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的希望 NADIYA UKRAINE

——烏克蘭國家芭蕾劇團觀演

從小被帶著去看芭蕾，漸漸地也就喜歡上了芭蕾。曾在文城寫過3篇：《文革幸運兒：跳芭蕾的大哥哥》，《日製芭蕾舞劇白毛女》，《關於“芭蕾與包養”》。

最近幾年，隨著孩子長大，每年的6場交響樂音樂會或芭蕾或歌劇，便成為了我們的生活套餐。昨晚去看了場芭蕾，是 The National Ballet of Ukraine 在加拿大巡演於多倫多的最後一場演出。地點在市中心的Ed Mirvish Theatre，一個具有百年曆史的老劇院。進入座位環顧四周，和我小時候70年代末去的幾個老劇院類似的風格，隻是上海的那幾個，要麽火災燒了，要麽拆遷了……

雖說已是在多倫多的第四場演出了，但發現還是座無虛席。觀眾中有不少人穿著烏克蘭民族服裝，老老少少都有，很多女孩更獨具一種烏克蘭芭蕾的氣質魅力，當然，按習慣我們一般說成是俄羅斯芭蕾的氣質，哎……

去看演出前，我們曾在家裏聊天，猜想演出開場會是啥樣的，會不會有國歌演唱，結果是2：1，兩個認為不會，一個猜會唱國歌的。

8點整，燈光熄滅，舞台幕布拉開，半分鍾的漫長安靜之後，舞台後方的布景幕上開始播放一個視頻，烏克蘭第一夫人葉蓮娜的專門致辭：俄羅斯人俄羅斯導彈對烏克蘭的文化毀滅……其實這種文化毀滅不僅僅是在這次戰爭中才有，也不僅僅是隻體現於針對烏克蘭文化的毀滅行為。致辭完畢，合唱團與樂隊靜靜入場，穿的當然是烏克蘭的民族服裝，提著的也是烏克蘭的民族樂器Band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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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演出是禁止拍照的，當看到這樣一組漂亮民族服裝的入場，不少人按捺不住還是迅速拿出手機打開了視頻，但伴隨著音樂的開始，短短三四個音符過後，大家馬上收起手機，起立，先是加拿大國歌，然後烏克蘭國歌。不管是哪首國歌，場內不但沒有出現靜默，反而是始終有一大半觀眾能夠放開嗓門和台上的同唱，用英語，用烏克蘭語……前後左右不少人抹起了眼淚。

這場演出展示的不僅僅是芭蕾的藝術，更多的是讓我們感受到一個國家民族是如何活生生地被摧殘。在我們感歎舞者精湛舞藝的同時，又歎惜美好的事物是多麽的脆弱！正如第一夫人致辭中所說，巡演是要告訴世人烏克蘭絢麗的文化；告訴世人這些烏克蘭藝術家在自己的國土上，他們失去了表演的場所和機會，並希望通過巡演燃起人們幫助烏克蘭的熱情，從而給烏克蘭帶來希望。NADIYA UKRAINE，意為“烏克蘭的希望”，也是這次 The National Ballet of Ukraine 巡演的主題。

中場休息時放出的捐款箱

上半場的最後一個節目是個現代舞，三名演員一改之前節目的傳統芭蕾服飾，其中女生換上了平民小長裙，兩名男生則換上了代表烏克蘭軍人的墨綠色服飾，對，總統澤仁斯基現在常穿的那種；而後麵布景幕上出現的是一組被炸得麵目全非的烏克蘭街景，那些此次戰爭中的真實畫麵。不禁想起2022年9月15日的一則新聞：Oleksandr Shapoval，a principal dancer with the National Opera of Ukraine. After Russia invaded Ukraine, he volunteered to fight. He was killed on the battlefield on Monday.

朋友說：這才是真正的貴族

購票看演出，我們隻能用這種最普通的方式支持他們，盡一些微薄之力安慰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