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一夜暴富身價千億的煤老板們,現在都怎麽樣了?(圖)
文章來源: dongpo12019-05-05 09:36:58

一夜暴富身價千億的煤老板們,現在都怎麽樣了?(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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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DC金克絲

  來源| 快刀財經

  時代的風口總是一陣一陣,站在風口上起飛的“豬”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

  時光回到2002年,那一年,在風口上起飛的那群人,有一個特殊的稱謂——“煤老板”。

  2002年之前,煤炭還是一門辛苦且收入微薄的生意,隻有別無選擇的家庭才會幹這行糊口。

  風水輪流轉,隨著國家取消電煤指導價,煤炭價格瞬間飆升,煤礦主一夜之間都變成了億萬富翁。

  “穿著皮爾卡丹吐痰,開著勞斯萊斯闖燈”,各種羨慕、譏諷、質疑也如潮水般朝湧向這群被金蛋砸中的人。

  “瘋狂的煤炭”現象持續將近6年,造就了很多一夜暴富的故事。直到08年國家宣布煤炭改製重組,私人煤礦被收歸國有,煤老板的神話就此終結。

  他們成了中國經濟消耗式增長最後的落日餘暉。

  

  ▲ 山西大同煤礦

  帶著巨額財富抽身退場的煤老板們,從此散落於江湖。

  鋃鐺入獄、批量買房、睡女演員、獻身國學......十多年過去了,他們的故事,一個比一個魔幻。

  01

  第一類:影視房產“轉圈圈”

  據說,祖籍山西的導演賈樟柯有過這樣的遭遇:

  2009年,賈樟柯位於北京的傳媒公司突然湧來了很多老鄉,基本都是煤老板,他們著急地嚷嚷:“咋弄啊?現在不讓辦礦了,手裏的現金怎麽花?”其中有一個煤老板最年輕,家底薄:

  “額的錢不多,隻有3個億。”

  賈樟柯給老鄉們解釋了很多票房分賬等影視投資知識,老鄉們愣是沒聽懂。但覺得老賈說的肯定沒問題,心裏一拍板:“行了,額就幹這個了!”

  2009年之後,大批煤老板湧入影視圈。

  他們也沒啥文藝夢,隻想掙點兒錢;或者帶資進組,把小女友塞進去,博美人一笑;或者找女演員吃飯,發展發展感情。

  

  ▲ 編劇汪海林懷念煤老板

  曾有一個煤礦礦主找過香港導演彭浩翔,說可以投資一部電影。

  “你替我拍一個藝術電影,一定要去電影節走紅地毯。最主要電影一定要有我女朋友,可以讓她走紅地毯。你拍什麽我不管,隻要用我的女朋友當女主角。”

  彭浩翔最終沒接受煤老板的邀約,倒是山西走出來的導演寧浩很“仗義”。

  2012年,他拍了一部《黃金大劫案》,陶虹、範偉、雷佳音......大腕雲集,諸多名人裏卻混了一張十八線女星的麵孔,後來媒體曝出,這個十八線女星,正是山西某個煤老板的女朋友。

  最廣為人知的或許就是女煤老板丁書苗,她眼都不眨地投了5000萬給李少紅拍新版《紅樓夢》,據說還曾帶著姑娘們出席酒局。

  雖然這部電視劇最後被罵得很慘,但還是要感謝丁老板為中國的文化事業發展作出的貢獻。

  

  ▲ 新版《紅樓夢》

  除了進軍影視圈兒,大多數煤老板選擇了一套接一套地買房。他們通常隻對兩三百平米的大戶型感興趣,而且一買就是十幾套。

  據說,有位煤老板到北京買房,銷售給他推薦望京的房子,結果煤老板兩眼一瞪:“以前在山西的時候我望著北京,現在我人已經在北京了,怎麽還讓我望京?”

  他理想中的房子是在長安街,推開窗就能看到車水馬龍人流湧動,最後,他在三環內買了一整套單元樓,這樣老家有人來走親戚,也有個去處。

  “也不是為了啥,就是為了打麻將能有熟人湊一桌。”

  既然要買房,海南的房子怎麽少得了?

  閑時去三亞的別墅度個假,為了方便得在當地配輛車。但是這車牌可有講究,不能用三亞的,因為三亞車牌是“瓊B”,窮逼......不吉利,得上貴陽的,“貴A”,大吉大利。

  

  ▲ 三亞車牌

  不得不說,買房即正義。

  有一個煤老板在各行各道兒摸索了很多年,反倒是剛來北京時買的房子增值了不少:“也不太多,現在市值大概四五個億。”

  不過,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這種錢賺起來,臉上實在沒有驕傲的資本。你做一個實際的生意,就算隻賺一千萬,也是個有意思的事。買房就算賺幾個億,又有什麽意思?”

  02

  第二類:將轉型進行到底

  也有不甘心“躺著賺錢”的煤老板。

  他們想要顛覆外界對煤老板的刻板印象:文化水平較低、沒啥內涵、靠著挖煤成了土豪(專題)的“土包子”。

  一位黃姓的煤老板來到北京後,沒有選擇熱鬧的長安街,相反,他把房子買在了清華大學周圍的華清嘉園,有事沒事就去清華蹭課。

  

  ▲ 位於五道口的華清嘉園,房價高到令人發指

  曾經,他手握巨額財富,也是個江湖浪子,把除了吸毒犯罪之外的壞事都做了一遍,落得妻離子散。

  那時候他才明白,如果沒有足夠的閱曆和定性,太多的錢也是災難。

  在清華接受了很久的熏陶,黃老板想做“高級”的生意。他本想開幾家烤魚店,但覺得看起來不夠高級,遂擱置了。後來,在五道口的酒吧裏,有人告訴他,一個叫王興的小夥子在做一個叫美團的團購網站,問他有沒有興趣投資。

  黃老板來了興致,他打聽了團購業務模式,轉念一想,這不跟挖煤差不多嘛,成交一單收一單的錢,這麽簡單,我也能幹。

  說幹就幹,阿丫團就此成立。隻要有錢,什麽人才都能招攬到,阿丫團一開始的路順風順水,巔峰時刻甚至有人願意出3000萬收購。

  但事情越來越不對勁,黃老板發現,競爭對手越來越多,且都開始燒錢打價格戰,幾乎每一單都是賠本買賣,他每次手抖簽一單,都是虧損。

  直到王興新拿了5000萬美元融資的消息傳來,黃老板才承認,自己再有錢,也玩不過資本。

  “我煤老板再有錢,也不能有錢過華爾街吧。”

  他隨即關閉了阿丫團,在這個創業公司運營的14個月裏,總共燒掉了2500多萬真金白銀。

  黃老板認命了,他不屬於互聯網時代,也沒有互聯網創業的基因,遂回山西做回了最熟悉的老本行——煤炭貿易。

  如果說黃老板轉型失敗的代價隻是虧了一筆錢,馮老板則是把全部都搭進去了。

  馮老板是個“文人”,煤炭改製後,無所事事的他先後報讀了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班和北大(專題)國學班,說話喜歡用古語:“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之後,馮老板一頭紮進了旅遊業,把全部身家兩個多億全部投入了山西大同烏龍峽風景區的開發建設。

  他說,自己和其他隻會挖煤的煤老板不一樣,“我要做個有文化的商人。”

  馮老板眼裏,烏龍峽不是個普通景區,而是“展示學識思想的福地”,花多少錢都值得。周圍人都覺得他瘋了,老婆把他直接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馮老板老是被打各種針,每天昏昏沉沉,清醒時他就跑出去。後來,他學聰明了,“威脅”小護士們:

  “給我聽著,老子以前是挖煤的,黑白兩道我都認識,你再給我打針,我出去之後弄死你!”

  現在,馮老板已經和老婆斷絕關係多年,不過他不在乎,他相信,總有和他價值觀一致的人。

  03

  第三類:被命運打敗

  朱老板曾想過去死。

  2009年,他站在山西太原國貿大酒店44層,隻要起身打開窗戶,一躍而下,一切就可以一了百了。

  但想到自殺後家人要接受的各種非議,他放棄了。幾個月後,一家國企以近10億元的價格收走了他的煤礦,他帶著一大筆錢,舉家遷到了北京。

  在朱老板眼裏,自己是被一步步趕出了山西。他把自己關在家裏沒日沒夜的打遊戲,以此來扛過人生的巨變。

  

  ▲ 電影《盲井》講的就是煤礦產業中的罪惡

  很多煤老板並沒有朱老板那麽幸運,在這場變革大潮中,他們沒有全身而退。

  煤礦生意場上各種利益勾結,官商之間複雜的糾纏,天價數字的腐敗,一旦失去了最後一層保護膜,就會顯示出醜惡的麵目。

  2012年3月,“邢利斌7000萬嫁女”的新聞掃蕩各大媒體頭條。事後,有傳聞稱,這其實是已經身負巨額債務的老邢精心策劃的一場營銷。

  

  ▲ 右下角戴眼鏡的就是邢利斌

  邢利斌曾被稱為“中國最牛煤老板”,2002年,他以8000萬元的價格拿下柳林興無煤礦,之後成立山西聯盛集團。2011年,45歲的邢利斌曾以44.8億身價在福布斯中國富豪榜上有名。

  然而,那場婚禮成了“最後的輝煌”。2013年底,聯盛集團爆發巨額債務危機,隨著山西反腐深入,邢利斌的政商關係網全麵崩塌,2014年3月,他被警方帶走接受調查,聯盛宣布破產。

  還有一位,就是我們前麵提到的新版《紅樓夢》的投資者——丁書苗丁大姐。

  丁大姐是一位隻有小學文化的農村婦女,不過,她搞人情世故的能力可謂一流。她跟著一位煤車司機學會了買車運煤賣車皮牟取暴利,為了走通這條路,丁大姐可勁兒巴結當時主管鐵路的領導劉誌軍,給人洗衣服、襪子、甚至內褲......領導最後被感動了,丁大姐從此被罩著,背靠大樹好乘涼,賺得盆滿缽滿。

  

  ▲ 丁書苗在法庭上

  後來劉誌軍落馬,丁大姐也被卷了進來。2014年12月16日,因行賄罪和非法經營罪,她被北京市二中院判有期徒刑20年,罰金25億元,創下個人罰金最高記錄。

  金飯碗最終還是變成了牢飯碗。

  04

  結語

  “煤老板”一直是一個毀譽參半的詞,有人羨慕他們的巨額財富,但更多人則是輕蔑這巨額財富下,肮髒的交易,行業裏不光彩的種種。

  人生如黃粱一夢,煤老板曾是命運的寵兒,但寒冬之後,再無春天。他們曾走過同一條路,又在人生岔路口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最終走向不同的終點。

  這群身上帶有特殊時代烙印的人,退出了時代舞台,他們的往事,也不過是中國浩浩湯湯發展進程中的一粒沙塵。

  這個群體的是與非,終將化為曆史書上的一段文字,留與後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