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操舊業 - 菜農

很快已經一年了，去年的七月中我們舉家搬到南加州。這裏地處太平洋西海岸，是典型的熱帶沙漠氣候。平均氣溫高，沒有冬季，晝夜溫差大，日照充足。可以說，這裏是全美最適合各種農作物生長的地區之一。在芝加哥郊區種了 4 – 5年的菜的我已小有上癮，經不起這麽好氣候的誘惑。於是，陋習不改，利用不大的院子的邊角開了一小塊4‘ x 8’的菜園子，七旬老漢又當上了菜農。

想當然地以為在加州南部可以不看季節，全年種菜。因此在去年十月份的時候買了菜苗，種下了以下的蔬菜：

• 青蒜，大蔥，辣椒，豌豆，芹菜，白菜

又通過插枝試種了：

• 上海青，空心菜，菠菜

還移植了從芝加哥朋友處挖來的：

• 韭菜

如今，7、8個月過去了，是到了可以小結一下的時候了。

• 全軍覆沒：豌豆，白菜，上海青，空心菜，菠菜
• 小有收獲：青蒜，芹菜（兩種都吃過幾茬了）
• 越冬成功：辣椒，韭菜

吃塹長智，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種植蔬菜在哪裏都是講究季節性的。南加州盡管四季如春，但作物隻有在最適合的季節、最適宜的環境下才生長得最旺盛、抗病蟲害能力最強，蔬菜的營養也最豐富，口感最好吃。

去年十月份種了兩棵辣椒苗，還以為南加州的它們可以讓我一年四季都吃上辣椒呢。結果不僅不結果，好不容易它們才熬過了上個冬天。如今，在我這塊地裏長了九個月，才有了下圖的結果。有人說，越冬的辣椒雖然省去了再種，但產量會逐年遞減。如果是這樣，我應該在冬季到來之前拔掉它們，明年開春種上新苗。

再有就是韭菜，一冬天都潛伏不長。但開春之後，現在每半個月左右都可以收獲一茬。而且，好像越割長的越好。這是我第一次種韭菜，滿滿的成就感。這些韭菜苗是從芝加哥朋友那裏移植過來的。之前十幾年，我們都是想吃韭菜了，招呼都可以不打，就直接到他們家後院的地裏去割（ga）。

長得最好，也最不用管的是大蔥。種了十棵左右，水都可以不怎麽澆，從種下開始就可以一年四季不停的收獲，倆人根本吃不完。

初夏之後，才插枝種了紅薯苗。這是我在芝加哥郊區的保留節目，它們基本屬於廢物利用 – 把買來菜苗中的那些老的不能吃的杆莖插到地裏，無需上肥，勤澆水即可。現在長勢喜人，這個季節，一個星期總能讓我們吃到一頓新鮮的清炒紅薯葉。當然，吃紅薯葉就不要指望吃紅薯了，正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之前沒有種過芹菜，老婆說喝鮮榨芹菜汁可以降血壓。它們在上個冬天和春季都長得不錯，割了好幾茬。但到了夏季，可能天氣太熱，它們現在就不怎麽長，有些幹脆就開花結子了。

青蒜與芹菜類似，冬天也長。夏天來了，它們不僅不長了，甚至還被熱死了。菜地有限，準備不再種它了。

老婆大人對我的一些愛好並不支持，比如打高爾夫，說俺打得太臭，丟人現眼。的確，不服老不行 – 現在的driver水平也就與她旗鼓相當了。但對種菜，她的支持既“無禁區“，又”無上限”（習語錄），甚至還鼓勵我一不做，二不休，再開一個菜園子。疑似老年癡呆的我雖愚鈍，但也能明白她的小心思：打球費錢，還沒啥效益。種菜則同樣可以達到到外麵鍛煉身體，享受陽光，呼吸新鮮空氣的目的。不怎麽花錢不說，最重要的是可以立馬產生明顯的經濟效益呀。

上小學的時候，即便在北京，每家幾乎都沒有電視。最愛聽的電台少兒節目是：《小喇叭》開始廣播了。節目中不斷播放的一首歌，到現在我還能重複它的旋律，還能記住它的歌詞：

“我有一個理想，一個美好的理想，

等我長大了，要把農民當，要把農民當“。。。

十五歲的時候，我實現了那個美好的理想 – 到北大荒當上了農民。如今，半退休的我，鬼使神差，深入到了敵人（美帝）的大後方，又拾起了老本行，重操舊業。

二零二三年七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