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動,幡動,仁者心動
文章來源: XiaoPan_DE2021-12-05 15:26:34

最近睡眠不大好,於是挪窩到Family Room沙發上發現有所改進 。但是兒子周末回家就不行了,因為他晚上折騰到很晚不說,睡之前還要下樓吃東西。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聽到他在廚房叮叮當當的響聲就又醒了。可是勇娃子卻從來不受環境影響,就是我在樓下飆高音練聲他也能睡著。

我們兩個對外界微擾的反應讓我立馬想到金句“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 這是大學教哲學的黃老師上課時講的風吹幡動的故事,一個高深的哲學問題, 哈哈!黃老師是我大學裏記憶最深刻的老師。也許你覺得奇怪為什麽不是專業老師?沒辦法,黃老師講課講得太精彩了,把我們一眾理科生全都吸引住了。因為他,比我高一級的幾個同係同學讀研時去研究哲學去了。在他的課上我從來不開小差不打瞌睡。大學逃課兩次,一次去學校農場重溫全年級去農場的歡樂時光,另外一次去臥龍看野外熊貓。其中一次錯過了哲學課讓我念念不忘。政治課中當然最終愛的就是哲學,政治經濟次之,黨史最不喜歡,因為最煩黨史中那些何年何月何日何地開了啥會,記不住哇!那時理科樓後麵有一門可以免費通向望江公園,考試前去那裏的竹蔭下背黨史背得臉青脈黑。雖然哲學考試也得背,但有些題是可以自行發揮的。喜歡看報的我在哲學考試時把晚報看來的當成例子寫上,黃老師大筆一揮,給了我最高分!

黃老師也在勇娃子大學最喜愛老師的榜首。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哈!他的榜首還有教有機的馬老師。馬老師和其他老師完全不一樣,上課說普通話[1],留長發,稍冷時長圍巾掛脖子上。最關鍵是授課速度剛剛好,不快但絕不會讓你覺得慢。不僅如此,據他聲稱和事實證明,他教出來的學生考研時無論考出題循規蹈矩的其它大學或者不按常規出題的研究所都會獲得高分。第一次做有機實驗就發誓不去有機專業,因為那裏易燃易爆、不可預測的東西太多。高年級一位靚麗女孩在用金屬鈉做醇醛縮合反應時沒按操作規程,臉被燒爛了。事故發生在理科樓,我們剛好在附近的實驗室做實驗,聽到了她的慘叫!自那以後,她總是戴著大大的墨鏡把那猙獰的傷疤遮住。我班那下過鄉比我大六歲的班長也是沒按操作規程出了事故。我和他背靠背做實驗,隻聽得腳步聲密集,我轉頭一看,他臉上燃著綠火。我趕緊抓一濕毛巾,然後嚇成瓜娃兒了,盯著他沒有任何動作。附近的老戰友風丫發現後也嚇傻了。好在他自己撲滅了臉上的火,而且隻是鼻子輕微燒傷,沒留下明顯疤痕。但是我在上馬老師的課後,卻對那專業越來越感興趣,最終學了有機。我們那屆有機班是各個專業中人最多的,一共40人,包括那位考上王寬城基金來美的同學。考王寬城基金前,由本科國藤來我校讀研的哥們預言最終考上的會是他那國藤學校的某位同學。我也這麽覺得,畢竟他的大學同學有各省那麽多狀元榜眼探花等等。揭榜後發現居然是我州大奪冠。沒想到喔!那年數學類也是我校同學上榜,學校還專門為此貼了喜報,此是題外話。專業課實驗時因為女生單數,我和勇娃子分享同一個實驗櫃,教專業課的謝老師後來覺得他是神手筆。不知為什麽,馬老師無比喜歡勇娃子。每次答疑時,勇娃子坐馬老師的旁邊,一副得意門生或助教的樣子。一次我去問問題,勇娃子居然把臉轉向另外一邊。耶!是不是鄙視我的問題太簡單。讀研後,馬老師在確證勇娃子沒有和我班那位被高年級男生稱為“黑牡丹”的同學戀愛時,立馬教育他這種女娃娃他養不家的,要他找我這種女孩子。勇娃子聽了馬老師的話,轉身和我戀愛。我在家被老媽批得一點自信心都沒有,但在老師眼裏,居然屬於黃金牌女朋友候選人那個池子裏的。

分析老師黃老師的女兒高中和我同屆,由於哮喘沒能上大學。她在家經常給女兒講我如何如何。以至於我上研究生後,她女兒還問黃老師:你的小潘咋樣了?黃老師無比自豪地回答:我的小潘在上研究生。那時的研究生在社會上地位還是可以的。後來小妹研究生畢業留校時,黃老師是她的頭兒。小妹在悄悄咪咪準備出國時被黃老師叫去談話。黃老師先問小妹我是不是她姐姐,當知道肯定答案後就說:知道你在準備出國,支持你。又使勁表揚我和老戰友風丫,說我們兩個是我們那屆她最喜歡的學生。

值得一提的還有教高等數學的李老師。因為高中數學老師特好,惹得我們大部分學生立誌大學學數學。可是高考考砸後,不僅和北清無緣,連本地州大數學係都進不了。懷著十二萬分的不情願進了化學係。大學第一年還夢想著轉係,可是那時基本上不可能。於是把滿腔的熱情全放到高等數學上了,每次考試都是滿分,被李老師表揚得都不好意思。考研時,他也特別關心我。後來知道他老大和我同屆,去了北大數學係。怪不得考研時剛考完英語,他碰到我就說那年的英語如何如何難。

由於不會來事高中時不受班主任待見,沒想到進大學後成了老師的PET。他們不僅教我知識,還幫我這個困難戶介紹男朋友,我太有幸了!

 

 

[1]我校老師絕大多數用四川話授課。馬老師的太太艾老師也不是四川人,但是給我們上專業課時一口四川話,我開始還以為她是四川人呢!馬老師下課後也講四川話。馬老師拉得一手好琴,在學校的樂團裏是首席小提琴手。據他給勇娃子說當年和來自高知家庭的艾老師戀愛時受到嶽父母反對,但是那時隻要有艾老師愛他就夠了。等到嶽父母漸漸老去,他責無旁貸擔負起照顧他們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