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以前去了趟俄羅斯，去了莫斯科和聖彼得堡。海外華人中很多人坐遊輪去過聖彼得堡，相比之下去過莫斯科的人少多了。莫斯科和聖彼得堡是兩座不同的城市，莫斯科展現著蘇維埃時代的雄偉氣勢，而聖彼得堡給人展示的是彼得大帝時代的輝煌。

小學的時候常跟“蘇聯小朋友”聯歡；上中學後學習俄語，老師教我們用俄文唱《莫斯科-北京》；文革期間偷聽“莫斯科廣播電台”，瘋狂地愛上了俄國民歌和紅軍歌曲；插隊後每年回北京都要到“莫斯科餐廳”打打牙祭。莫斯科在我年輕的心靈上打印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所以，去了莫斯科，好像是了卻了一樁心願。沒想到，這一去，更激發了我對莫斯科的向往，覺得沒看夠，夢繞魂牽的地方出現在眼前卻突然又消失了，神秘的麵紗後麵的麵孔沒看清…一句話，沒過夠癮。再加上申請俄羅斯簽證不但麻煩，還貴得不得了，為了對得起那三百塊錢，年初決定今年還得再去一趟。不料疫情爆發，原計劃的秋天之旅全泡湯了。

去年回來後，寫了十篇關於俄羅斯之旅的博文。今年去不成了，就翻出來再看一遍，回味無窮。一邊看，一邊覺得還有很多沒寫到，就再寫點吧，盡量不重複已經寫過的，盡量不曬曬過的照片，算是補充，也算是彌補今年莫斯科之旅不得不取消的遺憾。

我們下榻的飯店叫總統飯店，1983年建成，專門接待國家元首，大廳二樓掛滿各國領導人來訪的照片。現在是普通五星飯店，非常安靜，沒有旅遊團，自助早餐很豐富，包括各種醃製和熏烤三文魚。地理位置絕佳，就在莫斯科河畔和高爾基公園旁邊，離地鐵站不到十分鍾。從我們的房間望出去，可以看到河上的彼得大帝雕像，再往遠處看就是莫斯科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晚上常常可以看到焰火，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放焰火。

高爾基公園是一個綜合性文化公園，沿著莫斯科河幾個公裏，除了花壇水池、林蔭小道外，還設有各種運動場所、自行車道、博物館、畫廊雕塑、餐飲小吃店。傍晚河麵飄來微風，驅散暑氣，伴隨著音樂，人們在河邊散步，別提有多愜意了。暮色降臨後，更是一番熱鬧，天天跟過節一樣，各種街頭表演供遊人欣賞。去年的博文記述更詳細，再寫就重複了。

有人說《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寫的就是高爾基公園裏的一對情侶。“深夜花園裏四處靜悄悄…小河靜靜流，微微泛波浪…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詞裏的“小河”俄文原文是“Речка”，就是“河”，一定是莫斯科河。一到晚上，公園裏成雙成對的情侶也是一景。也有人說，麻雀山才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創作地”。從高爾基公園一直往南就是麻雀山，也是莫斯科的製高點，雖然離莫斯科河麵隻有80多米高，可是莫斯科全景一覽無遺。麻雀山原來叫列寧山，1999年才改名叫麻雀山，莫斯科大學就坐落在麻雀山上。

泛舟莫斯科河是一大樂趣。河岸處處是碼頭，不同檔次的遊艇價位也不同。雖然河兩岸的主要景點都去過了，但是坐在遊艇上，迎麵吹來涼爽的風，喝著冰涼的格瓦斯（一種俄國飲料），從另一個角度觀賞莫斯科。“紅色十月”是一座具有一百多年曆史的工廠，專門生產俄國有名的“女娃”巧克力。工廠搬到郊外後，這座紅磚建築被改造成公寓和餐飲娛樂場所，還保留著原來的麵貌。

跟其他很多城市一樣，莫斯科有一座凱旋門，拱門頂上的六匹駿馬拉著女神駕馭的戰車頗為壯觀。凱旋門旁邊是勝利廣場和勝利博物館，開闊的廣場配上火炬、噴水池、雕塑和教堂，令人肅然起敬。勝利博物館把艱苦卓絕的衛國戰爭展現在人們麵前，通過各種影視、文物、巨型立體油畫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震撼，感動。俄羅斯是個多災多難的國家，俄羅斯人民不愧是個偉大的民族。（附加聖彼得堡綠色凱旋門）

出發以前作了很多功課，有名的景點要去，其他有意思的地方也要去，比方說莫斯科唯一一座有中國特色的建築。我平常喜歡逛跳蚤市場，所以一查到莫斯科有一個很大的跳蚤市場，便毫不猶豫地把跳蚤市場排在參觀日程上。這個市場叫“一隻螞蟻”（諧趣的音譯），觀光客不少，除了賣旅遊紀念品，少不了各種皮貨，也有很多老玩意兒。看到兩位中國遊客用笨拙的英文跟攤販討價還價，後來一著急舌頭不聽使喚，中文就蹦出來了，“不行不行，太貴了”。沒想到商販一臉笑容用笨拙的中文說，“不貴不貴，一口價。”

“一隻螞蟻”的旁邊是另一個不太有名的景點，叫“小克裏姆林宮”。這裏的建築都是傳統俄羅斯風格，五彩斑斕，好像是個童話世界，很多新娘新郎到這兒來拍婚照。除了商店、餐廳以外，有很多稀奇的博物館，像伏特加博物館、麵包博物館等，純粹是賺遊客的盧布，特別是中國遊客。

按照旅遊日程上的計劃參觀的同時，我也喜歡隨便“瞎逛”，走街串巷，見胡同就鑽，看看普通莫斯科人的生活，有時能碰上意外驚喜。有一次進了一家商店，完全不開架，什麽東西都要櫃台後麵的售貨員給你拿。俄國人懷舊情重，也許是當地居民要求保留這種“社會主義”經營方式。就像北京還有一家老式副食品商店，是曆史，是念想，是活博物館。

在莫斯科前後7天，覺得時間很緊，匆匆忙忙，走馬觀花，沒有靜下心仔細享受莫斯科的瑰麗，隻留下“到此一遊”的回憶。原本想再寫寫各美術博物館，曬曬藝術家們的大作，後來覺得，就憑我的欣賞水平和藝術修養，還是免了吧。莫斯科還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很多深層和內涵值得去領略，就等著疫情過後再做安排。有經驗了，可以休閑旅遊，慢慢地去感受莫斯科。

更多內容和照片可以看去年寫的《俄羅斯之旅》係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