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另類驚嚇
文章來源: 致青春2020-03-20 17:18:45

周一早上開車上班的路上:哇塞,好爽!

下午大概快兩點時去洗午餐盒子,順便澆了花台裏的花,並清除掉黃了的葉子。穿過中庭朝通往辦公室的雙扇門走去,還有一點距離時看見貌似秘書潔麗絲躺在門的另外一邊的地上在做什麽事,她的身體旁邊是一把放在中庭裏的木椅子。心裏很納悶:這是在幹嘛呢?修什麽東西啊?

走近,隔著玻璃門看見潔麗絲身體卷著,痛苦地側身(左肩著地)躺在地上,臉色成紅紫,心裏一驚:不好,有狀況。

著急地隔著玻璃門簡單查看一下,還好,另外一扇門沒有被擋住。趕緊推門進去,蹲下,左手放在潔麗絲的右肩上,輕聲地急切叫了一聲,“潔麗絲”。秘書的嘴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我急忙起身推開旁邊的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裏看不見一個人。我一邊將午餐盒放在旁邊的桌上(我的桌子),一邊大叫,“Help!”。馬上,在潔麗絲格子間後麵的同事凱瑞和在我的格子間後麵,另外一個實驗室的博士生傑米從他們各自的格子間露出身來。

“帶上你的手機打911,潔麗絲出事了。” 我朝正好對著我的凱瑞大聲說道。看她倆沒有反應過來的慢吞吞樣子,心裏急啊,撩下他倆衝回到潔麗絲身邊。

因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怕她是因為心髒的原因(盡管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心髒病),或者脊柱受了傷(67歲的她身材依然很高大),不敢動她,隻是蹲在她的旁邊看著她。還好,潔麗絲開始動起來,我趕緊順勢用手去幫她,這時他倆也跟了過來。大概看見潔麗絲的臉色,凱瑞開始撥打911。潔麗絲慢慢地上半身離開地麵,這時才注意到她的頭部,後肩以及地上的血(後來聽說她站在椅子上做事,椅子滑動,她摔了下來。)。

那位博士生拿來一個裝有冰的袋子和一些紙巾,賽安娜看見也來幫忙。過了一小會,急救人員帶著擔架趕到,給潔麗絲做了簡單的檢查後,敷上止血貼,這時的潔麗絲精神已經好很多。征求她的意見要不要穿鞋,她說要。因為怕她的身體有損失(顱內出血,脊柱受傷,或者心髒?),幫她穿鞋時一再提醒她別用力,我會幫她穿上的。然後,大家幫助潔麗絲慢慢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潔麗絲感覺身體還好,不願意躺急救人員帶來的擔架,甚至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問題,不想去醫院。我對旁邊的一位來自另外辦公室的女士說,“如果是我,至少要去做CT看看有沒有顱內出血啊。” 這位女士也說,“至少應該去醫院縫合傷口。”

最後,潔麗絲還是慢慢地自己跟著急救人員上了急救車。

後來聽說潔麗絲頭皮的傷口“縫”(stapled )了四針,做了兩次CT。第一次CT發現有顱內出血,六個小時後又做了一次,還做了核磁共振。在急症室呆了一晚上,女兒半夜從南方的一個城市飛過來。

周二上午十點左右,還在等核磁共振的她出了院(急症室)。原本想回辦公室拿車鑰匙,順便等來接她的女兒。考慮到她在急症呆了那麽長的時間,賽安娜(她家裏有六口人,三個孩子,70+的母親有幾十年的煙齡,並患有支氣管和肺部疾病,特別擔心)和她的老板商量後,打電話給她,建議她隔離。潔麗絲也非常理解特殊時期大家的心情,由賽安娜和她女兒交接了鑰匙。

原來以為她會在家隔離兩周(至少應該休息吧),前晚短信她,她說下周一就回來上班,很是吃驚。

昨天同事老板聊天時才知道潔麗絲屬醫院編製,沒有假期,單身的她經濟壓力也很大。“可是她是因公受的傷啊?!除了沒有假期(因公假期),難道還要她自己付copay?”我看著老板忍不住叫道,老板沒有說話。

今天聽塞安娜說人事部要她今天就來上班,她的頭(director of administrative)讓她下周一上班,我老板和賽安娜的老板希望她在家隔離兩周,這樣看來她下周一上班是肯定的。

周三單位通知說有兩個冠狀病毒感染者,但不知道是在哪裏(部門,樓)。昨天傳說是來自我們樓下的動物房,後來聽說一個是醫院的,一個是圖書館的。今天聽說樓下一個疑是人員(有症狀,沒有檢測)被要求回家隔離了。