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明月｜生活】第061期 DC十大推薦景點之一：比利山羊路

嗨，聽到我聲音的親人和朋友，你好嗎？我是三小姐曉鸝。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已經大年初八，春節過了大半了。國內的人基本上開始恢複上班了，我們這裏更不用說，上班上學就沒有拉下一天。除了最近給家裏電話打得多些，日子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今兒是兔年的第一期節目，說點什麽好呢？想起前兩天去爬山的事，索性說說這個吧。因為天氣越來越好了，戶外活動也會越來越多。Hiking，也就是爬山，是一種非常流行的戶外活動，我們全家都很喜歡的。

在美國，hinking（爬山）是很流行的運動方式，很多讓都會參與，上到白發蒼蒼的老人，下到幾歲的孩子都有。但對我而言，那就叫走路。尤其是DC附近，並沒有什麽高山，所謂的爬山，大多數也不過是在不太高的山上，其實就是丘陵，走上走下。不過，我家附近有一條不但有山還有水，而且需要手腳並用的爬山的線路，那就是著名的Billy Goat Trail，比利山羊爬山路。

如果你要到美國首都華盛頓DC來玩，來之前看旅行攻略的話，就會發現比利山羊爬山路是大華府地區十大旅遊推薦景點之一。這條爬山的線路是沿著Potomac River，波托馬克河。波托馬克河流經馬裏蘭、弗吉尼亞、和DC三個州。沿河有很多巨大的高低起伏的石頭，是尤其在馬裏蘭境內這條山路，因為地勢起伏、路徑險峻、沿途風景優美，所以吸引了很多喜歡hinking的人，當然也是周邊居民最佳的戶外活動場所之一，離家近麽。值得一提的是，連著這條爬山路的，是一條美國曆史上著名的C&O運河。C&O運河從DC一直向西，全長近三百公裏，是19世紀中到20世紀初連接DC和俄亥俄水道的重要水上交通。但是，在南北戰爭中受到了嚴重損壞，加上後來鐵路和高速公路的興起，慢慢就荒廢了。但是，運河邊的小木屋、河上的活動水閘、和廊橋都還在。現在成了美國國家運河公園的一部分，可供人們用來做騎車、跑步、徒步旅行、漂流等活動。很熱鬧。

我記得第一次去那裏是十幾年以前。其實，我們頭幾次去並沒有找到爬山的線路，隻沿著運河邊的路走過幾回，心裏還想著：就這，也算得上DC十大景點，也太稀鬆平常了吧？！後來，我鄰居告訴我們，要離開運河邊的大路往河邊走，沿著樹木或山石上塗的藍色標記走，才是山羊比利路，特別難爬，你可得有心理準備。這一說，我們反倒躍躍欲試，立馬帶著孩子們就去了。

那一次，我們才真正見識了著名的比利山羊路，真的讓人又驚又喜。驚的是那果然是一條需要手腳並用去爬的山路，有的地方很危險；喜的是沿路的風景特別好！那條路的特色並不是山高，而是石頭多。離開運河邊的大路，往裏一拐就是山道，彎彎曲曲，高低不平。大大小小的石頭，一塊連著一塊，奇形怪狀，高低起伏，大部分路段在岩石上爬上爬下的。岩石大的可以坐幾十個人，小的隻能踩一個腳尖。寬的地方幾個人並排走都沒問題，窄的地方就像過體操裏的平衡木，細細的長長的孤零零地橫在那裏，連一隻腳都放不下，略微恐高的人或者平衡性不太好的人，都是沒有辦法從那裏過去的。特別是過一個傾斜度有七八十度的大峭壁，能踩腳的地方是石壁上的裂縫，寬不足半尺，從上到下斜斜地插下去，一麵是光滑的峭壁，一麵是翻滾的河水，膽小的人是絕對不敢嚐試的，我就見過好多到了那個峭壁就原路返回的人。特別是從上往下走，比從下往上爬要驚心動魄得多。因為，通常下山路就比上山路難走，何況那座峭壁又緊靠著河岸，多看幾眼水都會讓人頭暈。那段路是全程路最窄的地方，因為沒有空間可以錯身，所以那也是唯一一個隻能單向行走的路段。爬山的人都會等在兩頭，等一個方向的人上來或者下去了，另一個方向的人才能再走。我猜這也是為什麽這條路叫比利山羊的原因吧？意思是：這麽陡峭的地方，隻有自然界最矯健的攀岩能手山羊才能上得去！你覺得呢？

我們第一次走那條路的時候，我孩子都還在上小學，老二才六七歲的樣子。可是她走得比我們都快，在石頭上輕巧地攀爬跳躍，像隻小猴子一樣，遠遠地跑在前麵，我喊都喊不住。生怕她出危險，人家還嘟著嘴生氣，嫌我們太慢。

後來，天氣好的時候，我們就常常去那裏爬山。那條路，以前是雙向都可以走的，方向不一樣，攀爬的難度就不一樣。比如大峭壁，往上爬就比往下爬要容易。兩個方向我們都走過，看到的風景因為角度不一樣，也頗有些不同。就說日出吧，往西走的時候是背對太陽的，所以首先看到的是西邊天空中透亮的霞光，然後是朝陽落在對岸山上，把鬱鬱蔥蔥的樹林，染得閃閃發亮；再回頭，就看見太陽從山間升了起來，紅紅的，大大的。但往東走呢，太陽一出來，霞光首先落在河麵上，波光粼粼，看的人眼花繚亂。那時，水天相接，天空的彩霞映在水中，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那條爬山的路，我們去過很多次。以前，孩子們小的時候，是我們陪著她們去。後來，孩子們慢慢長大了，就和同學一起去，不要我們陪。再後來，就是我們要求孩子們陪我們去。有時候，有朋友從外地來DC玩，隻要時間充足，我們也都會帶他們去那裏爬山。

說起這條山路，有一件特別好玩的事。四五年以前吧，一個中文學校的老師聊天說起，她在一個爬山隊，每個周日上午一大早起來去爬山，趕日出準時出發。來回兩個小時左右，是特別好的戶外活動。我聽得羨慕不已，就請她帶我去。心裏還想著：到底是爬什麽山呀？又陡又難爬，離家還不遠？我怎麽不知道DC周圍還有這樣的去處？到了地方一看，你猜到了嗎？對！就是比利山羊路！嗬嗬！不過，那條路，對於在平原上和城市裏長大的，從來沒走過山路的人來說，真的挺不容易的爬的。但我從小在山裏長大，小時候天天漫山遍野地跑，那條路真沒什麽挑戰性。所以，以後我去爬山的時候，人家都是空著手，頂多拿瓶水，我卻背個包，包裏是一個8磅重的沙袋——實在是太輕鬆了！我需要一點重量壓一壓。

要說，那條山路我們去過無數次，上個星期還去過一次，印象深的事挺多的。首先是自然景色啦。往西走的時候，要先經過一小片湖水（其實是舊運河的一段），春秋的時候，早上起來，晨霧籠罩著水麵，飄飄渺渺的，像仙境一樣。偶然，有白鷺從湖裏飛起，也有天鵝、綠頭鴨等水鳥在湖麵靜靜遊來遊去，特別安靜美好，讓人的呼吸都放慢了。記得有一年春天，我看到很多鴨媽媽帶著小鴨子在那裏戲水，春天的樹剛發芽，嫩嫩的葉子倒影在水麵上，把湖水都染成了了綠色，樹幹偏偏是白色的，在水裏晃成了歪歪扭扭的樣子，一隻鴨媽媽在前，帶著三隻小鴨子，鴨爸爸在後，一家人相親相愛，從湖的這邊向湖的那邊遊去，水光粼粼，特別像印象派畫家筆下的山水畫。特別是那三隻小鴨子，毛絨絨的，居然也是綠色的，特別萌。那張照片搶拍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的最愛之一，一直是我朋友圈的主頁圖片。我把它放在了文案裏，你去看，看你喜歡不？

河兩岸的山上都是樹，很多樹就是從石頭縫裏長出，有的長得筆直筆直的，有的七扭八歪，像一個個巨大的自然的盆景，真是讓人感歎她們的生命力。春天的時候，山林一片鬱鬱蔥蔥，欣欣向榮；到了夏天，草木茂盛，遮天蔽日；秋天的葉子紅的紅，黃的黃，綠的綠，棕的棕，色彩斑斕，特別的賞心悅目；到了冬天，萬木肅然，光禿禿的枝丫伸向天空，有一種最質樸最自然的美，又疏闊又大氣，我很喜歡。河裏的水，因為季節不同，降雨量不同，水位的高低也不同，在岸邊石崖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痕跡。每一次看到那些岩石上經久不衰的痕跡，都不由自主地感慨，時間真的是一種無聲無息的力量。

波托馬克河是馬裏蘭州和弗吉尼亞州的州界。河北是馬裏蘭，河南是弗吉尼亞。靠弗吉尼亞那邊的河岸，都是巨大的峭壁，也就成了戶外攀岩愛好者挑戰的地方。我見過很多回有人在那裏攀岩，上周去還見到了，我把照片放在文稿裏你去看。因為我是在河對麵拍的，照片不是特別清楚，但還能看到兩條粗粗的安全繩，一個人正在往上爬，另一個人正在一個往下爬。說實話，我挺佩服他們的。我自己是不行的，太危險了。

沿著波托馬克河兩岸，都有可以下水漂流的渡口。那條河，有的河段有很多大石頭，水流特別急，有的河段沒有石頭就很平靜，但水流的速度都很快，很多人喜歡去那裏漂流。有人順流而下，也有人逆流而上。上個星期我們去的時候，也遇見了兩個漂流的人，一個劃著綠色的小船，一個劃著紅色的小船，順水而下，一眨眼就不見了。他們可真行！大冬天的去漂流， 真是太厲害了。

當然，不光有這些挑戰自然的人，也有特別好玩的。波托馬克河不太寬，兩岸都有爬山的山道，雖然看不清河對岸人的臉，但人影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喊一嗓子也聽得清清楚楚。記得七八年以前吧？阿黛爾推出了《Hello》那首歌，你記得嗎？一下子風靡全球，走到哪都會聽到有人在哼哼，尤其是副歌那幾句，膾炙人口：“Hello from the other side，I must've called a thousand times……”對，就是這一段。所以，有一次，我們去那裏爬山的時候，中途在大石頭上休息，我家孩子們聽見有人在對麵喊：“Hello！”她們也喊了兩聲“Hi”，然後靈機一動，扯著嗓子就開始唱“Hello from the other side”，因為這句歌詞直譯就是“從對麵說Hello”。對麵的人聽到後立馬跟上，和她們一起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那個場景特別歡樂，記憶猶新。

古人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們常去爬山的地方，既有山也有水，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仙有龍，但是，有美好的回憶，有四季變幻的風景，也就夠了！對吧？

今兒嘮嘮叨叨了一通我們爬山的經曆，隻是想與你分享一下家人相伴，走進自然的喜悅。如果你也喜歡爬山，喜歡戶外活動，那就在評論區留言，咱們一起來聊一聊。說到這兒，今天的節目也就結束了，謝謝你一如既往的聆聽和陪伴，也謝謝你的留言、點讚、評價、和推薦，咱們下個周末再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