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闖進了我的鏡頭(20)—— 自私的理由
文章來源: 蟬衣草_8902016-09-13 15:51:38
 
聽完了姍然臨別時的一番話,烏利已經慢慢半抬起了頭,現在他的頭終於完全抬了起來,視線緩緩的轉了過去,他在尋找房間裏的妻子小滇,
 
小滇此時正坐在酒店房間裏的床上,雖然已在屋子裏呆了半天了,也許是因為家裏有了變故的原因,她外麵穿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脫下來,穿的衣服還是那件已經磨舊了的黑色夾克,本來就小巧的身材,穿著黑夾克坐在雪白的四四方方的大床沿邊上,遠遠看去就好像了坐在了一艘偌大的船帆上一樣,在明晃晃的日光燈下她顯得格外的嬌盈瘦小,
 
小滇用一種溫情的目光與烏利對視著,那目光投過去似乎在對烏利哀求;
 
經過了那麽長時間的外出,現在冷靜了下來的你,是否已經改變了一些主意了呢?如果不是那樣的話,那麽可不可以看在幾年共同生活的夫妻情份上,你能夠原諒我嗎?重新接納我呢?
 
其實更確切地說,熟知烏利的小滇已經從烏利幾秒鍾停頓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找到了一絲不溫不火的溫度,那溫度多多少少有些柔和的東西摻和在裏邊,小滇的臉上也開始顯露出來了一些明朗的線條,達搭下來的嘴角也開始微微上揚了起來,就在她要咧開她幹涸皺紋的嘴唇,正要從床上下地來給烏利送過去放在床頭櫃上的一瓶礦泉水的時候,這時她看到烏利霎時間閉了閉他的眼晴,也許是現在己從從酒精的濃度中清醒過來了很多,他的頭突然從小滇的身上迅速地扭了過去,轉到了已經站在了門口的姍然身上,直盯著姍然直挺挺一副要為小滇伸張正義的背影,突然用不緊不慢的口吻說道;
 
我們的事情我們倆會自己處理的,我們這個家現在已經夠亂的了,現在更不需要一個外人的摻和,這是我們家庭的私事,我認為隻有律師才有這個資格介入。
 
小滇一聽律師兩個字,已經拿到了手的礦泉水瓶子,順著右手的縫隙一下子滑了下來,礦泉水被硬邦邦地摔在了地上,好在是飲料瓶是塑料瓶,可是掉在地上的飲料瓶卻從小滇的腳下一直滾到了坐在房間正中烏利的腳下,烏利的右腳動了動止住了瓶子的繼續滾動,也就勢從腳下把瓶子撿了起來,拿到了手中,重重地把它放在了酒店房間裏的桌子上,好像在是告訴屋子裏的人,隻有自己才能夠止住有什麽壞事情的出現和發生。
 
烏利 你馬上就要請律師嗎?難道你就一門心思認準要離婚嗎?這也太快了嘛!我以為你回來之後已經多少有些改變,還錯以為你現在已經開始顧及我們夫妻多年在一起的情份了呢?
 
我對你說過一次與一百次有什麽區別呢?你是這邊耳進那邊的耳朵出,說了與沒說一樣,我的耐心早巳經跳出了我的情感,我感到現在我對你的感情已經降到了冰點,我再已經沒有力氣與你重新開始了,
 
烏利似乎還是不依不饒的,其中有許多讓姍然費解的話語。
 
小滇她究竟犯了什麽錯誤,從你口中說聽著,就好像她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了
 
難道你們在一起沒有談過嗎?我已經夠煩惱的了,我不想再說什麽了,反正你們中國人不會站在我德國人烏利這一邊的,以我的經驗來看,你們隻會變著花樣的說服我,說服我改變主意,說服我再硬著頭皮跟她好好過日子,實話告訴你,現在這類話我已經聽出來繭子了,已經對我再不起任何作用了,我記得我們徳國的名人海涅曾經說過一句話,好像是我寧願用一小杯真善美來組織一個美滿的家庭,也不願用幾大船家具組織一個索然無味的家庭,現在我要說的是我寧願自己天天孤形影吊著去躲得個清靜,也不願意也厭惡透了每天伴隨我的隻有沒完沒了的怒氣和數不清的爭吵了,
 
聽到這裏的姍然不得不躲過烏利的耳朵,用中文向小滇問道;
 
小滇 是不是你們還有你不願意說出口的其他事呢?他怎麽會這樣的說話呢?
 
姍姐 如果要是真有其他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瞞著你呢?你跟我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小滇除了在這個家不賺錢,還有多多少少往中國的家裏寄一些錢之外,其他的就什麽也沒有了,我本來想出去工作,但是烏利因為德國稅收的特殊性關係,他堅持讓我幹好家裏的事就行了。他說到底是嫌我隻出不賺,再加上兩個人的感情已經是由濃轉淡了,再加上……那個原因,但是那個原因根本不在我這裏,是他不行的,
 
小滇的眼晴再一次有些潤滑,眼淚差一點又要流了出來,
 
聽到了小滇所言,姍然馬上又換回了德語,語氣有些緩和的接著對烏利說道
 
你也說了很多,我有些認同,有些也不能苟同,如果沒有了家庭,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也是可以的,但是會冷得讓人發抖的,倆個人加起來的溫度畢竟強過一個人的溫度的,如果你說到你們德國的海涅,我也想起來我們中國有一個名人曾經說過,家是世界上惟一隱藏人類缺點和失敗的地方,它同時也蘊藏著甜蜜的愛,難道組成一個家庭,跟一個人相守到老,就隻應該享受接納對方的優點和所收到的益處嗎?就不應該對於你的另一半和她的未來有所承擔嗎?這個承擔也應該是作為一個丈夫在這個家庭所應該承擔的一份責任和義務!也是不容推辭的,
 
因為近八年的婚姻,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是有感情的紐帶和愛情的基礎的,難道幾年生活下來所積累的感情,就應該這樣的會被其他的東西輕而易舉地打敗和取代嗎?
 
如果執意偏要走向離婚的話,我覺得責任也不應該在你妻子那裏,反而她還在對你無怨無悔心甘情願地追隨著,難道這些還不可以嗎?在你那裏還不足夠重要嗎?你怎麽可以這樣的用冷漠的態度去熟視無睹這些呢?你怎麽可以把別人的犧牲當作這樣的理所當然的呢?難道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夫妻感情可言,小滇為何要吞聲忍氣這些呢?如果不是看在倆人多年下來積累的情份上,小滇又怎麽會這樣的心甘請情願地承受下去,而是選擇無怨無悔地包容下來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