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美國至今依然有不少人宣稱美國的政治製度是最完美的。筆者和一些中國大陸的法學教授，公知人物交流時，他們也表達類似觀點和支持選舉人團製度。本文將簡要介紹美國的建國理念和製憲曆史背景，分析1992年以來總統，眾議院，參議院的選舉結果，講解美國民主憲政嚴重弊端，討論一些常見的對於民主，聯邦，共和，人權，等概念上的誤解，最後根據多方麵事實全方位透視共和黨如何利用這些製度弊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企圖實現少數人對多數人的統治。
共和黨蛻變“不再是一個民主政黨”
綜上所述，自從1994年獲得眾議院多數之後，共和黨就一步一步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全方位地實現其少數人對多數人的統治。
總統大選贏不了普選多數，靠奴隸製時代訂立的選舉人團製；眾議院贏不了普選多數，靠蠑式劃區和違反建國協議剝奪大州應該得到的席位；參議院贏不了多數，靠建國協議偏袒小州的巨大優勢。三個遊戲規則已經嚴重傾斜，依然不滿足，還要關閉投票站，縮短投票時限，恐嚇選民，放假的收集箱，散布謠言，禁止已經恢複公民權利的刑滿人士投票，川普甚至在2016大選中就公然邀請俄國勢力幫助選舉，在2019年又要挾烏克蘭政府抹黑競選對手，在2020大選中始終拒絕承諾尊重大選結果，拒絕保證權力和平過渡，等等。但是使盡了所有下三濫手段，還是心虛，於是就拚命地安插自己的法官，將法院淪為政黨工具，企圖靠最高法院保駕護航，再次從後門竊入白宮。
一個輸了普選票（46%）的總統提名三個終身製大法官，控製參議院的共和黨僅代表48%的全國人口，幾次三番地改變遊戲規則來強行確認，而這三個保守派大法官所獲得的參議員票數都少於50%的全國人口。而共和黨任命的保守派大法官們，在2000年拋棄憲政原則赤裸裸地幫助小布什走後門進白宮，2010年允許大富豪大公司毫無限製地在選戰中打廣告，2013年之後更是削弱保護公民投票權利的法律，為各州的共和黨壓製普通民眾的投票權大開方便之門，2019年幹脆允許各州議會的共和黨肆意進行蠑式選區劃分，以達到長期壟斷眾議院席位的目的。
2020年大選之後，川普及其團夥一直製造傳播大選舞弊的謠言，給好幾個戰場州（密執根，亞利桑那，佐治亞）的共和黨選舉官員施加壓力，最猖狂的例子是上述的電話裏要求佐治亞州務卿給他找11780張選票，企圖篡改該州的選舉結果，在各級法院打了62個官司，61個被駁回；川普還試圖讓聯邦司法部去推翻大選結果，他的第一任國家安全顧問佛林（Miachel Flynn）還建議川普實行軍管；在2021年1月6日以謠言煽動叛亂，驕傲男孩（ProudBoys）和誓言守護者（OathKeepers）等等白人至上主義極端右翼半軍事化組織成為暴力攻擊國會的先鋒隊，試圖強迫國會推翻50個州的選舉結果，還有139共和黨眾議員和8個共和黨參議員投票拒絕認證選舉人團的結果。
川普及其共和黨團夥拒絕民主選舉的結果，散布各種各樣的選舉舞弊謠言，造成大部分川普支持者真的相信大選舞弊的巨大謊言“the Big Lie”，這是對美國民主憲政一個非常嚴重和長遠的破壞。首先，川普鼓勵他的支持者們否認拜登當選的合法性，如同川普散布奧巴馬不是在美國本土出生的謠言，從而否認奧巴馬兩次當選總統的合法性；其次，否認公平合法的選舉結果，無疑加深民眾內部的部落化，導致社會各階層的撕裂，日益嚴重的暴力傾向，2016年大選時的口號是針對希拉裏的“將她關起來Lock Her Up“，現在變成了針對不僅是民主黨人，而且任何不願意幫川普撒謊的共和黨人，甚至是人身安全威脅，例如“吊死彭斯Hang Mike Ppence”；第三，使得部分選民對將來所有的民主選舉產生懷疑，甚至采用各種各樣過激手段，因為他們會理直氣壯地認為“既然上次對方作弊了，所以這次我們也要作弊扳回來”。
另外，根據紐約大學法學院BrennanCenter在2021年1月26日公布的統計：今年到目前為止，已經有28個州提出、預立案或通過了106項限製投票權的法案：(1) 限製郵寄投票；(2) 施加更嚴格的選民身份要求；(3) 對過去成功的促進選民登記政策加以限製；(4) 使得清理選民登記記錄更加輕易。很顯然，共和黨控製的州議會看到2020大選投票率大增之後恐懼不已。
民主憲政如同一場體育比賽，需要所有參與者遵守透明公平的遊戲規則，當一方不擇手段的時候，就不可能有公平競技，民主憲政也就難以繼續。上述所有數據和事實表明，川普和共和黨已經沒有資格說他們是尊重公平競爭、遵守民主憲政的政黨。共和黨為了實現其少數人對絕大多數民眾的統治，肆意玩弄權術，壓製多數選民意誌，甚至企圖暴力推翻大選結果，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已經一步一步蛻變為依靠謊言暴力，信奉一黨獨大，大搞個人崇拜的極權專製政黨。而且今天的共和黨還否認科學，例如川普四年裏氣候變化Climate Change這個單詞被禁止出現在所有聯邦政府機構網站和文件。
2020年9月24日，489位退休將領和曾經擔任國安部門高級官員的共和黨人公開聲明：“盡管我們中有些人的政策立場與拜登及其政黨的立場不同，但對這些政策分歧的辯論可以稍後進行。目前，我們必須製止川普對我們國家的價值觀和製度的攻擊和破壞，並恢複我們民主的道德基礎。”
川普的第三任國家安全顧問約翰博頓（John Bolton）解釋他為什麽反對川普連任，因為在川普內閣工作18個月的經曆使他確信美國的民主憲政無法經受得起川普的第二個四年任期。要知道，博頓可是小布什時期保守派中的鷹派人士。
行文至此，今天是2月14日情人節。川普就是在2017年2月14日，邀請當時的聯邦調查局長科米到白宮進行一對一的晚餐，然後當麵要求科米對他個人效忠，科米委婉地拒絕了。情人節不和自己的夫人共進晚餐，而是對下屬軟硬兼施要求效忠，如此匪夷所思的行徑可是好萊塢之前都無法想象的，但是已經被ShowTime拍成電影The Comey Rule。遭到拒絕，惱羞成怒，川普隨後在五月就開除了科米。在2018年11月8日開除了司法部長傑夫-塞申斯（Jeff Sessions），也是因為他認為司法部長就應該向他個人效忠，覺得塞申斯對他個人效忠度不夠。這樣的行為，與黑幫老大有何區別？
川普後來任命威廉巴爾為司法部長，原因是巴爾投其所好給川普寫了一份個人效忠投名狀，其2018年6月8日的備忘錄中的核心觀點是：（1）總統行政執法權力是不受任何限製的，（2）總統的個人利益就是國家利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限製。這樣的觀點，與獨裁者有何區別？
相比之下，奧巴馬（民主黨）上任之後，留任了小布什的FBI局長羅伯特-穆勒Robert S. Mueller（共和黨），現在拜登（民主黨）上任，也留任了川普的FBI局長克裏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共和黨）。奧巴馬和拜登，從來沒有要求FBI局長或者任何下屬對他們個人效忠。
正如大西洋周刊在2020年12月10日的評論指出，共和黨已經背叛拋棄了民主憲政。因此，四星上將科林鮑威爾（老布什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小布什的國務卿）等等許多有良知的前共和黨人宣布退出共和黨。更有一些前共和黨人，如Steve Schmidt宣布（共和黨圈內重要的選戰策略專家，曾是麥卡恩的競選團經理），“共和黨不再是一個民主政黨，現在美國隻有一個民主政黨，那就是民主黨，因此我已經改登記為民主黨”。注意，這是一位資深的共和黨人士說的話。
可見，這些有良知有原則的共和黨人士站出來反對川普，支持拜登，不是因為他們支持民主黨的治國綱領政策，而是他們看到了川普及其團夥在過去四年裏對美國建國理念的背叛，已經對美國的民主憲政造成了非常嚴重的破壞。且看以下兩個享有盛譽國際研究報告。
根據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2020年的年度報告，美國得分86分（滿分100），在84個民主國家中的排名是第53。2009年美國得分94，與德國瑞士等國名列前茅。十年之後的今天美國 排在希臘，斯洛伐克和毛裏求斯之後，屬於全球民主脆弱地區的趨勢類型：“選舉的透明公平，司法獨立和防止腐敗的機製都麵臨著壓力，來自包括總統本人在內的美國領導人對新聞界，法治和其他民主憲政的支柱進行了持續猛烈的攻擊。”
與此同時，在透明國際2020年的年度報告發布的腐敗感知指數（CPI）上，美國的得分是八年來最低的69分，在 180個國家和地區的公共部門腐敗現象排名第23，在阿聯酋（71）和不丹（68）之間。 CPI的分數範圍從零（完全腐敗）到100（完全沒有腐敗）。新西蘭以87分排名第一，北歐國家，新加坡，瑞士，荷蘭，盧森堡和德國名列前十名。
驚人相似的曆史
筆者曾經看到類似這樣的觀點：“你們對川普諸多反對，難道他不是民主選舉上台的嗎？”在微信群裏還有一位國內公知振振有詞地說，“川普是美國人民選的，難道美國人民都是傻的？”
首先，筆者雖然認為選舉人團製度違背建國理念，違反憲法，但是畢竟這是現有的規則，因此筆者不認為小布什和川普上台是非法的。其次，上台過程的合法性，不等於此人在上台掌握權力之後的所作所為就都是正確的，就是不可以批評揭露反對的。要知道，1932年3月13日希特勒也是通過民主選舉上台的，但是他上台之後，就立刻采取各種各樣的手段破壞民主憲政，他的褐衫衝鋒隊，進行各種各樣的街頭暴力，威脅恐嚇甚至毆打任何反對派人士，縱火焚燒國會大廈，然後栽贓汙蔑反對黨，宣布緊急狀態，魏瑪共和於1933年2月28日被摧毀。
筆者在德國工作生活的時候，實地追溯了希特勒納粹發源和毀滅的曆史軌跡：慕尼黑，達豪（Dachau），紐倫堡和柏林 –希特勒發表演說和煽動叛亂的啤酒館，納粹的第一個集中營，希特勒檢閱納粹黨徒大規模集會遊行，納粹帝國總部和最後毀滅的地堡。。。所以從川普2015年6月16日發表他的參選演說開始，過去的五年在筆者眼裏就如同曆史電影回放一樣。。。川普的MAGA口號的始祖是墨索裏尼；希特勒首先使用“假新聞Fake News”；斯大林等獨裁者最喜歡使用“人民的敵人Enemy of the People”；今天的ProudBoys和OathKeepers等等極端右翼半軍事化組織（FBI的歸類）的前輩是墨索裏尼的黑衫衝鋒隊和希特勒的褐衫衝鋒隊；希特勒和川普都是通過散布種族仇視，民族主義，謊言謠言，陰謀論（Conspiracy）來煽動民眾；為了製造個人崇拜，希特勒宣揚他是德意誌的救世主，而川普宣稱他“一個人能夠解決所有問題I alone can fix it”；而當年支持希特勒的民眾和支持川普的民眾都相信他們的“偉大領袖”是上帝派來的，都陷於竭斯底裏的瘋狂狀態。。。曆史當然不會百分之百地簡單重複，但是過去的五年與大約九十年前難道不是已經驚人地相似了嗎？
的確，川普上台之後，越來越多曆史學者們回顧納粹希特勒是如何在德國崛起的。例如造謠，希特勒曾說，“如果你造謠越大，而且反複不停地造謠，那麽就會被相信”。而且，希特勒及其納粹黨徒們很早就使用“呂根派普斯Lügenpresse”一次又一次地抹黑獨立新聞記者。 如今，德國的極端右翼勢力又在使用這個名詞，其英文意思就是“假新聞Fake News”。
林肯的警告
美國曆史上，共和黨曾經是廢除奴隸製推動民權平等的進步主義力量，而民主黨則曾經是維護奴隸製實行種族隔離的保守主義力量。但是兩黨從二十世紀初開始逐漸演變，經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民權運動，最後在克林頓八年執政期間，兩黨完成了的角色轉換。關於這一段曆史，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閱筆者2018年中期選舉之前發表在美國華人（https://chineseamerican.org）的兩篇文章（見文末列出的相關文章）。概而言之，從南北內戰到民權運動之前，民主黨站在曆史的反麵；民權運動之後，共和黨站在了曆史的反麵。
1992年以來曆次選舉的結果，使得共和黨保守派和川普式的政客非常清楚，他們的治國綱領政策（例如提高最低時薪），其實得不到大多數美國民眾的支持，唯有利用美國民主憲政的種種弊端，使用各種各樣的權術，才可以實現少數人對多數人的統治。
林肯在1838年1月在伊利諾伊州首府春田市發表演說中就說：“如何預料什麽時候我們國家會麵臨危險？我回答，這個危險肯定是來自於我們中間，而不是來自國外。 如果（民主共和）毀滅是我們的命運，那麽必然是我們自己啟動，我們自己完成的。”
美國的民主憲政畢竟比魏瑪共和要堅韌得多，美國民眾在新冠瘟疫最嚴重的時刻以他們神聖的選票，作出了扭轉曆史的選擇，將川普和國會共和黨同時選下台，從而翻過了黑暗的一頁。但是，因為其自由平等開放包容的性質，民主憲政本身注定是脆弱的。再加上美國的民主憲政存在的以上種種弊端，如果不盡快通過立法修正，下一個川普式的人物的出現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共和黨的以少數人統治大多數人的企圖就會繼續下去，那麽美國的民主憲政還能繼續多久？
根據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2020年的年度報告，全世界範圍內民主正在走向衰退，不僅在極權國家進一步惡化，而且在長期以來維護基本權利和自由的國家也明顯下降。世界上有41個成熟的民主國家，其中25個的淨分出現下降，印度美國這兩個最大的民主國家的下降尤為令人擔憂。土耳其，波蘭，匈牙利，捷克等等這些國家則已經逐漸倒退回一黨獨大強人政治，其過程大致一樣：右翼保守黨派通過煽動民粹主義（Populism）和民族主義(Nationalism)在民主選舉獲勝，上台之後濫用手中的權力來竊取更大的權力，采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削弱民主憲政的機製(System)和傳統（Norms），壓製反對黨和獨立新聞媒體的空間，弱化司法係統的獨立性，等等。
其他成熟民主國家的榜樣
筆者有幸先後在北美，歐洲，亞太和拉美工作或出差，遊曆30多個國家，有機會領略其他國家的風土人情，學習他們的曆史文化，也特別留意比較各國的政治製度。
- 在英國下議院大選的選戰時間長度一般不超過兩個月，最近一次2019年大選就是從10月29日到12月12日。加拿大曆史上最長的選戰是10個星期。而川普則是在2017年1月20日，就職日當天就登記2020大選，而且在2017年2月就舉行了他的第一次連任競選集會。
- 奧地利、加拿大、以色列、日本、新西蘭和英國都有法律限製選戰支出上限，例如英國規定每個政黨在每個下議院選區不超過三萬英鎊。
- 新西蘭政府根據法律製訂的一套公式給各個政黨撥出公共資金，用於電台和電視廣告演講的免費廣播時間，候選人可以購買額外廣告時間，但是不能超過支出限額。
- 在澳大利亞，公民投票既是權利也是義務，不投票就罰款，因此投票率一直高於90%。
- 在瑞典，政府根據人口數據進行自動的選民登記。在美國，大約25%的選民沒有登記。
- 在挪威，政黨的經費67%來源於政府。
- 絕大部分國家的選舉日要麽是星期天或星期六，要麽是法定假日（韓國，以色列）。美國的選舉日是1845年（工業化之前的農業社會）製訂的，以適應當時依靠馬車出行的農民們，星期天要上教堂，而周三是市場日Market Day。
通過比較，美國的民主製度顯而易見是所有成熟民主國家中的奇葩異類，而共和黨是維持現狀的既得利益者，因此也就竭盡全力反對任何民主憲政的改革，想方設法地壓製普通選民的投票權。
民主黨的政治改革方案
2018年中期選舉的藍潮（Blue Wave）使得民主黨奪回了眾議院的多數席位。民主黨在2019年1月3日，新一屆國會開幕的第一天，就提出了為民法案（For the People Act ）（又稱H.R.1），並於3月8日以234-193的黨內投票結果通過了該法案，沒有一個共和黨眾議員支持。共和黨時任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則又是采用封殺手段，不允許該法案在參議院獲得辯論，聽證和表決。那麽這個讓共和黨如此不敢見光的為民法案包括哪些條款呢？舉例如下：
- 要求各州為聯邦選舉提供當天的選民登記。
- 要求各州允許提前投票至少15天，建立自動選民登記製度，例如每個州的機動車部門或公立大學幫組合格公民自動登記投票，除非他們選擇不這樣做。
- 擴大郵寄投票的機會，並將選舉日定為聯邦假日。在工作日投票，對於要上班的選民，特別是勞工階層，往往是不容易的。
- 要求各州提供網上選民登記，目前已有39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采用網上選民登記。
- 要求各州在將選民從名冊上除名之前獲得和確認某些信息，並禁止在選舉前不到6個月的時間內進行選民清理，並給予選民對除名提出異議或尋求恢複登記的機會。
- 恢複刑滿釋放者的投票權，例如佛羅裏達州全民公投就通過這一條款。
- 規定選舉使用紙質選票，選民可以填寫和檢查，以便在投票前糾正任何錯誤。
- 要求各州保存紙質選票以備重新點票，抽樣審計和人工驗證。
- 規定所有聯邦選舉中使用的投票機必須在美國製造。
- 為競選活動引入自願性公共融資，以6:1的比例匹配小額捐款。
- 對外國遊說進行更嚴格的限製，要求SuperPAC和其他 "黑錢 "組織披露其捐助者。
- 支持憲法修正案，以推翻前述的 最高法院在Citizens United 的判決。
- 要求總統和副總統以及總統和副總統候選人公開披露他們過去10年的所得稅申報情況。
- 禁止國會議員使用納稅人的錢來解決就業歧視（例如性騷擾）索賠，要求國會議員向財政部償還任何此類付款。
- 要求司法會議製定對最高法院具有約束力的道德規則，最高法院是唯一沒有受到任何司法道德規範約束的法院。
- 要求各州成立獨立委員會根據五個標準繪製國會選區線，從而防止政黨蠑式劃區，不給任何黨派帶來不應有的好處。
對於以上的條款，筆者認為都是民主憲政早就應該具備的基本操作，也難以想象普通選民有什麽理由反對。例如總統公布所得稅，這是尼克鬆開始的兩黨共識傳統，所有的成熟民主國家都有確保廉政防止利益衝突的陽光法案。拜登夫婦截止2020大選之前就公布了22年的稅表；而克林頓夫婦截止2016年大選之前公布了1977年競選州長以來的稅表；而川普則死都不肯公布。川普指控克林頓是騙子“Crooked Hillary”，而他的狂熱支持者們竟然也相信了。從公共政治道德的角度，顯而易見到底誰是無賴騙子。
筆者同時也對民主黨的軟弱非常失望，為什麽在眾議院通過之後，特別是在2020大選之中，就沒有持之以恒地向所有的美國公眾介紹這些政治改革方案，解釋這些改革對所有普通民眾的基本權利和福祉將會帶來什麽樣的正麵效果，同時也可以正麵揭露川普及其團夥造謠汙蔑大選舞弊。
民主憲政歸根到底是現代文明社會的一個遊戲規則，需要參與各方尊重公平透明的規則和傳統。否則，這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叢林法則有什麽區別。套用一個比喻，1992年大選之後至今的兩黨政治較量之中，民主黨是文弱書生，共和黨是流氓強盜。但願民主黨在這兩年裏，把握機會，通過以上的政治改革立法，否則美國的民主憲政，前途堪憂。
忘記曆史，重蹈覆轍
至此，筆者分析了美國民主憲政的種種弊端及其醜惡的曆史背景。但是，筆者對華盛頓等開國先賢們懷著最崇高的敬意，曾經特地到華盛頓，傑斐遜（3次），麥迪遜和門羅的故居瞻仰。如前述，他們的建國理念，不僅史無前例，而且遠遠超越了當時的客觀現實，他們不得不做出妥協。可恥的不是這些開國先賢，而是那些違背了建國理念，踐踏民主憲政原則的虛偽政客和無恥政黨。
曆史車輪的進步，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前赴後繼地去努力推進。華盛頓傑斐遜富蘭克林他們那一代已經作出了超越曆史的貢獻，林肯的廢除奴隸捍衛聯邦，兩位羅斯福的進步主義，肯尼迪和約翰遜的各項民權法案等等都是永垂青史的貢獻。。。那麽我們這一代人對曆史的貢獻是什麽呢？
每一個美國公民都曾經宣誓效忠和捍衛憲法，對抗侵犯憲法的敵人，國內的和國外的。。。而不是效忠某一個人或某一個政黨。
當成千上百的暴徒舉著川普大旗攻擊國會妄圖阻撓民主選舉憲政程序的時候，當199個共和黨眾議員和43個共和黨參議員否認事實，拒絕彈劾川普煽動叛亂的時候，他們已經完全走向了民主憲政的對立麵，因此不再是一個民主憲政的政黨。
林肯在1863年11月19日發表葛底斯堡演說告訴我們，“政府必須是民選，民有，民享，才不會從地球上滅亡”。
忘記曆史，必然重蹈覆轍。
初稿2020/10/26，修訂2021/0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