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說諸國語言
文章來源: 疏影淺斜2018-12-06 05:21:12
辦公室裏的外國人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西班牙人,一個意大利人。放下我的蹩腳英文不表,那兩位講起英文來都十分動聽。尤其是那位意大利人,完全是用意大利語的腔調講英文,尾音總是上揚的,聽起來特別有韻律感。
有時候瞎琢磨,覺得關於語言有一個有趣的現象: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的語言也大致能夠體現一方人的特質。
就說意大利語吧,聽起來語速飛快,總是那麽快樂,生動。即使對話雙方在爭吵,可語調也是活潑的,像雀兒一般嘰嘰喳喳。加之意大利人極愛打手勢,而且是那種大幅度,很誇張的手勢,臉上也表情豐富,驚、喜、哀、怒也都會流露無遺。如果把意大利語擬人化的話,我覺得她就是一個雀躍天真的小姑娘。
德國人和瑞典、丹麥、挪威等北歐人則和意大利人相反。他們的語言聽上去都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很少有長元音,常常給人以嘎然而止的感覺,聽起來有一種嚴肅勁兒。許是為了和語言相匹配,他們的肢體語言也較少,麵部表情也很木然。聽這些語言會讓人聯想到默嬸兒,典型中老年大媽。仿佛歲月已磨蝕盡了僅有的那點浪漫。
說到語言,一定要提到法語。法國人對他們的語言近似執拗地熱愛著,對滿世界都以英語走天下的現象很是不忿。去法國旅遊,如果你用英語問路,尤其是問警察、售票廳的工作人員什麽的,根本感覺就是直接被忽視。法蘭西的浪漫大概也是通過它的語言表現出來的。法語也是多以短音節為主,可法國人講起話來相對柔和,配上優雅的舉止,竟平添幾許嫵媚。法語在眾多佳麗中仿佛是一個成熟又有韻味的少婦。
俄語是以打嘟嚕見稱的。記得母親曾抱怨過當年在大學裏學俄語,不論如何也打不好那些嘟嚕。我猜想一準兒是俄羅斯人伏特加喝多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就成嘟嚕了。沒有經過烈酒鬆弛過的喉管大概很難發出正宗的嘟嚕來。帶著嘟嚕的俄語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喝多了的壯漢。
沒怎麽接觸過朝鮮語。唯一的認知是在網上聽過的國寶級播音員 Pink Lady李春姬的新聞“吼”報。感覺那氣勢的確震撼,如同打了雞血的壯小夥兒。
不但各國的語言各有特色,就連同一個語種,因地域不同也有不同的口音。就說中文吧,即便都講普通話,東北的大茬子味和江南的吳儂軟語可謂是差著十萬八千裏呢。英語也是一樣。最標準的英式英語應該是在英國東南一帶。英格蘭北方的口音聽起來,如同國內東北人講話一樣,也帶著茬子味兒。蘇格蘭人、愛爾蘭人雖然粗獷,可口音卻比英格蘭人還揉一些。尤其是蘇格蘭人表示“是”時發出的那個“Aye”真是好聽,那麽柔軟的音節從一個鐵打般的硬漢嘴裏吐出來,真是鐵血柔情的感覺。每次聽到,我的耳朵都是酥酥的。而愛爾蘭口音在我聽起來蠻有吳儂軟語的味道。
說到口音,不能不提英音和美音。竊以為可以用普通話和北京話來比。英音就如同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發音一板一眼,絕不含糊,聽起來有點幹巴。而美音則像老北京話一樣,特意在某些元音上拉長聲,再拐個彎,聽起來油膩膩的。
寫到這裏忽然想起兒子當年學中文時,那一口中文說得那叫一個奇怪,即不是通常外國人說中文的腔調,也不跟正宗的普通話搭界,而是貌似陝南的口音。我和他爸兩家子都沒有陝南背景,他的中文又是我們在家教的,他的口音那裏學來的,至今還是個謎。記得幾年前回國,帶他去東北看望親戚,他對東北話很著迷,到現在還能模仿。因為我在東北生活過,所以每次他講東北話都讓我感到特別親切熟悉。

最後我想聲明一下,本文純屬個人對有關語言的淺顯感受的調侃,絕無惡意,希望沒有冒犯到任何人。


在這裏貼上老電影 Shall We Dance 中,一首關於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差別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