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穎經曆的那些事兒
16. 重新回到大堂。大家都在等待法庭的下一步動作。 沒想到,一個不請自到的證人,讓整個案件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這個證人,是學校的勤雜管理員貝爾先生。 上半場法庭調查時,他一直坐在聽眾席上。下半場一開庭,他舉手請求講話。他說自己也可以作為證人,對那天的事情提供證詞。 法官: 那好,貝爾先生,請你詳細說說那天你所看到的事情。 貝爾: 我們學校配電間旁邊有棵大樹,被大風刮斷了樹枝,斷枝隨時可能砸到配電間的屋頂上。我向校長請示,鋸掉這棵大樹的一些分枝。學校決定請鋸樹公司的人來做這事。那天,鋸樹公司的兩個人按約定時間到了學校。我帶著他們去看那棵樹。鋸樹公司的人認為,要把那棵粗樹枝鋸下來又不砸著配電間屋頂,難度很大,於是提出上配電間屋頂上去看看。他們兩人上去後,我也順著樓梯爬了上去。配電間屋頂是平麵的, 我們三人站在屋頂上,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對麵教室裏的情況。我記得,當時從一樓到三樓的教室都有人,隻有二樓203教室,也就是六年級A班的教室是空的。那時,我看見有一個人走進了教室。 法官: 誰? 貝爾:卡若琳。 法官: 當時,大概是幾點鍾? 貝爾: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是十點半過一點。因為鋸樹公司的人到學校的約定時間是十點。這期間, 我們看樹的狀況、討論如何下手、再搬來樓梯。當我爬上配電間屋頂的時候,剛好聽到上課鈴響起。我跟鋸樹公司的人討論了一會兒,該鋸下哪些樹枝?最後確定了方案。這期間,,我看見了卡若琳進教室的身影。 法官: 也就是說,卡若琳進教室的時間是在第四節課上課鈴響過之後? 內爾: 是的。 法官: 當時,教室裏還有其他人嗎? 貝爾: 沒有。我隻看見卡若琳一個人。 法官: 她在教室裏幹了什麽? 貝爾: 這我沒注意。 法官: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在教室呆了多長時間? 貝爾: 沒有。老實說,我當時的注意力主要在那個快掉下來的樹枝上。 法官: 貝爾先生,配電間和教室之間的距離並不近。你能肯定,那天你沒看錯人嗎? 貝爾: 我在這個學校工作了二十年,跟卡若琳經常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麽會看錯呢? 法官: 你能確認,那天就是‘夾熊器事件’發生的日子嗎? 貝爾: 當然!因為那天救護車、警車都呼嘯著開到了學校。當時我跟鋸樹公司的人正在收拾鋸下的樹枝。 延斯律師: 根據貝爾先生剛才的證詞,可以肯定,卡若琳是在延斯離開教室之後進的教室。 延斯這時突然想起一個小細節,叫了起來: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出教室後,迎麵碰到了卡若琳。我不願意跟她打招呼,就轉身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卡若琳律師站起身,麵對法官: 法官先生,即便卡若琳在延斯之後進了教室,這又能說明 什麽問題呢?難道會是卡若琳裝的夾熊器?難道她會有意用那夾熊器來傷害自己? 延斯律師: 既然原告在延斯離開教室之後又進了教室,我們就有必要知道:卡若琳,那天你進教室後,都幹了什麽?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卡若琳。但卡若琳此時像夢遊一般,眼神飄忽地看著天花板,對延斯律師的提問充耳不聞。 法官提醒卡若琳: 請原告回答被告律師的提問。 卡若琳仍然不說話,但大滴的淚珠從她眼裏滾落下來。她的嘴唇嚅動著,似在自言自語。 法庭安靜得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卡若琳的自言自語漸漸清晰起來: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延斯律師不失時機緊緊追問: 你想起什麽了? 卡若琳仍在自言自語,聲音很輕卻清清楚楚: 是的,我想起來了,那個......那個夾熊器是我裝的! 法庭聽眾席上一片騷動。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突然,卡若琳象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尖利的哭聲象鳴響的呼哨,在法庭裏肆意闖蕩,撕扯著法庭的嚴肅,讓人不安和震撼。 卡若琳的丈夫輕摟著她,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但卡若琳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她用最原始的哭,盡情宣泄著自己長久以來的壓力和悲痛。 法官見調查已無法進行下去,隻好宣布休庭。 法庭的調查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讓所有人感到費解:那夾熊器是卡若琳裝的。她做這事的原因和動機究竟是什麽?為什麽要用這種極端行為來傷害自己?難道僅僅是為了報複延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