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裏，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在討論政治話題的時候，平時彬彬有禮的同學，忽然嚴詞厲聲，對我進行圍攻，把我以前寫的東西貶的一無是處。

我的感覺，像是經曆一場小文革。在官方反美的大環境下，任何說美國好話的人，都會受到圍剿與攻擊，無論平時是多好的朋友。

當不再討論政治話題的時候，這些人又恢複了正常，又開始講充滿人性與友情的話。

這讓我想起著名的斯坦福大學監獄實驗。在這個實驗中，一些人扮演看守，一些人扮演囚犯。而扮演看守的人，會越來越進入角色，越來越暴力。

中國曆次政治運動，讓人在潛意識裏，把政治辯論，當成幸存者遊戲。在這場遊戲中，選擇參與的人，會迅速扮演看守的角色。一對一的時候，發現對方還是有克製的，而有人在意識到自己一方人多的時候，會變得蠻橫無理。

斯坦福大學監獄實驗提前被叫停了，因為實驗的設計者沒有料到，人性可以如此黑暗。

當我發現對手有看守化與結黨化傾向的時候，我也是迅速退出。

當年張愛玲離開中國，是去參加會議的時候，穿了一件花衣服，遭到批評，她意識到苗頭不對，趕快離開。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她有嫁漢奸的曆史，如果留下，文革中不被整死，也會被整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