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等待戈多?
文章來源: 黑貝王妃2022-01-05 04:44:14

一直沒怎麽寫博,2021年就被我懶過去了。2022伊始,博友們紛紛來城裏報了到,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再懶下去,可是寫點什麽呢?

聖誕前我們來到海邊的度假屋。小漁村今年倒是有些不同。比如:海邊的人更多了,村裏的娛樂設施也多了。

碼頭上開了一個臨時的Piano Bar,每天下午有針對孩子的音樂活動,晚上有不同形式的音樂會,門票價格以演出的規格定,一般樂隊隻有10-15刀的門票,進去後酒水自理。我第一次看到很興奮,可顧慮到自己還沒有打第三針疫苗,還是沒敢進去。要是沒有這冠肺多好,晚上約幾個朋友過去鬧一晚,唱唱跳跳才有過新年的感覺。

新年的除夕也算是有些喜氣,幾位朋友帶著孩子、老人從墨爾本過來一起過新年。我們一起送走2021年的最後一輪夕陽,然後在杯盞觥籌中迎來新年的禮花。以為今年也會和去年一樣取消在碼頭放煙花的習俗,不料喜從天降。能在自家門口看禮花綻放,也著實令我們幾家老少興奮了一場。

(2021最後的夕陽落霞)

(漁村碼頭的煙火)

2022年對我來說的另一個新意就是我家那位宣布正式退休。本來是我一直期待的事,但不能出去旅行,兩人每天呆在家裏的退休生活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就這幾天的經驗而言,AL自到海邊度假屋的第一天起就沒有閑著,每天繞著房子、院子敲敲打打,好像在發布他的退休宣言,讓我頓覺平添新 “煩” 。

再有就要說這Omicron了。2020開始的疫情,席卷了2021之後,如今以新的名目高調進入2022,隨之而來的是又一波病毒感染高峰,驚 “新” 動魄。

澳洲近日的感染人數達到了兩年來的最高峰,僅墨爾本、悉尼兩個城市24小時的感染人數就超過了5萬,全澳日增6萬4病例,預計高潮會在一月底到來,悉尼、墨爾本將日增十萬餘。這新意豈不令人膽顫?

2021年我的新年博客題目是:2021年不會更糟。其中說到:“2021年更好還是更糟?澳洲58%的男人和57%的女人認為新年會更好,但是也有很多人比較悲觀,認為會更糟。我屬於樂觀的大多數“。。。

然而,預言更糟的3個理由:“冠肺更凶,經濟更差和窮人更窮“,2021年好像都差不多坐實;而我年初的希望:”世界和,瘟疫止,經濟興,人溫飽“!卻十有八九成了泡影。

站在2022的門口,我實在不知該作何想,好像不再屬於樂觀一派,但也不願想象這世界將會“更糟“。。。

我想起了《等待戈多》。

大三的時候學習比較文學讀過《等待戈多》這個劇本。這是1953年愛爾蘭現代主義劇作家塞繆爾·貝克特寫的一出兩幕話劇,當時我對其中的寓意不能理解。據說當年這個話劇公演後最受歡迎的一場演出是在美國的監獄裏,因為隻有囚犯與劇中的兩個流浪漢愛斯特拉岡弗拉季米爾有著共同點———每天在黯然無望中等待著某種希望,以此消磨生命。

該作品通過荒誕的藝術手法展現二戰後西方世界一代人的內心焦慮和幻滅情緒,同時表達人類在逆境中追求希望的不屈本能 。多年之後我終於了解了《等待戈多》的經典所在:“盼望著有個什麽人或者什麽事情突然出現,生活從此徹底改變。每個人都等待著,盼望著,至於到底在等什麽,卻沒有人能說清。就像弗拉季米爾說的那樣:“在這場大混亂裏,隻有一樣東西是清楚的。咱們在等待戈多的到來。” (百度百科)

本篇結尾,引用這部劇中最後的幾段對白作為我2022年的新年感懷:。。。。

愛(斯特拉岡):咱們到哪兒去?

弗(拉季米爾):離這兒不遠。

愛:哦不,讓咱們離這兒遠一點吧。

弗:不能。

愛:幹嘛不能?

弗:咱們明天還得回來。

愛:回來幹嗎?

弗:等待戈多。

愛:啊!。。。他沒來?

弗:沒來。

愛:現在已經太晚啦。

弗:不錯,現在已經是夜裏啦。

愛:咱們要是不理會他呢?。。。

弗:他會懲罰咱們的。(沉默。他望著一棵樹)一切的一切全都死啦,除了這棵樹。

愛:(望著那棵樹)這是什麽?

弗:是樹。

愛:不錯,可是什麽樹?

弗:我不知道。一棵柳樹。

愛:咱們幹嘛不上吊呢?

弗:用什麽?

愛:你身上沒帶繩子?

弗:沒有。

愛:那麽咱們沒法上吊了。

。。。。。。。。。

愛:你說咱們明天還得回到這兒來?

弗:不錯。

愛:那麽咱們可以帶一條好一點的繩子來。

弗:不錯。

。。。。。。

弗:咱們明天上吊吧。。。除非戈多來了。

愛:他要是來了呢?

弗:咱們就得救啦

(網圖:《等待戈多》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