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六四的英雄
文章來源: 我心依舊20082023-06-03 07:54:00

天朝的一些權貴希望民眾淡忘八九六四,在六四後禁止國內媒體,國內民眾正麵談六四學生運動; 這種做法的確有些效果,年輕的一代許多人不知道這場發生在1989年4月至六月最早由學生自發起至北京多數民眾參與的要求民主自由的運動,其影響力已經超越國界,震動整個世界了。即使曾經在北京參與六四運動的作為學生的我們八九六四之後似乎很長時間也不願提及這場運動。

然而內心是永遠忘不了這場運動的,原因在於其後果過於慘烈,和平時期死傷幾百至數千人,天朝官方數字是幾百人,西方媒體數字是幾千人,到底真實的數字多少,隻有將來所謂國家機密解密才知道,在一個無新聞自由無言論自由的國度,某些數字是否真實,你懂得的。

六四運動已經過去三十四年了,有些記憶已經漸漸模糊了,但一些場景還能回憶起來。

一個場景是發生在六四學生運動最開始的時間,即89年四月下旬,那晚,學生紀念胡耀邦先生的自發活動,因前中共總書記的逝世,許多北京高校的學生老師自發的在紀念碑獻花,貼自己的詩,文悼念開明的胡先生,讓我想起關於四五運動的“天安門詩抄”描述的場景。那一夜,還有中國政法大的疑似法學講師在演講,記得一個青年教師對學生說,黨就是黨,人民就是人民,一個黨再如何偉大,始終代表不了人民,這兩個概念是完全不同的,不能彼此混淆,那一夜可以說是民主自由對我的啟蒙,哦,原來黨是這麽個概念,我的中學大學的馬列政治學基本白讀了,連這樣一個概念都不清晰。此外,也有幾個學生代表演講,每個演講人周圍都是一群學生坐著聽講。

第二個場景是五四左右我們學生上街遊行,反對當年智商平平的紅二代的某總理主導的四二六社論; 那天陽光明媚,北京高校幾乎半數學生參加有些遊行,應該有十幾萬吧,那天有三個學生代表在我們的注視下跪著向人民大會堂朝廷的官員遞交請願書,印象中等了好幾個小時,當時的想法是,學生代表的做法有勇氣,但為何要跪下,男兒膝下有黃金,大丈夫頂天立地,豈可輕易下跪,不能理解。

最後一個難忘的記憶是六四前夕攔軍車的記憶,地點發生在天津進京的郊區路上,我們學生為阻攔軍車進北京鎮壓學生,以人牆阻擋部隊的軍車,親眼所見防爆警察手持棍棒,盾牌惡打學生,可憐的年輕女生被打後癱軟在地上被人踐踏的場景及之後可憐的慘叫聲至今難忘。

來到北美後才知道天朝存在著“天安門母親”這一組織,它是由六四逝去的年輕學子,年輕北京市民的父母,長輩家屬構成,看了一些關於他們的經曆,甚為感動,頭次知道他們的故事時,幾乎淚流滿麵,現在想來,那是曾經作為熱血男兒的淚,那是悼念六四英雄的淚。

想想看,那天如果自己剛好在東西長安街臨近廣場附近,一定也會去攔軍車,坦克的,那會發生什麽? 知道北大的民主鬥士方政雙腿被坦克壓斷的經曆,令人唏噓,對於其本人,方先生的遭遇是何等悲慘? 對於天安門母親的這群人來說,白發人送黑發人,養了十幾年二十年的孩子,為了這個民族的未來,隻是在不恰當的時間到了不恰當的地方而死於非命,何錯之有? 任何人任何組織有何權力對手無寸鐵的學生,民眾開槍? 之前說學生運動是愛國運動的官媒,後來說這場運動是反革命暴亂的也是官媒,那麽因為學生,北京市民相信了之前官媒的說法而上街遊行示威支持廣場學生,他們何錯之有?死後連個正常人的追悼會都沒有,這是正常的社會嗎?任何人,任何組織,包括政府都無任何權力剝奪一個無辜的人的生命。

可憐的六四死難家屬,他們犯了什麽過錯要注定失去他們的孩子,他們成立一個民間組織紀念他們的孩子何錯之有?他們幾十年的對於正義的堅持也令人動容,感人淚下。

人類之所以能生存到現在,恰恰是因為人性的善在多數情況下能戰勝人性的惡,這種基因也不斷地傳承下來,否則任憑人性的惡的泛濫,社會隻能出現三國時的“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的人類自相殘殺的慘況; 人性的善也是世界各地民眾兩千年來相信聖經,相信可蘭經,相信佛經,相信各種宗教的原因。

因為相信人性,我相信中國的曆史未來將給六四死難的英雄記上濃厚的正麵的一筆的,大寫的人不應該被忘記。

記得中共前領袖劉少奇說過,好在曆史是人民寫的; 人在做,天在看。

永遠紀念三十四年前不幸逝去的六四死難學生,平民, 紀念天堂裏的六四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