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我初中三年的同學,不同班。她是隔壁班的班長,一個吃苦耐勞的學生幹部,但學習成績不怎麽好。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她,因了她的熱情和善良。綠因為上學晚,比我們大一歲,也比我們早熟。
藍,綠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綠他們班是他師範畢業後帶的第一個班。藍老師的身世很苦,他以可以上清華的成績填報了一所著名的師範院校,隻因為師範院校的學生有生活補貼(除了學費全免外)。藍老師畢業後被分配到了這所重點中學。記憶裏的藍老師是一位真正熱愛教師這個職業的老師,他把全身心都撲在了工作上,這或許與他自己的學習機會來之不易有關吧。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隱隱約約聽到一些流言,說綠喜歡藍老師。綠經常在晚自習的時候以找藍老師討論班級活動為名往藍老師的單身宿舍跑。
在走廊碰到綠,她依然和每一位老師同學打招呼,但那笑容不再燦爛,甚至有點憂鬱。
中考後,得到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綠報考了幼師,因為她喜歡當老師。這在我們這所重點中學簡直就是"原子彈"新聞。外界對我們學校的評價是"大學的保險箱"。
高中時,依然看見綠往藍老師的單身宿舍跑。開始是她一個人,後來就有一個和她張得很象的女孩和她一起去,再後來就隻有那個女孩自己去了。
那個女孩比綠高,比綠白,比綠秀氣,也比綠成熟。
她是綠的親姐姐。
綠把藍老師介紹給了自己待字閨中的親姐姐。
據說綠的父母非常滿意這個未來的女婿,都說這是綠的功勞。
再後來,就經常看見藍老師和綠的姐姐在校園散步的影子。綠的姐姐秀氣的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一如剛入校時的綠。
綠的身影再也沒有在校園裏出現過。
上大學那年,綠畢業了,如願分到一所著名的幼兒園當老師。
上大學時, 聽說藍老師和綠的姐姐結婚了。再後來,有了一個女兒。
出國前,去探望中學的老師。班主任告訴我,暑假學校組織去三峽玩,她看見綠了。她是和藍老師一家三口一起去的。綠還是單身。她對所有關心她的老師都隻是淡淡地笑笑,說:"再說吧。"
綠對姐姐的女兒很好,小孩也很親她。綠的姐姐說小孩多虧了綠的照顧和教育,孩子最聽小姨的話。
大家都說:那當然啦,綠是X市十大優秀幼師嘛。孩子交給她你們夫婦就放心好了。
綠一路上都盡心照顧著姐姐的孩子。
"哎,綠這孩子...!" 最後班主任歎道。
……
偶爾和老同學聯係,知道綠事業很成功,擔任了很多社會職務(都是幼兒教育的),隻是她依然是 ... 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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