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邊順手拍了一張停在草叢裏的蝴蝶。這就是叫做帝王蝶那一種蝴蝶，也有翻譯成黑脈金斑蝶的。在美東的夏秋裏，會在花草樹林小路的邊上看到，尤其是有野花盛開的地方。

最早讓我記住這種蝴蝶的是幾年前在公園裏見到的一個標誌牌，說這種蝴蝶可以南飛幾千英裏去過冬的地方。

在加拿大和美國東海岸的這種帝王蝶，有十多公分的翼展，黑格棕色，可以是白淺或紅深變色，生命的周期也就一兩個月。到快近秋涼時節，這些蝴蝶向南遷飛，每日飛行幾百裏，走在它們從來沒有飛過的路上，最遠的超過萬裏之遙，直到飛至墨西哥中部的山林。把代謝降到最低，靜靜地度過了四五個月的冬季，直到春暖時又開始起程，一路向北，一邊北飛一邊停歇生產新一代，新生的蝴蝶繼續向北，一路上有時需替換四五代之後，才能飛回到前一年的出發地。

看到過候鳥遷徙，看過鮭魚從大海回流後在河梯逆流上行，與這些比較的是重量僅有一克的帝王蝶，九死一生，用幾代蝴蝶的努力才能完成一次遷徙往返，可稱得上壯哉！

許多種類的蝴蝶，一樣可以美麗放飛，比如在蝴蝶園裏見到的種種。可是這帝王蝶，為什麽不像其他許多蝴蝶一樣，就地結繭過冬，非要千辛萬苦，息息不止地在從未走過的路上追求呢？

花開不語，風過有痕。或許，這也是大自然對於一些無解問題所給予的提示，比如生命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