,怎麽能代表東福國?” 禮部尚書立刻質問到。 戶部尚書正起勁,突然被禮部尚書打斷,眾人的目光立刻移到禮部尚書身上,使團們等著好戲上場。戶部尚書知道禮部尚書在故意找茬,環視眾臣後,略帶輕蔑的說:“禮部尚書此言差矣,陛下暫去休息,本尚書乃六部之首,這堂上我官職最高,東福王缺席,我當然可以代表東福國。” “六部之首也是尚書,官職再高也是臣子,根據我朝禮法能代表東福國的是陛下,王室成員需委托,節度使在他國必須持有陛下賜予的節仗以及國書,你非王室又無節仗如何代表。”禮部尚書毫不客氣的指責到。 歡快的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商貿使節們交頭接耳著: “歌舞隻是前戲,今天這戲一開始就很精彩。” “嗯,現在屠蘇酒才喝出味道。” “這酒喝著真起勁。” “喝酒,喝酒,喝酒看戲。” …… “陛下積勞成疾,身體欠佳,坐都不能長久,已不能再勝任繁重的朝事,東福王將禪讓王位,在此春節之際,各位做個見證。”戶部尚書直接進入主題鄭重的說。 朝堂上一陣喧嘩。 禮部尚書跳起來喊道:“大膽,你這是謀權篡位。” “根據藍湖條約,若君王主動禪讓,可選能者居之。何況我華夏族堯舜禹禪讓,都成為英明的君王,而如今禪讓也是為東福國的未來著想,為東福百姓謀福,有陛下的禪讓詔書,何來篡位? 作為禮部尚書,應熟知我朝規製,何出此言?”戶部尚書有力的反駁到。 “陛下正值壯年,隻是偶感風寒,陛下怎麽會將王位禪讓與你,戶部尚書這是強詞奪理,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禮部尚書言辭激烈, 大殿內硝煙已起,三位尚書選擇靜觀其變,他們隻能明哲保身。 “陛下要讓賢,是否讓於我,需要眾臣推舉,這是大勢所趨。禮部尚書為何頑固不化這麽不識時務呢。”戶部尚書。 “那麽禪讓詔書在何方?”禮部尚書。 “稍安勿躁,陛下休息片刻便會在此佳節之際公布於世。”戶部尚書胸有成竹。 使節們又在誇誇其談道: “戶部尚書不愧為六部之首,這些年帶領眾臣兢兢業業,東福國才有今天。” “戶部尚書是難得賢才,有雄才偉略,禪讓合情合理。” “戶部尚書領導東福國乃眾望所歸。” “就是,今東福王身體欠佳,王子不堪大任,也隻有戶部尚書能夠主持大局。” …… ~ 宮廷外,道之帶來數百人與兵部尚書在內城門內相遇,厲來和蘇蘇惡狠狠的看著兵部尚書。 “來者何人?”兵部尚書見這些人都沒穿朝服盔甲。 “禁衛軍副統帥,道之。” “聽說禁衛軍來了個副統帥,難道就是你?”兵部尚書對這個什麽副統帥不屑一顧。 “正是。” “識相的快閃開,饒你不死。” “內城防衛由宮廷禁衛軍負責,不知兵部尚書帶東福軍入內城是為何故,可有陛下調令?”道之語氣淡定。 “怎麽剛入朝,連朝服都還沒穿上,就敢管兵部的事?”兵部尚書譏諷到。 “我也遵照朝廷法度辦事。”道之。 兵部尚書轉身指了指身後的大軍,接著輕飄了道之他們一眼:“法度,這些大軍就是東福國的法度。” 接著兵部尚書增強了語氣:“就你們區區數百人,也敢擋我去路?簡直是自尋死路。” “尚書大人,我朝律法明文規定,東福軍不得入內城,你這是要造反?”道之也提高音量,試圖讓更多的東福軍將士聽到。 “造反又如何?”兵部尚書毫無掩飾,語氣囂張。 “如果尚書現在退去,我也可留免你一死。”道之反而非常平靜的提議到。 兵部尚書大笑了幾聲後環顧了四周,喊道:“就你們幾個如何抵得過我數千人,何況幾萬東福軍已把內城圍的水泄不通,東都城之內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我手裏,你如何免我一死呀?” 道之不想再說什麽,這時索索忍不住直接上前:“你們這些狐群狗黨,身為東福國尚書,上負君王,賣主求榮,吃裏扒外,弄權謀私,敗壞朝綱。下欺百姓,為非作歹,草菅人命,無惡不作。中間有愧同僚,結黨營私,排除異己,殘害忠良,竟然在王城重地興風作妖。” “你又是何人?” “我是誰,你死之前會讓你這狗東西知道的。你惡貫滿盈喪盡天良,早已天人共怒,人神共棄,天理不容,天誅地滅,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索索繼續罵著。 “天理?天理我說了算,等本尚書登上大統後就把你們幾個在此當眾碎屍萬段,這就是天理。不過看你還有幾分姿色,隻要你願意做我小妾本尚書可既往不咎,饒你不死。”兵部尚書見索索不但有姿色還有種野性。 “汝等這般狼心狗肺,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敢色膽包天對本姑娘出言不遜。”索索。 “罵夠沒有?”兵部尚書。 “沒有,就憑你這等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跳梁小醜,也想做東福國的君主簡直是癡人說夢。”直到索索罵到妄想做君王。 兵部尚書才被氣著,怒吼著:“上,殺光他們,殺了重重有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