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無求備於一人。”

後儒一見“子曰”便已兩腿發軟，再加上“周公謂魯公”，又多兩重光環，於是更加忘乎所以崇拜之極，說這是“君子之事，忠厚之至。”他們竟忘了“過猶不及”，“忠厚之至”實弱矣。曾參日三省其身，便是忠厚過度了。子曰，“柴也愚，參也魯。”學不會謂之愚；學得會，然隻知進而不知反，謂之魯。

再看孔子本人，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杖叩其脛。

原壤是孔子的故舊，無大故，又罵又打，失禮又失君子風度，孔子也是人。說別人容易，自己做不到，子之言行有矛盾的地方，然無大故，他的教導亦不可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