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巴筆友
古巴筆友是位白白胖胖、文質彬彬的中學生。他還寄給我過兩張四十五 轉的古巴民歌唱片,十分好聽。最好笑的是,有一次我在信中提起古巴雪茄煙 名譽全球,他回信時就說:“下次寄一盒給你!”一、兩個月之後,我果真收到 一木盒雪茄。因為好奇,有一天,我點了一枝試試。抽了不到半枝,我就覺得 頭暈、惡心,忍不住連吃下肚的晚飯都吐了出來。我隻知道喝酒會醉,沒想到 抽煙也會醉,從此不敢再試,剩下的十多枝中一部份送給了抽雪茄的我的三叔 祖(注 1)。那次抽古巴雪茄是我生平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抽煙。第一次是有 一位德國筆友寄給我一包德國煙,也是因為好奇而抽了一枝,並無任何享受的 感覺。由於這兩次失敗經驗,我以後就從此對抽煙失去了興趣,這也是好事。 不過我生平僅有的兩次抽煙,抽的都是外國煙,倒也有點使人不可思議。
美國的兩、三位筆友中與我關係最密切的隻有一位。他寄給我一張拉赫 瑪尼諾夫(Rachmaninov)第二鋼琴協奏曲的唱片被中國海關有意打碎的事, 我在《南澳散記》中已經提過(注 2)。後來,他又給我寄了一盤磁帶,我倒收 到,可惜那是空白帶,沒有錄上任何古典音樂。不過,在六十年代初,我能有 一盤美國磁帶,已經不知引起多少朋友的羨慕了。關於這位美國朋友,我還有 別的更精彩的故事好談,現在暫且按下不提。
隨著通信時間的增長和人數的增加,我收集到的郵票和明信片也越來越 多。在中國買不到合適的本子既可放郵票又可放明信片,於是我就買了厚紙來 做。我按國家分類,一本本將明信片、郵票,甚至筆友的照片都貼在上麵,時常拿出來給朋友欣賞。德國朋友寄來的塑料明信片唱片既可看又可聽,最受歡 迎。這類唱片我後來收集了厚厚一本,約有二、三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