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
文章來源: 南島水鳥2019-05-16 05:10:44

昨天我看到一條新聞,一個華男前天晚上下班後坐車回家,由於坐過了站隻好下車往回走。隻走了幾分鍾就遇上打劫,背包被搶走失去了財物,還被對方的刀紮傷了大腿。在他淌著血向過往的車輛救助時,竟有 7、8 輛車經過但視他如透明,最後還是有好心人停車幫助報警,然後才被送到醫院接受治療。他從中國來澳洲才兩年時間,事後吐槽沒想到澳洲治安這麽差。

聯想到自己也有走夜路遇過的危險。記得那一次我去市中心參加一個畫展開幕式,畫展的地點離火車站不遠所以那天我沒有開車(悉尼市區車位少難停車)就坐火車。

通常畫展開幕式是在白天,但這是一個私人性質的畫展,開幕式在晚上舉行。展覽原定晚上9點結束,可是快到 10 點了很多人餘興末盡還在聊,我和一個朋友就向東主表謝意後、先離開趕回家的火車。

坐那趟夜車的人不多,朋友比我早下了車。

到站時自己和幾個人走出車站,很快人就走散了,隻有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要走12、13分鍾的時間。夜幕下,除了馬路上少量來往的車輛發出的聲音,四周很安靜。

才走了幾分鍾,忽然感覺到有人跟著我。回頭看了一眼,在幾米遠身後的那個人,穿著連帽子的上衣,兩手放在衣袋,頭縮在帽子裏半低頭,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我有些緊張就加快腳步,身後的人也跟著快走,我怕這個人一直跟著我走到家。這時候,人急真的能生智,我不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快步過馬路,走向馬路對麵的加油站,誰知身後的人也跟著我過馬路。我不敢再回頭了,三步並著兩步很快地走入加油站的小店,才鬆了一口氣,見店主是個滿麵胡子的大叔。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和怎麽做,隻是站在那裏又轉頭看門外,大叔問我要買什麽,我就直接說有一個穿連帽衣、蓋著頭的人跟蹤我,想在這裏停留一下。大叔聽後,就不緊不慢從褲袋子裏拿出有鏈子的鑰匙,把櫃台上的錢箱鎖上,然後走出門口站在那裏,左右兩邊看了,轉回來說沒見到我說的人,可能他走了,又說我應該再等一下才離開。那時候手機己經上市了但我還沒有手機,我就問大叔借用了電話,之後就是家裏人開車來接我回家。

從火車站到家這一段路,我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從來沒有出事,所以覺得是安全的。可是這一次,如果那個人想偷襲我、或者是跟著我回家,那肯定要出事了,想起來真是可怕。

澳洲地大人少,不像國內密集的建築和壓馬路的人群,沒有夜市的說法。除了市中心大街有些還在營業的店,天一黑,大多數人都呆在家裏,除了必須走夜路的人、還有酒鬼和流浪漢。所以白天的大街像天堂,晚上近似地獄,特別是對於女孩子、甚至成年女性來說,在夜色下走路如走鋼絲,多少都有危機四伏感覺。

千禧年之後,雖然悉尼人口增加很多,夜店也隨之增多營業時間延長,不少大街常常熱鬧到深夜,悉尼 Council 還順應潮流準備允許市區內所有的商鋪 24 小時營業。可是在晚上,一旦離開市區中心就車少行人極少。有人說晚上如果沒事不要去逛街、少惹事。我讚成,是由於澳洲治安的確不及以前了,經常能看到在路上搶劫、打人、強奸、惡意撞車等等事件在新聞裏出現,特別是近年來中國留學生在路上無故被打被搶劫的事時有發生。

我們不要做壞事,但現實中卻難防壞事出現就如上述走夜路如走鋼絲般危險,這世界怎麽變得這樣?如何去麵對西風日下的現狀?怎樣做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惡性事件的發生?

 

*附:現代詩人李尚朝的詩《走夜路》—

我無法用理智來觀察這個世界

腳步輕了再輕

還是被幽靈收藏

荒郊野外,一盞孤燈

它是怎樣跨越時代

到達今天,使我虛弱?//

我一再回憶,這些年

有沒有做什麽壞事,可是

為什麽卻像小時候一樣

害怕一隻蟋蟀的輕鳴?

我反複把自己放鬆,可是

夜晚還是那麽黑

我說: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