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動的四滴愛–1 LOVE (41)【十四、和平共處 作者:黎童】
卓森手扶樓梯回頭咬著牙齒眯著眼睛看我,好像認同我說得有理,又好像笑我幼稚。過一會兒,他從三樓下來,遞給我一份舊報紙,指了指中間一則新聞標題: 《局長遭民工歹徒入室行凶,三人不治身亡》。 “這是…”我讀完整段新聞,抬頭驚訝地猜測,“綁架我的那三個人?” “什麽都逃不過你父親的掌控,是不是?”卓森的言外之意是,我其實也完全在我Dad的掌控之內。 “他愛管這種閑事還不好?正好替我報仇!”我說,“至於我,他就管不著了。” 卓森在我對麵沙發坐下,瞧著我頭上新剪的超短發,笑了。 “笑什麽?” “你和你姐姐確實不一樣。我小瞧你了。”他顯然在嘲笑,“你什麽時候開始跟我準備舞台劇本?” “你覺得我能演舞台劇?” “你這麽有本事,什麽不能演?”卓森在奚落中尋到開心。 “我演是沒問題,不就是背幾句台詞,點幾滴眼藥水嘛。”我跟他較真,“不過你得答應條件:第一,我不能白演,最後你拿多少,我拿多少。這年代舞台劇有人看嗎?如果我答應你演,能得多少銀子?” “這要看一共演幾場,去不去其他地方出演。如果隻在二十街影鎮的話,假設兩周,上演不少於十五場,票價定在四百到八百元,票房加廣告,刨除劇場租金和舞台成本,我至少可以給你五十萬。” “五十萬!真的?還是楊白勞大方!哦,還有個條件,一直到演出結束,你不能再吸毒。” 開始卓森在笑,聽到吸毒,把嘴角沉下去,“看吧。”他沒答應也沒說不行。吸不吸毒本來也不關我的事,所以點到為止。 “關於綁架那天晚上,我還有一點想不通。你砸門救我之後,他兩個手下把我塞進旋轉廳的車裏轉,琉璃球的保安一點都看不見?” “就算看見了,也當常事。”卓森翹起一條腿說:“喝醉的模特明星寶貝們,把鑽旋展廳的豪華車轉轉當樂事呢。” 我沒繼續話題,卓森已經把我最急於知道的直接告訴了我結局,這就行啦。可惜結局又是死亡。不過世界上少三個這樣的人不是壞事。 “哦,裴經理又給我介紹一個廣告,是做什麽酒來的…” “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個人吧?你父親不可能同意。” “喜歡?裴經理?!”我哼哧樂了,“他至少三十歲,說不定比你還大,說不定已經有妻有子了。我喜歡裴經理,太可笑了吧?” “那你上周晚上認真發脾氣做什麽?” “因為你對我朋友態度惡劣。” “你朋友?” “裴經理看起來冷漠,實際人挺好。我住房東閣樓生病時,給我送藥,還介紹過兩個廣告,而且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從來不對我說任何追求或者過分誇獎的話,非常紳士的一個人。” “紳士?紳士和深沉一樣,都是裝的。” “至少,沒見裴經理像你現在這樣滿臉譏笑。” “而且做客無家角!”卓森豎冷眼諷刺。 我懶得繼續和他爭,上樓下載歌曲。 卓森也沒搬出臨水別墅,相反地,他在別墅呆的時間比以前多,除了跟我講劇本背台詞之外,偶爾還聽聽我下載的歌,說聽這類歌曲,對他來說像上個世紀一樣久遠,他曾經特別喜歡Doors和Kid Rock,露潔喜歡M2M和甲殼蟲。 十四、和平共處 我和卓森近期的和平相處稱得上難能可貴,摩擦都屬於小型,他脾氣暴躁,我天生倔強,而且我們倆都是一意孤行派。不過對劇本聊多了,我得承認卓森有點文學天才,我是文院畢業的,這年代誰還對莎士比亞感興趣,卓森看起來並不是個落伍的人,但他給我講舞台劇表現的時候,竟然大段大段地引誦莎翁台詞!我曾經認為他寫恐怖愛情小說不過為賣錢而已,所以聽卓森分析《逝愛》人物內心如此深入細致,挺讓我吃驚的。我開始有點明白當初為什麽露潔會喜歡上卓森,除了他(當年)外表英俊瀟灑外,露潔學畫畫,大概迷上卓森的文學才氣。 《逝愛》中為梅的自殺寫道: “愛情如同生來置於人體內的異種,隨著人的成長,它也成長,並且慢慢地控製了人體,讓人無法自拔,美也罷,醜也罷,高興也罷,痛苦也罷,都是深層的,因為這個異種植於你體內。” 所以被男友拋棄的梅的愛情死亡了,她也選擇死亡。 我問卓森:“被一個男人拋棄,愛情就死亡了?” 卓森說:“愛情本身就是單一獨占。” “你這輩子隻恨一個人嗎?” “不是。” “那一輩子又怎麽可能隻喜歡一個人?除非被迫、被限製,否則也完全沒可能。是不是?”我將他一軍:“假如梅沒自殺,她和楚某天相遇,不就不會發生這些麻煩事了?” “假如,現實中沒有假如。”卓森麵帶不屑一辯。 “想有,就會有。” “你呢?”卓森反問我。 “我不喜歡任何人,也不要被任何人喜歡。” “把自己完全至於中心的人,往往是這樣。隻肯別人為自己付出…” 我不高興截斷他:“我不能不自我中心,從小,露潔要什麽東西、要做什麽,Dad都一準同意;我呢,我媽死得早,我要什麽,他不是搖頭皺眉,就是不理不睬,常常我得以頭搶地非要不可,連家務助理都膽敢欺負我,你知不知道?!” (待續) 一個與眾不同的富二代的故事《1LOVE-拂動的自由》長篇連載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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