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時有一天, 我這個呆在所謂外事部門的嘍羅, 被領導招呼,與他和另外一個下級領導去拜訪一個韓國"外商". 坐著領導的轎車到了市裏一家出名的4星級酒店, 上電梯, 左轉右轉, 按響一門鈴. 我向進大觀園一樣到處看著酒店的奢華, 畢竟沒有太多機會到這種地方. 門開, 一女人, 大概少婦年紀, 聲線極高地喊著"某局", 帶我們進屋. 房內略顯淩亂,我們三人並沒有三把椅子坐. 為了表示謙虛,讓領導坐椅子,我隻好別扭地坐在床的一角.

 

然後兩位領導就和此女士談了起來. 我不好插嘴,也搞不懂雖然此女士的中文很笨拙, 但也並不講一點英文, 要我這麽個所謂英文"人才"在陪有何意義. 當中此女士接一電話, 立馬把領導和我等人撇一邊, 與來電人常談起來. 她口氣很是嬌嗔,另我們不好意思. 整通電話還是用笨拙的中文, 所以我們字字句句聽得清楚. 一個不漂亮的女人在電話上用高頻的聲調, 不美的中文撒嬌, 不是什麽美妙的事情. 我實在覺得應該告辭, 但領導們還在恭候電話聊天結束, 我也隻好等. 好不容易, 她掛上電話, 臉上泛著紅暈. "不好意思, 某局, 我不好, 讓你們等, 不好..." 某局謙卑地說"沒事, 你忙啊. 我們先告辭, 改天請你吃飯!" 我也記不清為什麽當時不請她吃飯了, 可能感覺電話那麽長有點逐客的意思吧.

 

此女起身, 到涼台(商住的酒店有涼台)拿了三個文件夾, 給某局, "一點意思", 她說. 是的, 文件夾, 但是, 是韓國貨! 我們退出, 她關上門. 某局問我:"小某, 給你一個文件夾吧." 我還不至於鈍到聽不懂話, 就說:"我不用." 某局接著說:"那也行, 回去給我那個小子."

 

回去的車上，兩位領導在後座聊著今天的招商經曆。某局說：“看王某那樣，差點把我的牙給酸倒！” 下級領導說：“是啊， 去年才辭職，這麽快就不會說中國話了？” 兩人一陣竊笑。我這才知道，我們剛去會見的女人原來剛從局裏出去，在韓國某會社任代理。回想整個見麵過程，甚是滑稽。

 

 

不知這樣的“招商引資”是否還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