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被哥哥姐姐捉弄的那些事
文章來源: XiaoPan_DE2020-09-26 07:46:43

大哥二哥姐姐和我之間的年齡差距是一等差數列。姐姐(SS)比我大三歲,二哥(HZ)比她大。由於曆史原因,我們沒有改變二哥的稱呼。有時候外人分不清到底是姐姐大還是二哥大。有次隔壁周老師家小玲兒就問了我這個問題。我反問“你說呢?”不一會兒她反應過來說HZ比SS大,因為SS喊HZ二哥。大哥在我兩歲時就沒了,所以我有記憶的歲月裏,他沒有扮演什麽角色。他的離去讓父母傷心欲絕,後遺症多多,不在此文描述範圍。於是有了小妹,但是她是一個outliner, 比我小四歲。

雖然二哥比姐姐大三歲,但是因為秋季招生改春季,又春季改秋季的時候,姐姐跳了兩次級,所以二哥和姐姐初中高中隻差一年級。他們學的東西時間跨度不大,我則耳聞他們在講什麽勾股定理,化學元素周期表等等等等。學微生物發酵的爸爸成了化學老師,這有點象美國這邊隻要是學Science的就可以教Science的課程。爸爸在寢室裏貼了一張大大的元素周期表。在二哥姐姐學化學之時,我在一點都不懂那些字代表什麽的時候,就把周期表背下來了。當我高中老師讓我們背前麵64個元素的時候,我小小的休息了一會。

因為二哥姐姐比我大,懂得比我多,他們經常騙我嚇我。我們住媽媽學校分的宿舍,寢室和學校的廁所是在長方形操壩的對角線上。每次和姐姐比賽誰先到廁所時,她讓我走兩直角邊她走斜邊,她總是贏。我想和她換,直覺告訴我兩直角邊比斜邊長,可她說勾加股等於炫,堅決不和我換。在她和二哥學勾股定理時,我聽了那麽一耳朵, 模模糊糊覺得她是對的,隻好繼續輸。等我學了勾股定理方發現是勾的平方加股的平方等於炫的平方,兩邊之和大於第三邊。

爸爸有很多大部頭書放在小姨夫奶奶我們稱祖租那糖好思的二樓。我們一般不去那裏玩。偶爾二哥會騙我上樓,然後翻到那本書有大胡子達爾文的照片嚇我。奇怪的是過一陣我就忘了這事,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用照片嚇倒。

因為我喜歡吃蛋炒飯,二哥說吃多了會記不得路。我問是不是我最親愛的保姆奶奶家的路都找不到了,他說是的。自那以後,我不敢大朵快頤地吃炒飯了。

我家廚房外是一個一米深的花園。每天早上天麻麻亮,麻雀嘰嘰喳喳拉開一天的序幕。白天無論何時那裏總是有無數的麻雀在花園飛來飛去。二哥有天說閉眼捉麻雀很靈光的,讓我試一下。奇怪的是那次我閉著眼睛還真抓到一隻,從此對此深信不疑。

小妹的出生讓我有了機會。小時候最怕自己有狐臭。有天趁媽媽不在家,我和姐姐說她有狐臭。她問為啥她自己聞不到,我們馬上說有狐臭的人自己是聞不到的。她的眼圈開始變紅。馬上又問“那你們為什麽還和我玩?”我們立馬回答“因為你是我們的妹妹,否則不會和你玩的。”她馬上就要哭起來。猜想媽媽馬上要回家了,我們趕緊說騙她的, 她才沒哭。不然媽媽回來看到我們惹得她哭,少不了吃斑竹筍子炒肉片。她比我精,自那以後堅決不為我們說她有狐臭所擾。

重慶的朝天門碼頭附近有許多扛一根棒棒隨時幫人挑東西掙苦力錢,由此衍生出來的名詞“棒棒手”指手不巧的人。小妹好像比一般的孩子有定力。大部分小孩如果有人說他們是棒棒手會奮起反擊,誰都不想把這個稱號掛在自己名下。她無所謂,有時自己還說自己是棒棒手。長大以後,她的手最汗滴。疫情開始以來,我家所有的頭都是她理的。六月回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有同事注意到我新剪的頭發,說發型巨好看!

在小朋友們中玩的另外一個遊戲就是踩別人太陽下人的影子。據說被踩過長不高,所以小孩們會樂此不彼地踩其他人的影子和防止自己的影子被踩。小妹對被踩影子從未表現出不安更無意踩他人的影子,使得這遊戲無法進行下去。也許她那時就覺得長不高的說法不科學。被踩過無數次影子的她是我們三姐妹中最高的。

因為我上當受騙太多,在小妹長大的過程中,我在學習文化知識上從未騙過她。我上大學期間,假期搬回一本有機化學,她看到稠環芳烴甾體等問我那些鐵片片是啥?她剛上高中,還沒看到過那麽複雜的結構。我耐心給她講解,也不知道給她弄糊塗沒?不過她大學也學化學,我講了什麽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