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之染
(一)
素意本無豔,塵情隨花染
探心於深處,難述誰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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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為何,每次看到這樣的色彩,便會感到一份淡淡的出離。我總會想起那篇曾寫過的文字——《戒色》。
我停下車,拿出相機,站在路邊隨意記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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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此時,在鴿溪附近的鄉間,這樣的景色總會在視野起伏著。
鄉路上車很少。世界是寂靜的。除了我,沒有人停車觀望。
麵對這種景色,我並不刻意去想什麽,隻是在寂靜中,默默地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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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憶著幾天前打獵時的感受。
在這個時節,每次我去獵鴿,都是置身在這樣的花海。那時的我並不刻意去獵取什麽,隻是希望把自己沁浸在這樣的風景,擁有一份空闊。
風景一旦遙遠,總會令人有一份向往。這份向往是簡單的,也隻能讓內心感知。那時,遙遠的一切僅是風景,往往會忽略人文的埃塵。人們走去,也僅僅是因為那些膚淺的誘惑。
我站在這裏,看著顏色無邊,依舊在想著遠方。幾棟房屋也立在視野,沐浴在這份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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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蕩蕩,浮雲悠悠。微風中,冷冷的空氣是那份熟悉的淡淡的苦味。
此時的我站在田邊,也仿佛站在天邊。很多年前,我曾真正站在天邊。那是我孤獨地走在草原。在那渺無人煙,四周隻有地平線的地方,第一次,我在深深體會著情感。
如今,草原和天邊,都已經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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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把世界用花朵盡染。隻是在風景中,那份苦味也輕輕彌漫著。
我在想著世間的甘美和苦澀。人行世上,是什麽把世界賦予色彩,又是什麽賦予了這般味道?
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所有的回答,都是你我所經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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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坦坦蕩蕩,雲在緩緩行著。我站在雲下,隻是靜靜看著。
我知道,在這份風景麵前,我永遠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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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林中的雨
是鳥鳴在滴落
雨中的影
有誰知道在陪伴什麽
如果說人生是尋找
那需要的,隻是執著
當目光不再延伸
便一定有了一份羈絆
和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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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的樹林,在述說著時節的顏色。
我走上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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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的時節,往往也是色彩的世界。每年的此時,林中無數的藍鈴花開放著。我走進林中,也走進在花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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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過雨,林地很濕,樹上不時有雨水滴落。橡樹開始發芽,落葉鬆和大楓樹重新生出了葉。鬆鼠在枝間跳躍,鳥兒遠遠近近鳴叫著。
林地鬆軟,腳步輕盈。走在這藍花的世界,一種難名的氣息仿佛也在林中彌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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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莽莽林中,視野是無法延伸的,也總有一份似乎迷失的感受。
這裏消失了坦蕩,也無從遼闊,有的隻是幽幽的藍花在遍地開著。我看著滿地幽藍,恍間想起一首保羅-莫裏埃(Paul Mauriat)的曲子 《Love is Blue》。
雲行林寂,藍花清新,我卻無法知道,英文中的憂鬱消沉,為何會聯係到藍色?
或許是另一種藍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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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進林地的陽光,讓遍地的藍鈴花泛出誘人的藍色。有意無意間,我總會向那些藍色最為濃鬱的坡走去。
我隨手用手機拍下了些照片,用微信發給了遠方的友人。沒想到友人收到後,竟把一張逆光的照片,用數碼技術快速處理了一下,又給我傳了回來。
我看著這張已然成為藝術品的照片,有些感慨。我知道視覺藝術是一種表達,都是用形態和色彩去述說的。隻是世界上能真正懂得藝術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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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份色彩伴隨生命,都是短暫的。眼前的藍鈴花隻會存在很短的時間,便隨著樹的蔭蔽消失了。
自然的世界自有機緣,是不會浪費空間和時間的。那時的地麵上,會出現無數耐蔭的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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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出樹林,站在不遠的地方回望,心仿佛是空的。
我看到了很多,卻不知道在希望什麽。
經曆過情感的人,都會不由把心寄存在隻屬於自己的角落。我想,對於很多人,這個角落,一定是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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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音樂:Yellow, Coldplay (cover), Prague Philharmonic Orches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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