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癡迷的遊戲,我的少年夢
文章來源: 王府劍客2023-12-04 03:58:03

最讓我癡迷的遊戲

作者:丫頭

去地庫找東西,在桌角發現了這個毽子,清楚地記得這是十年前回國探親時買的。拿起來,彈彈上麵的灰,端詳一番,兒時的歌謠似乎在耳畔響起:

一個毽,咱倆踢,馬蓮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

兒時跳皮筋,蹦房子,打沙包,跳繩等那時傳統的遊戲,盡管也都參與,但喜歡程度及水平都一般。真正癡迷,又玩得很精的,無疑是踢毽子。為什麽呢?這中間的隱情容我細細道來。

毽子的種類繁多,選毽子是很有講究的。細看手上這個毽子的標簽:深圳市***體育用品廠。盡管是專業生產廠家,但製作出的毽子非常業餘:(1)毽毛用的是山雞的尾羽,太粗太硬,不易控製平衡。(2)毽子的底座選的是幾片薄鐵皮,重量太輕,踢起來“啪啪”亂響,不易做連貫動作。(3)底座包皮用的是橡膠墊,彈性太大,踢起來容易亂飛。真正好用的毽子選用的材質應該是:公雞的頸毛,重量適中的鐵墊片,帆布底座包皮。

毽子的美觀和質量與毽毛有很大的關係。插上大花公雞頸部羽毛的毽子,每一次被踢到半空,馴服地翻個跟頭,五彩的羽毛隨風輕輕抖動著,悠悠下落,煞是好看!住在居民區,哪來那麽多公雞毛呢?那些年搞衛生都用雞毛撣子,在踢毽子運動風起雲湧之時,學校裏每個班的雞毛撣子,領來不久,就會呈半禿狀。逢年過節誰家要殺雞了,還沒動刀,早就圍攏來一群等著撿雞毛的孩子們。

我的同桌是個永遠鼻涕過長江,髒兮兮,不愛學習的男生,我平素不太願意搭理他。但他的家住在附近的農村,能輕而易舉,源源不斷地向我提供緊俏物資:公雞毛。於是我的作業任由他抄;考試時,卷子也會有意識地移向他的一側。搞到公雞毛後,我就纏著爸爸給我做毽子。

踢毽子時穿的鞋,對遊戲玩的好壞也有很大影響。腳內側和腳背是“踢”的主要發力點,因此鞋的內幫及正麵一定要平整;鞋的麵料要柔軟,以便卸力緩衝,易於做連續動作。所以鞋的首選不是旅遊鞋,球鞋或單布鞋,而是高幫棉鞋(玩毽子主要是在冬天和早春)。

起初玩毽子隻限於”踢“:腳內側發力,將毽子打起來。從可以連續踢幾次,幾十次,到幾百次;支撐腳不移動地踢;雙腳交替踢。後來發展到玩”花“毽。花毽的動作都是小夥伴自己發明的,有很多種:

蹦:一隻腳跳起來後落地,另一腳同時從側麵將毽子踢起來。

戰:一隻腳跳起來後懸空,另一隻腳從側麵將毽子踢起來。

跪:一條腿蜷起來,另一腳從底下將毽子踢起來。

花跪:一條腿繞毽子一圈後,蜷起來,另一隻腳從底下將毽子踢起來。

偷:一條腿弓步不動,另一腳從側麵將毽子踢起來。

跨:一條腿跨過毽子後,落下,另一腳從側麵將毽子踢起。

磕:兩腿繃直,摞起來跳,下麵的腳麵將毽子踢起。

花磕:兩腿繃直跳起,一條腿在空中繞過毽子,然後兩腿摞起來,下麵的腳將毽子踢起。

落:將毽子扔到空中,然後用腳背或大腿將毽子接住。

纏:腿順時針(外纏)或逆時針(內纏)繞過空中的毽子後,腳背將毽子踢起。

掛纏:腳內側或外側踢起毽子,腿繞空中毽子一圈後,用腳背或內外側將毽子踢起。

頂纏:大腿頂起毽子,腿繞空中毽子一圈後,腳背將毽子踢起。

還可以把這些基本動組合起來編花樣,比如”蹦戰跪“連接在一起做。

不但踢毽子動作在不斷創新,遊戲規則也隨之變出花樣。開始隻是個人踢著玩,或是幾個人輪流踢。後來衍生出比賽。一輪比賽結束,對失敗者的懲罰也很有趣味,有點像棒球的攻防,勝利者攻,失敗者守。失敗方供毽(類似於投球,扔過來的毽子必須是方向位置合適,否則可以拒絕踢),勝利方踢起毽子,然後做出一個花樣動作,動作成功完成後飛出的毽子,要避開守方的劫殺(空中接住),否則就算被擊斃。

我開始毽子玩的一般,盡管踢的水平不錯(連續踢幾百下,毽子不會落地),但基本不會花毽。踢花毽是後來跟我的鄰居森學的。森年長我兩歲,是個白白淨淨的男孩,他的個頭中等,身體也不顯健碩,但身體素質特別好,是學校田徑隊,足球隊的主力。那時我們那一帶的男孩子都會玩花毽,森是他們中的頂尖高手。看森玩花毽是一種享受:他踢毽時腰胸拔得特別直;渾身放鬆,四肢協調;做“蹦戰跪”花樣時,毽子每一次打得很高,有充足的時間接著做下麵的連貫動作;他的眼專注地盯著上下飛舞的毽子,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簡直帥呆了!

我們兩家關係密切,他像對親妹妹似地護著我。有一次他從別人嘴裏聽說:我們班的一個男生老對我汙言穢語。未經我同意,在一次課間休息時到班裏來,三拳兩腳將那男生打倒在地,直至跪地求饒。

有段時間我總纏著森,教我踢花毽,他很耐心。為了學”落“這個動作,他會一手托著我的腰,一手抬著我的腿,去迎空中的毽子。半躺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的氣味,說不出的愉悅。早就掌握了,還是佯裝不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個動作。故意將毽子扔到斜上方,他徑直抱起我,掄半圈,操作著我的一隻腳,穩穩地接住落下的毽子。這時他會大喊:死丫頭,玩我呐。我高興地咯咯笑。

我的花毽水平提高很快,於是森開始帶我參加他們男孩子的團體對抗賽。這就更加鼓舞了我繼續刻苦練習的士氣。每天很早起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某個動作。常常練得大汗淋漓,渾身濕透。最後練就了幾個絕招,比如‘蹦戰跪’左右開弓,“跨”與“花磕”快速鏈接等,這些動作有的森也做不來。

這之後,森經常帶著我去會各路從市裏其他地方來挑戰的高手。每當碰到硬碴,森就會對我喊:丫頭,亮絕招!

對抗的結果,自然是我們一方勝的時候多。失敗方供毽時,我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左突右衝,輾轉騰挪,一群男孩子圍著我,總也接不住那遠近高低,方向變幻莫測的毽子。森雙手插兜,歪著頭,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欣賞著。

漸漸地森踢毽子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他交了女友。常常是我們正在踢毽子,他就被叫走了。那女孩長得很漂亮,但嬌裏嬌氣的,弱不禁風,更不會踢毽子。

森見到我時,依然是嘻嘻哈哈的神情,伸手摸摸我的頭。我心裏有氣,經常拿話刺他,他倒毫不介意。我們住的聯排平房不隔音,我常常耳朵貼著牆,聽他在那邊唱歌:送戰友,跨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畔響起駝鈴聲。。。他的嗓音很好,有點像關貴敏。

後來初中學習緊張,我也漸漸放棄了玩毽子。高中畢業,森頂了母親的班,進了工廠;我隨後也考上了大學。

上大四時的一個周末,回到家,聽到了森出事的消息。附近家屬院的一個小混混,在路上截住了加班回來晚的森的女朋友,動手動腳的。聽到了女友的哭訴,森把那家夥胖揍了一頓。隨後那個混混糾集了一群地痞流氓,森被打得一周沒起來床。

傷剛有好轉,森懷揣著一把三角掛刀,像一頭複仇的獵豹,晚上埋伏在那個家屬院裏。那家夥出來上廁所,剛開屋門,就被陰影裏等候多時的森,撲倒在地,身上連中十幾刀。

據傳,森當時表現得很鎮靜:沒有跑開,敲開兩鄰的門;在一旁看著眾人七手八腳地忙亂著,靜等警車的到來;他滿身是血,頭上雪白的繃帶被染得鮮紅。

那家夥,因送去就醫及時,驚險撿回一條命。

叩開森家的們,森媽媽把我讓了進去。幾日不見,她的頭發已花白。她望了望我,嘴唇蠕動了幾下,沒說出話來。來到森的房間,幫著收拾他很淩亂的床鋪。抖開床單,一隻漂亮的毽子掉了出來。粗粗的塑料管裏插滿了五彩斑斕的蘆花雞毛,藍色的燈芯絨布毽底包皮。這是我送給森的,新新的,沒有用過。

回到家坐在沙發上,手裏擺弄著那隻毽子,不經意地問:市裏的犯人是關在石頭坡勞改窯吧?父親警覺地回答:你要去看森?那兒可不是女孩子去的地方。我沒再吱聲,心裏翻騰著:我會去嗎?腦海裏浮現出影視劇中的可怕畫麵:一個個穿著號衣,剃著光頭的犯人們,眼露著凶光。。。

森以故意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他的女友不久就名花換主。森從監獄裏放出風來:誰碰我的女人,小心胳膊腿。在頻繁換了幾任男友後,那女人終於迎來了談婚論嫁的未婚夫:一個不信邪的律師。森沒有食言:那律師在婚禮前夕,被森的幾個小兄弟打斷了胳膊。律師選擇息事寧人,沒有報案,帶著夾板,低調地辦完婚禮。

森的一家兩年後搬離了家屬院,之後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十年前回國探親,走到家屬院門口,遇到了森的前女友。她雖有些發福,昔日的風韻仍依稀可見。寒暄幾句後,想問問森的近況。看看她懷裏的孩子,話到嘴邊,沒出口。

我的一些舊物,包括那隻毽子,早被父母處理掉了。

到附近的雜貨鋪,買回了現在這隻毽子。

每個人回顧過往的經曆,就像讀一部長篇小說,部分印象深刻,部分印記模糊。多讀讀自己喜歡的章節吧,故事的結局已不那麽重要了。

找個透明的盒子把毽子放進去,端擺在書架上。每每看到:睹物,憶事,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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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我難忘的:我的少年夢

作者:路人

中學時學校一次晚會,學校請來一位英俊瀟灑原部隊文工團的轉業軍人,他用手風琴演奏了好幾首歌曲,太酷了!聽說他以琴為媒找了一位大城市漂亮美嬌妻,心甘情願跟他一起跑到了他的老家過日子。他的美嬌妻我見過,果然名不虛傳,有著使人過目難忘的美麗與與與眾不同的高雅氣質。

能演奏出美妙歡樂音樂的手風琴便成了我夢寐以求的樂器。幻想也有一天也可以拉上手風琴耍酷。

那年頭,吃飯都成問題,能填飽肚子不挨餓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擁有一架價值不菲的手風琴的願望隻能深藏在在心底。

我們家中老大具有音 樂天賦,那時二胡比較便宜,中學時老大用自己積攢的錢買了一把二胡,自學演奏的象模象樣,拉的賽馬曲也動聽美妙,被音樂專業人士詢問老爸“你們家老大二胡跟誰學的”,後來老大又想擺弄小提琴,家族長輩得知後買了把小提琴從遠方寄來。老大小提琴自己拉的像模像樣,老大還試圖鼓動我學拉琴,可惜我對這兩樣樂器都不感興趣。


直到有一天發現老爸單位有一架無人使用的手風琴,想盡辦法去借了來,又去圖書館借了一本手風琴演奏法,每天著了魔似的琢磨練習,邊學邊與我們家老大二胡和小提琴合奏,記得曲子是白毛女的“北風那個吹”,紅色娘子軍的“向前進,向前進”,都是當時可以找得到的革命歌曲。這樣歡快的時間過了一個月。

老爸發話了,這手風琴是公家的,該還了,我支支吾吾嘟嘟嚷嚷說,放在那邊又沒有人拉,我借琴沒通過老爸。老爸說“家裏有二胡,小提琴,你可以玩,不能借公家的。”無奈就是對二胡,小提琴不感興趣。

老爸在家中是有絕對權威的,這樣,才一個月,我便歸還了老爸單位的手風琴,誰知歸還的手風琴被我的好朋友單位二把手的大娃借去,手風琴一直呆在他家,吱吱呀呀,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喚了近一年直到她參加了工作,我也考上了大學,此夢早就丟到了腦後。

我們家老大讀書,養娃。。。。 直到又有時間,又把二胡重新撿起,請了演奏級的著名老師,每天練習,匯報演出,單位活動表演,不亦樂乎。

看到老大這麽起勁,我也想學一門樂器,盡管家中有鋼琴但手風琴是個首選,什麽時候可以圓一下年少時的夢想,不知道。我好朋友從國內吭哧吭哧背來美國的手風琴放那睡大覺,老師也是現成的,說我任何時候想學,就不要花錢去買了,他都可以把琴借給我。

我的夢想真的就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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