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南窗灑進來,屋裏溫暖明亮,一上午空調都沒起動。
窗外林中太陽沐浴著光禿禿的樹枝,撫慰著寒冬留下的傷痕。濕地裏貓尾草一片枯黃,無精打彩。沒有風。
遠處鳥兒啼鳴,近處鬆鼠竄來跳去。
春分那天我家那隻叫作Professor的貓死了。從shelter抱回來時她已成年,歲數不詳。養了十年,也不知壽終有多少歲。孤傲的一隻貓,常作沉思狀,我叫她教授,孩子們都說很合適,從此這隻被人拋棄的貓有了大名。
她當然有不討人喜歡的毛病,死去就不多說了。我先生不喜歡她,雖然他是很喜歡小動物的。教授貓隻認小美人一個作朋友,偶爾也來趴在我身邊。貓的吃喝拉撒都是小美人她爸爸的事,臨終也是他陪著,親手喂她藥食和水。
(很多年前)
先生原想把她葬在後院,可是春土仍然封凍挖不動,隻好將土葬改為火葬。
愛抹眼淚的小美人隻哭了一晚就回複了常態。教授貓病了好久,有個心理過渡期,生死別離倒也不很艱難。
那隻大肥貓,Jackie Chan,呆萌萌的,一如往常,不知他是否也有孤獨的感傷。
父女倆伏在電腦前瀏覽breeder的網頁,商量要買隻貓。小美人對各種貓的習性了如指掌,她爸是顏值控,這隻花紋漂亮那隻臉型獨特,挑花了眼。
下午和先生走去小區對麵的公園,柳枝己抽芽,黃嫩嫩的。蔚藍的天一空如洗,沒有一絲雲彩。湖中漂浮著些碎葉,微風起,漣漪生。一對野鴨,兩對天鵝安靜地遊來遊去。三隻水瀨在打架,不知是爭配偶還是奪地盤。橋上垂釣人才離去,扛著相機的人又走過,去尋魚鷹。
早春三月,蕭瑟中透出生機,土地裏孕育著新的一輪生命。春色,是陽光下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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