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230.青光眼騎馬、雙人車、遊泳
文章來源: 佩尼燕京人penny2022-09-19 05:38:44

青光眼

     我認識他時因青光眼失去了駕照。5歲開始一隻眼睛,開車時視野比雙眼人小,需要轉頭來補償。他沒有注意視野在進一步的縮小。一次,在好眼睛一側,汽車開過來,他沒看到,出了車禍,警察來查,他有駕照,對方搶紅燈,犯規,賠償。經濟沒損失,但奇怪為什麽沒注意到這人衝過來,為此看病,醫生告訴他青光眼了。是中心看得見,周邊看不見。看來遺傳了其母親的青光眼,但類型不同。其母是中心看不見,周邊看得見。

從此開始花大力氣做各種治療,但都控製不了。他可以看書、報。除不能開車外,生活可以自理,可以到馬路散步、快步走、遊泳、騎自行車。我們兩個一起在附近的公園騎車,他騎得很好。所有慢的活動都可應付。

發展到最後完去喪失視力。從此我每天陪他散步,在地毯上堅持晨操。在家裏的走步機及自行車上鍛煉,其他運動都不行了。他感到很無聊、枯燥。到處打聽盲人可做的運動。

聽說可以騎馬,他用電話找到我們這個區的馬場。我開車送他去。這個馬場在一個大廳裏,一年四季開放。就是一個圈,按小時計價。

他不會騎、又是盲人,需要有教練全程陪同。他的教練是馬場老板,一位近60歲的婦女。馬場很臭,我不想看他騎,就開車在附近轉轉,或到附近公園運動,一小時後來接他。

幾次之後我發現家裏地毯上有跳蚤。氣死我了。在佛州有跳蚤費很大力氣才弄好,這次又要清理了。我告訴他,他騎馬把跳蚤帶來。如果必須騎馬,進家之前在車庫把全身衣服換好,否則就不要騎了。他堅持去,並說不換衣服進家,我開始注意他騎得好嗎?是否真有趣。

這次我坐在車裏等,或到馬場看。他看不見,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和每次不同,那個女教練心知肚明。以前我不在,他們倆自由地呆在一起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次教練拘束了,他還是對教練表示親熱,親她、到處摸她,我明白騎馬是幌子,實為性愛。教練一直盯著我看。我對司說這是騎馬嗎?他一聽我的聲音這才明白和以前不同是因為我在監視。

他非常氣憤地說我應當到公園鍛煉,他在這裏鍛煉。我說這是鍛煉嗎?騎馬對身體有多大好處。來這裏找性伴是這裏吸引的原因。他對教練說以後讓教練到家裏接他,不用我送,教練怎樣要錢都付。教練不想得罪我,就說她不去接,如果不讓太太接送,就不要來了。

騎馬運動被我結束。

騎雙人自行車

     不知他怎麽知道中央公園有騎雙人自行車的活動。他對我說我和他去騎,我管手把、控製方向,他負責蹬,給動力。我說如果不安全我不做。我不能摔跤、因為骨質極其疏鬆,很易骨折。他說到時再說。   

     這活動有規定時間:周日早上6點半開始,8點結束。對晚睡覺的我來說是個挑戰。我需要早睡早起。

這是春末,我家到中央公園開車一小時。清早,迎著朝陽,開車出發,不吃早飯去趕場。在中央公園九十街的門口集合。車停在馬路邊,幸虧早,還可找到停車位。

5、6個年輕人坐在門口公園的椅子上等著。除司是又老又瞎外這些人沒有毛病。我問他們是在等騎雙人自行車嗎?他們說是,已經參加一段時間了。我問他們視力,他們都正常。據說開始是為盲人服務,但沒有盲人來,就隨便參加了。對盲人是免費,其他人要交成員費。

不久來了推著雙人自行車的幾位高個白人男子、很帥氣。見新來的我倆就問,司說他是盲人、據說這活動是免費為盲人服務,我們就來了。

他們說是。司說希望我和他同騎,如果可以做,他自己會買一輛雙人自行車。負責人把車推到我們麵前,讓司坐在後麵,司坐好讓我從前麵上車,我推不動車,負責人扶住車讓我上,我的腿跨過大樑,踩在右腳蹬上一點也蹬不動,負責人讓司蹬整輪他看不見,用力不均勻車很晃,我雙手把不住,負責人根本不能鬆手,我說我腿、臂都無力,無法騎,司還不甘心,讓我試,負責人告訴他我的確做不了,不能和他騎。司很失望。負責人說每周日來,他們帶他騎。

我坐在椅子上看他們騎,這位負責人真有力氣,他可以推動自行車,從前麵跨上去後,司不蹬他都能帶著司走。我心想在女兒5歲以前我可以帶她,後來她會騎車,我再也沒帶過她。我從來不會騎車帶大人,也不會坐二等。六十多歲來學騎車帶人,根本沒門。

司很快會蹬了,這位負責人帶我先生在中央公園騎了一大圈,近一小時回來。司很興奮,並約定以後周日早上去騎。

第二次他們把司介紹給住長島,自己有車的人,說以後可在任何時候在長島公園裏騎,那裏有停車場,我們開車容易停車。

這次騎完,我們請他吃飯,先交個朋友。飯間說笑很愉快,我以為可以很快玩起來,但始終沒有音訊,後來司打電話問,他總以各種理由推脫。

我明白誰願意免費為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服務呢?我對司說告訴他你按小時付費。司就是不說,我不懂為什麽?又想騎,又不想付費,真需要占這個便宜嗎?

從此再也沒有騎過。大概,我們倆不能自己玩總找別人幫忙長久不了。所以他放棄了。

尋找盲人遊泳設施

遊泳是我們的共同愛好,我能看正前方,遊得很直。他僅遊自由泳,一側呼吸、用力不均勻,東倒西歪,總偏斜,遊的距離比我長,費工多。和他比賽我總勝。

全瞎後,他無論在池裏、在海裏都是原地打轉。我喊他,他聽不見,必須用手拉他,這樣我們倆都遊不舒服。

他到處打聽是否有盲人的遊泳設施,一個公司寄來了一卷麻繩帶浮漂的物品,我們到中央公園泳池去試。

負責人很熱情,說如果實驗成功可安排盲人遊泳項目。實際上這一卷就和比賽池中每個水道的隔斷線是同一原理,但很粗糙,身體碰上紮得很痛,會停止。司總碰到,雖不會出危險,但根本沒法遊。隻好作罷,把這卷設施留給了公園,不知他們是否開展盲人遊泳活動了。

做了各種嚐試都遊不好,把他的興致打消了,再也不遊泳了,我倆最大的共同愛好就此結束。以後就變成我自己遊,他隻在岸邊曬太陽,最後根本不去了。

   堅持運動是他的好習慣,因不願用盲人杖,戶外運動隻好靠我拉他去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